【临城市领导携手谢氏集团,共商临城城市建设与发展】
谢聿川到哪儿都是人群的焦点。
而这一次,他出现在临城。
新闻报道说,谢氏集团有意注资临城的城市建设,把东部老城区那一片开发成临城的新兴产业园,带动临城的产业发展。
配图里,戴着白色安全帽的谢聿川与临城市长、城市建设局的一众领导一起出现在临城老城区的工地上。
身后高低排布的黑色电线。
周遭凌乱的街道、坑洼的路面。
都因为c位的谢聿川而显得没那么脏乱差了。
一个字一个字,温暖看的格外认真。
临城是她的故乡。
在临城的那些年,每每看新闻,她都希望电视里那些地产公司、归国华侨,抑或者上面的领导能看到临城,让临城也街道宽敞,像个时尚靓丽的新都市。
可直到她离开临城,临城依旧顶着三线城市的名头,在一众二三线的城市里灰头土脸的格格不入。
没想到,临城再一次被提起,是因为谢氏集团和谢聿川。
迫不及待的想要打个电话给谢聿川,问问他是什么时候生出的想法。
以及,为什么是临城。
电话还没拨出去,温暖神色一顿。
新闻稿组图的其中一张照片里,谢聿川站在宣传栏前看学校信息。
谢聿川的身旁,是一身黑色套裙的孟小楼。
谢聿川在看宣传栏里的文件。
孟小楼在看谢聿川。
脸上温婉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热烈。
因为谢聿川出现在了临城,还去了她的母校而生出的兴奋顷刻间冷却下来。
温暖沉默片刻,收起手机出了餐厅。
下午时分,跑马场里尘土飞扬。
又一圈跑回来,温暖远远就看到了冲她招手的大甜甜,“温暖,有你的电话!对方说是远东疗养院的,有急事找你。”
疗养院。
急事。
温暖心里一急,转身跑向接待大厅。
“温暖,你妈妈出事了……”
电话打回头,那头的疗养院前台声音急乱,“她被蛇咬了,中了毒,已经送去帝都人民医院了……”
那头还在说话,温暖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去更衣室取了手机和车钥匙就往停车场跑。
法拉利呼啸。
路上,温暖接到了迟遇的电话。
“温暖,你别着急,我已经在医院了。你慢点开车,别自己先乱了心神。”
“好!”
迟遇温和从容的声音让温暖镇定下来。
温暖这才顾得上弄清楚来龙去脉。
谢氏集团注资成为远东疗养院的第二股东,将在疗养院举办隆重的注资仪式。
为此,院方大手笔的购买了一大批名贵绿植,打算把疗养院前院后院那些普通绿植全部替换掉。
搬动的过程中没出现意外。
等温素心连同另外几个园艺师开始往苗圃里栽种的时候,不知道哪个绿植里钻出了一条冬眠刚醒的竹叶青。
只以为手被绿植的枝叶扎了一下,温素心自己都没发现。
等她晕过去被身边的人发现的时候,手腕上赫然一对蛇的牙印。
一条胳膊都肿了。
“医院已经注射了解毒的血清,但是温姨现在还没醒来……温暖,不会有事的,你小心开车!”
“好。”
温暖挂断电话。
脚下一点油门,在一片鸣笛声中闯过又一个红灯。
温暖冲到急救室的时候,迟遇立在门口,神色焦灼的看了一眼又一眼。
一身黑西装,迟遇的胸口还挂着汇亨银行的工作铭牌,一看就是上班的时候急急赶过来的。
“迟遇哥,谢谢你!”
“这个时候,就别跟我客气了!”
打了声招呼,温暖的眼睛盯着亮起的灯没挪开过。
哒哒哒的脚步声响起时,温暖再回头,正看到一路小跑赶过来的沈翊。
“沈医生……”
“你妈妈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
沈翊神色冷峻,“检验科那边已经提取了她伤口处的毒液做了化验,是剧毒。而且那一口刚好咬在她手腕的动脉上……”
每说一句,温暖的脸色就白三分。
沈翊沉声道:“不过疗养院那边处理及时,又第一时间送来了医院,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
“只是什么?”
声音都在颤,温暖身子摇晃了一下,被迟遇扶住。
沈翊沉声道:“你妈妈刚做完手术不久,免疫力跟普通人相比要差得多,蛇毒造成的后果相对也要严重的多,这个……你要有心理准备。”
“……好!”
唇色都是白的,温暖道了谢,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六神无主。
急救室的门开了又关。
沈翊进去。
护士出来。
每个人都是小跑着的,仿佛在跟死神赛跑。
腿软的仿佛喝醉了,每一步都踩在海绵上似的。
温暖一路走去角落,拨通了谢聿川的电话。
嘟。
嘟嘟。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挂断了。
温暖不死心的又拨了一遍。
“暖暖……”
“谢聿川,我……”
“暖暖,我在忙。晚点回给你,乖!”
温暖甚至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求助,电话那头的谢聿川飞快的说了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眼泪滑落而不自知,温暖打开手机通讯录,一个接一个的往下翻找起来。
打给项岩,电话忙音无人接听。
打给当初在谢聿川身边做特助时认识的跟医院有关的人,对方听说她是温暖,一副不认识的模样,不等温暖说完就挂了电话。
唯一没有拒绝她的求助的,是薄司寒。
“温暖,我已经跟沈翊打过招呼了,你放心,阿姨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谢谢学长!”
窗外阳光明媚,温暖立在窗边的角落里,感觉不到暖意似的,浑身泛冷。
“温暖!”
唤声响起时,温暖回头,就见急救室的灯已经熄灭。
急急上前,门嗡的一声打开,病床推了出来。
只一眼,温暖的泪就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昨天晚上分开的时候,妈妈还笑语盈盈的说,以后会越来越好。
不过一个晚上,她的脸色比床单的颜色还要白。
呼吸微弱的像是感觉不到。
“温姨已经脱离危险了,温暖,没事了,没事了……”
安慰的拍着温暖的背,迟遇轻声哄着,一行人去了病房。
夜幕降临,温素心依旧没醒。
迟遇打包了饭菜过来,温暖端着碗,却一口都吃不下去。
“温暖……”
迟遇蹲下身,仰头看着温暖的眼睛道:“你这样,温姨知道了该多心疼啊?回头温姨还没醒,你的身体要垮了……”
“好好吃饭,不会有事的!”
迟遇拍了拍温暖的头,一如小时候谢家吵架温暖躲在他家时的模样。
温暖点头,抬手擦掉眼泪。
门外,带着鸭舌帽的黑衣男子检查了一遍手机里的照片,满意的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