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钟儿！”
    “你们可算回来了，可惜我是女儿身，不能随你们一同进入白石书院，不然也能领略一下书院里面是什么模样了。”
    “不过，白石书院从门外来看，是一个很大的书院。”
    “里面人多不多？”
    午时。
    南成庄之地。
    秦家一家三人坐于庄园楼阁暖间之地，一应饭菜都准备好了，一应酒水、果酿更是如此。
    随伺之人也有多位。
    屏风相隔，一袭锦绣华章的秦可卿来回走动着，将一份份饭菜落于案上。
    顺而不住说道一些事情。
    白石书院。
    辰时初，和爹爹便是相送钟儿来这里了，这里的人还真多，听说开学了。
    从白石镇入白石书院，路程不短，更有山道阶梯，秦可卿只得乘坐肩舆前往。
    虽如此，止步于白石书院的大门前。
    看着爹爹和钟儿进入书院，便是归于南成庄等着，足足等了一个半时辰。
    “人还真多。”
    “白石书院去岁重建了，扩大了许多。”
    “今年开始，白石书院准备多招数十人至一百人，如果所有学员都在，应在四百人左右，很大了。”
    “就算一些学员经常不在书院，今岁之后，书院里也会有三百人有余。”
    “白石书院的名声，数十年来，京城内外都有传扬，我也听闻许久，今日也是第一次前来。”
    “里面极大，比爹我当年求学的书院还要大，爹当年求学的书院已经没了。”
    “二十年前，那个书院的山长犯事了，顺天府便是取缔了那个书院。”
    “白石书院更好。”
    “因去岁水势之故，钟儿在白石书院的一切都有安排，暂入三舍中的上舍。”
    “今儿已经正月十七了，明儿就有一场考试，若可，钟儿就会留在上舍学习。”
    “二月下旬就开始童试了。”
    “……”
    整整一上午，秦业在书院里都没有怎么闲着，或是察看白石书院的各处房舍、藏书楼之类。
    或是同白石书院的山长、主簿聊聊天。
    若非可儿之故，都准备在白石书院用饭了，去岁，钟儿帮了白石书院大忙，今岁就有表现了。
    而且，去岁为重建白石书院，钟儿前后都捐了两千两银子，今岁……钟儿所言，若是童试有成，捐五千两。
    若是乡试有成，再捐五千两。
    于那些，秦业不在意，一万两？
    如果钟儿真的童试、乡试连过，那么，就算捐出两万两自己都没有意见。
    “钟儿，姐姐在府中可是等着你的好消息。”
    秦可卿喜笑盈盈，对于钟儿的学业水准，听钟儿说过，也挺爹爹说过。
    爹爹所言，只要不出意外，取中有很大可能。
    更别说正月以来，钟儿都没有闲着，每日里下午都去那个青园先生府上受教。
    那是一位儒学大宗师，钟儿受益。
    极好。
    “姐姐放心。”
    “爹爹放心。”
    “我会尽力而为。”
    “经义文章，我虽有一些自信，但是，顺天府内藏龙卧虎，接下来当更加用心钻研。”
    “希冀，毕其功于一役。”
    此间无外人，秦钟嘿嘿一笑，行走了一上午，早就饿了，没有客气，拿着筷子面前夹了一块红烧狮子头。
    这玩意没的说。
    绝对好东西。
    “钟儿，当有此心。”
    “该嘱咐的东西，爹都说了，也没有什么其它的了。”
    “书院这里，你好生读书。”
    “城中之事，当次之。”
    秦业则是端着一盏醇香酒水轻饮，喝了一口，很是畅快，闻儿子之言，很是赞赏。
    “钟儿，城中的一些事情，姐姐帮你看着。”
    秦可卿坐于椅子上，瞧着某人大口吃着狮子头，抿嘴一笑，也是开始用饭，自己倒是不怎么饿。
    一上午待在南成庄，许多瓜果点心都有上来。
    “多谢姐姐。”
    秦钟笑道。
    “钟儿，在里面住的如何？”
    “是许多人住在一处？还是……一人一处？”
    秦可卿询问着书院的具体细节，唉，无论如何，钟儿接下来肯定要吃苦了。
    衣裳，书院内都统一的青衫，钟儿以前说过，还是那种布料一般的成衣。
    吃饭？
    也是在如同百草味的地方，许多人一起用饭。
    估计还没有百草味那里的样式多、味道好。
    居住就不清楚了，钟儿去岁所说也不太了解，毕竟没有亲自在白石书院求学。
    “都有！”
    “刚才在书院的时候，爹还特意询问了一下主簿。”
    “书院学员因禀性不同，有的人喜欢清静，有的人喜欢热闹，是以，如果都是大房间，许多人住在一块，于有些人来说不妥当。”
    “不过，根据书院规定，住在大房间是不收钱的，只要是学员，都可以申请入住。”
