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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深陷重围之中
    东胡西方。
    大军已经行进多时。
    匈奴零散的部族并没有做抵抗,看到东胡游骑就快速逃离。
    “这些匈奴人怎么如此胆小了,帐篷牛羊都不要了吗?”
    郡尉看着散落山坡的牛羊,很是奇怪。
    必勒格神情凝重,看着追逐牛羊的部族勇士,心中隐约感觉不对劲。
    “这是我们第几次遇到这种情况了?”
    郡尉想了一下,“一路走来,得有七八次了!”
    “这一路没有一个人反抗,也没有一个人投降,而且他们见到我们就跑,还放了这么多牛羊,吸引将士去捕捉。”
    说着,必勒格看向郡尉,神情中已经有警惕之意。
    郡尉双眼渐露惊骇,“来人!约束士卒,不得私自离队,违令者斩!”
    军令下达,在各个营帐中流传,往年草原之民不可能做到令行禁止。
    得益于近些年的训练,这些自由散漫的游骑,开始有了自觉。
    牛羊在草原上远去。
    负责运送军资的东胡人,直道惋惜,这么好的战利品,不能缴获!
    一路走来,遇到七八个部落,如今吊在大军后面的是一群的牛羊,得有近千头。
    “派人查一下这帐篷,看看是否生火。”
    此地虽不是匈奴腹地,但也不能不小心。
    “另外哨探扩大范围,十里传报!”
    大军就地停止前行。
    等待进一步的消息传来。
    不一会便有士卒来报,那帐篷之内灰烬几乎没有,是多日未曾生火。
    必勒格当即传告诸多营帐,夜眠时,不得卸甲。
    天边月亮圆圆,照得大地通明。
    已经入夏,不远处蛙鸣阵阵。
    必勒格没有睡意,出帐来只觉凉风习习,格外舒畅。
    各处巡查之人火把在大营外晃动,如同跳跃在黑色绸布上的火苗。
    “郡守还未眠?”
    一个部将看到必勒格,上前来打招呼。
    “蚊虫吵闹,睡不着了。”
    “我这里有些驱虫药膏,郡守可以试试。”
    部将掏出一个小陶瓶,里面有阵阵香气。
    “这是哪来的?”
    必勒格好奇,这东西他并没有见过。
    “中原商贾带来的,用来驱逐蚊虫,格外好使!”
    部将极力推荐,必勒格也试了一试。
    味道好闻,不知怎么驱逐蚊虫。
    “那些中原商贾的把戏可是越来越多了!”
    必勒格感慨了一句,多年经营,东胡各部早不像往常那般闭塞。
    中原商贾的到来,让一些奴隶都知道国都发生一些事情。
    人们的习惯在潜移默化的发生着改变,甚至以往不喜欢洗澡的贵族,也都学会了清洁身体。
    这些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必勒格已经无从回忆。
    只是到现在为止,这些变化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必勒格与这位守夜的部将聊了很多。
    直到月亮西斜,他才进入帐篷。
    一觉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等再醒来时,郡尉已经等在帐外。
    “可是有事?”
    郡尉点了点头,“见郡守还在睡觉,便没有打扰,哨探的游骑抓到了一个匈奴俘虏。
    其言有大股匈奴正在南下。”
    “南下?不对吧,人在哪,带来见我!”
    郡尉立即招手,让人将那匈奴人带上来。
    “你是匈奴哪个部落的人?”
    必勒格见此人已经被打得衣衫破烂,便知道郡尉是在此人身上用了些手段的。
    “我是左贤王帐下游骑。”
    那人见到必勒格,便知道是东胡何人,也没有做什么隐瞒,将自己身份道出。
    “左贤王?匈奴何时出了这么个王?”
    “冒顿单于继位,封了三大王。
    山南王统御阴山以南地域。
    右贤王统御西方地域。
    左贤王统御北方地域。”
    必勒格笑了起来,从没有觉得如此荒唐可笑。
    “小小匈奴,也学中原分封之法,哈哈哈!这冒顿是在仿效何人?”
    那俘虏则摇了摇头,“不知仿效何人,但单于让我们学习秦人行军之法,想来便是效仿秦国吧。”
    “你这小卒倒也有趣,那你说说,你们这位左贤王为何引兵南下。他不知我已领兵前来,为得便是攻打匈奴祭天之地?”
    “你打不到祭天之地,因为匈奴王庭如今便在那里!”
    必勒格神情一变,“你说什么?单于把王庭迁到了祭天之地!”
    必勒格一下明白过来,为什么会有左右贤王,为什么这一路走来,没有见到一队匈奴人反抗。
    “你们为什么会南下?”
    “因为秦人北上,左贤王需要南下牵制,以给山南王以牵制。
    至于东胡,单于说尽管让你们去攻便可。”
    必勒格又笑了起来,既然知道了冒顿的布置,那么前行的计划便要做些改变。
    “召集各部,咱们也南下。”
    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不过前进的方向需要改变一下。
    ……
    草原深处,一骑快速奔袭而来。
    庞大的王帐缓缓北移。
    “果然不出单于预料,东胡人南去了。”
    坐在巨大马车里的冒顿笑了笑。
    “让叔父的兵马回撤,王庭兵马堵住东胡人的去路。
    这次便让他们有来无回!”
    冒顿神情中带着一丝戏谑。
    无论是侵入河南地的秦人大军,还是策应攻伐的东胡军,都没有料到自己已经将王庭北迁。
    等这次败了这两方策应的军队,就不相信还有什么人能够阻挡匈奴由另一个方向南下。
    浩浩荡荡人马在草原上加快了步伐。
    悄悄绕过南下东胡兵马,就那么无声息的截断了东胡的兵马的后路。
    “让射雕手准备,射杀东胡将领者赏百金!”
    几十个匈奴射雕手大笑着南下,朝着那东胡人远去的方向而去。
    包围之势悄然成型,三万人,面对十万人的围杀,冒顿不知道还怎么输。
    战事在东胡人反应过来后便进入了激战。
    射雕手中有多人得手,但也被反杀十几人。
    东胡的射雕手一点不弱匈奴。
    冒顿站在高处看着左右冲突的东胡大队人马,畅快大笑。
    “暂停冲杀,将这群人包围起来。我要与东胡那位首领说几句话!”
    十万人很快将两万残兵围拢。
    有匈奴人朝着中心大喊。
    “必勒格,作秦人犬马的感觉如何?”
    冒顿本意是要嘲弄一番,顺便看看能不能让这位归附大秦的东胡之主回心。
    “冒顿,我是为东胡人做犬马并非为秦人犬马。
    东胡若是像你一般杀父夺权,那真是犬马不如了!”
    一番呼喊,匈奴人人疑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冒顿眼睛中微有怒色,但并没有在部将面前表露。
    并让部下重新劝降。
    “东胡地域广大,何必居于秦人之下,我等草原之名,当天生自由。
    今日是个机会,你若愿意,本单于必扶你为东胡王。”
    必勒格的回应没有再传来,而是用行动回答了他的话。
    包围圈内,东胡人再次齐力冲阵。
    这次是朝着正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