    “而一个人的小房间，则是需要每个月五百文至一千文不等。”
    “五百文的房子，地方不大，东西不大，一千文的房子，地方大一些，有书架、书案之类。”
    秦钟将婴儿拳头大小的红烧狮子头一口气干掉一半多，而后取过温热的果酿，喝了两口。
    看向姐姐，将书院里的住所划分道出。
    书院的安排还是很人性化的，标准的大房间不收费，如果想要住小的房间，就要收费了。
    不过，也不贵，书院并不想要从学员身上赚钱，而且去岁的时候，二师也说过，书院八九成的学员家里都是寻常的。
    一个月数百文乃至于一千文，都快一两银子了，除非是地主家庭，有那个闲钱支撑。
    “那……，钟儿，你选好了？”
    “是那种一千文的？”
    秦可卿欢喜，许多人住在一块？还是不了，影响钟儿休息，还是一个人住着比较好。
    “对了，书僮呢？”
    “可以带不？”
    “可以带几个？”
    未待秦科有所应，秦可卿又想到一件事。
    “书僮！”
    “可以带！”
    “虽然主簿所言可以带一至三个，但书院的大房子不给外人住，只有那些单独的房子合适。”
    “而且，书僮多了，也不好。”
    “我准备将秦瓦留在身边做书僮，接下来的半年，也能够随我认识一些字，明白一些道理。”
    “多福他们留在书院外，方便我了解外面的事情。”
    “自然是一千文的大房子，到时候，里面立下一扇屏风，再加上一张床和一两个火炉就行了。”
    “有秦瓦在，书院内，许多事情方便些。”
    “起码写字研墨的时候，可以省很多时间。”
    “因书僮非书院之人，留在书院的话，还要额外交一笔钱，不算多，一个月一两银子！”
    于姐姐的疑问，秦钟一个个给于解答。
    总体而言，书院还是很人性化的，都有许多考量，非一刀切的压制、压抑。
    “秦瓦！”
    “秦瓦可以，都是自家人，秦瓦也是一些憨厚老实的人，也是可靠的。”
    “有他在你身边，极好。”
    “若是采星她们在你身边，姐姐就更放心了，秦瓦虽好，比起伺候人上，还是采星、晴雯她们出挑一些。”
    “书院。”
    “八月份！”
    “大半年的时间。”
    “钟儿，接下来若是有暇，你月中、月底都可以回城的，姐姐让府中做好吃的等着你。”
    “读书，很耗费精力和身子的。”
    “西府珠大爷，听凤婶子说，当年就是因为读书太刻苦了，没有好好保养。”
    “以至于……大嫂子现在一个人。”
    “钟儿，你是医者，平日里，备一些滋补的丸药。”
    “……”
    秦可卿夹了一块清蒸鱼肉，滋味还是可以的，尽管比起宁国府的厨娘差了一些，也是不错了。
    可惜，书院里不能有女子，若是可有女子，便可以让采星她们跟随了。
    现在只有秦瓦一个人了，勉强可用。
    “哈哈，姐姐无需操心。”
    “书院内的厨房和宁国府相仿，也有大灶、小灶之分。”
    “白石书院里的举人、进士不少，更有一些身上有品级的官员为职。”
    “那些人就算没有很多银子，名下稍有一些田亩，都足以吃的很好。”
    “若是都吃大灶，非适合所有人。”
    “故而，便是有了小灶。”
    “按照书院的规矩，学员吃大灶不要钱，小灶就需要掏钱了，算是书院内的收费厨房，和酒楼一样。”
    “当然，比起酒楼便宜好多了。”
    “只要提前吩咐好，再有合适的银子，吃的不会差，鸡鱼肉蛋之类都会有。”
    “也会精致很多。”
    真心觉得白石书院同自己前身的大学都一般了，甚至于更加人性化。
    不收学费。
    只要通过书院的考核，成为书院的学员，便不收学费，不追求品质生活，住宿也是不要钱。
    吃饭也是不要钱。
    尤其还发钱。
    普通人初入书院学习，一般都是外舍学习，一个月书院会发给三百文钱为用。
    如果是内舍学员，会有五百文发给。
    若是上舍学员，会有一千文。
    此外，每个月考试的时候，位列前三者，皆有奖励，财货便是在列。
    如果一年下来，表现都相当良多，还会有额外的三五两银子奖励。
    反正，进入书院，只要好好读书就行了，其余无需多想，只要学的好，有那些财货，吃小灶很简单。
    甚至于住精致的大房子都不难。
    啧啧。
    白石书院的激励策略很简单直接，无需多言，绝对很有效果，毕竟白石书院是面向所有人的。
    非国子监和太学之列，那些奖励于八九成的学员都很有吸引力，就是秦钟都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