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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1章 乱糟糟
    “焦大在府中还是有功的,经常有闻他在府中说着什么当年和贾代化死里逃生。”
    “舍不得喝水,有了半碗水,给主子喝,他自己喝马尿。”
    “有吃的,也是先紧着主子吃,而后自己吃观音土、树叶之类。”
    “……”
    “如今这些年过去,他因连一个小掌事、小管家都没有混上,多有不满,口中多有醉汉胡言乱语。”
    “一些事情,姐姐也当有所闻。”
    “刚才多福他们与之闲聊,焦大喝多了,又开始罪骂,骂的乱七八糟。”
    “尤其还有什么扒灰的扒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
    “我听着特别,便是让……。”
    “唔……。”
    “姐姐,怎么了?”
    从焦大那里得来一些奇闻趣事,说于姐姐听也无碍,倒是话语还未说完,便是被姐姐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后续之言说不出来。
    “你……,醉汉的胡话,你也听在心里?”
    “那些事情让多福他们去问就好了,你也去了?”
    “是不是闲的?”
    “有那份工夫,多和三姑娘说说话岂不更好?多去后街瞧瞧二姐不好?”
    “你……,呸!”
    “愈发没性了。”
    “……”
    秦可卿细眉挑起,略有不悦的看向身侧某人,空闲的小手捂住某人嘴巴。
    什么扒灰的扒灰,什么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
    这样的胡言乱语,钟儿也听在耳边。
    焦大?
    他无缘无故说那些做什么?
    钟儿也是的,寻找一些府中老人询问可用之人,这个法子很好,事情确实不大,让多福他们处理就足够了。
    或者自己抽空派人问问也可以做到。
    钟儿还亲自去了?
    闲的!
    真真是闲的!
    欲要继续说……,忽而又将手掌快速收回来,粉面羞怒的看向某人,看着某人还在回味的小舌头。
    真是……该打。
    “咳咳!”
    “姐姐勿要生气。”
    “焦大所言固然是胡言乱语,难道姐姐不想要知道他说的人是谁?”
    “……”
    “姐姐的手和羊脂玉一样,我忍不住便是……,下次不会了。”
    秦钟稍有小小尴尬,然而,观姐姐这般模样,忍不住将怀中的美人抱得更紧了。
    过程并不重要。
    那些事情姐姐就不好奇?
    “你啊。”
    “……”
    “我不想要知道醉汉说的话是什么,别和我说。”
    秦可卿真真无奈了。
    钟儿真是愈发性子恣意了,是不是自己过于放纵了他?可……自己又舍不得。
    听得某人的嬉笑,再次轻哼道。
    秀首一转,不去看某人。
    扭了扭身子,便要起身。
    扒灰的扒灰!
    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
    醉汉的胡言乱语,钟儿直接无视就好了,当做没有听见就好了,还刨根问底?
    真真闲的没事做!
    “姐姐猜……四姑娘是谁所生?”
    “姐姐陪我说说话,这件事我听着有趣,姐姐也当趣事听听就好了。”
    “我先前创办京城报馆,采风人收集全京城的秘闻趣事,有些事情更甚我所言那些。”
    姐姐想起身?
    那是不可能的!
    抱着丽人,向着那秀白的粉颈吹了一口气,旋即,便觉怀中美人不在挣扎。
    “你啊……。”
    “姐姐是上辈子欠你的。”
    秦可卿秀容通红一片,钟儿……这个小坏蛋,知道自己的那处弱点之后,总是下手。
    真是想要收拾某人,此刻都没有力气了。
    靠于某人怀中,无奈的叹道。
    “姐姐上辈子欠我的,这辈子还给我就好了。”
    “姐姐猜猜四姑娘是谁生的?”
    佳人似水,柔媚绝伦。
    双手用力,将美人抱在怀中,寻着身后的引枕,一起靠在香榻上,看着怀中小猫儿一般的姐姐。
    拂手间,将鬓间的青丝绾于而后,观姐姐美眸闭起,忍不住在那挺俏的琼鼻点了一下。
    “别闹!”
    “有话就说!”
    “……”
    “四姑娘是敬老爷所生,这件事还问我?”
    秦可卿无力的低语回应着,于某人的作怪动作轻嗯一声,秀首一转,再次哼道。
    “如果我说四姑娘是西府赦老爷,也就是贾赦的孩子呢?”
    姐姐此刻真有趣。
    这般慵懒的模样,粉面桃花,体态婀娜,秦钟没有卖关子,直接道出那个答案。
    “……”
    “嗯?”
    “你胡说什么呢?”
    秦可卿一直在听着,钟儿所言四姑娘是谁所生?还能是谁?是敬老爷和先前太太所生?
    还能是谁!
    钟儿说什么?
    四姑娘是西府赦老爷的孩子?
    怎么会?
    完全没有理由的!
    钟儿从焦大口中听来的?
    那个醉汉口中能够什么话语,对于主子多有编排,钟儿还相信了?秀眸睁开,看向某人,很是摇摇头。
    “姐姐先听我细细道来,是否真假……接下来有的是时间验证。”
    “据焦大所言,惜春四姑娘是贾赦和先前敬老爷的夫人所生,两府的事情,我也了解一些。”
    “十多年前,敬老爷因事出城修仙练道,按理说一位清心寡欲的人,不会有子嗣落下。”
    “然而,后来惜春四姑娘有了。”
    “四姑娘刚生下不久,便是被西府老太太接过去生养了,并不为这里成长。”
    “还有敬老爷的事情!”
    “他当年举业有成,中了进士,再加上两府门楣之故,再加上上皇的照拂,不出意外,将来必可大用。”
    “然,后来上皇突然禅位,陛下登基,一切都变了。”
    “两府是上皇亲近的臣子,一朝天子一朝臣,陛下登基之后,对两府多有苛刻。”
    “那也是两府十多年来逐步式微的缘故。”
    “就算是因为陛下不待见两府,就算是敬老爷那个时候犯了错误,若言直接心灰意冷,出城修仙练道,姐姐难道不觉得奇怪?”
    “如西府赦老爷一般,在府中做一个安闲的贵人不好吗?”
    “也能够教导子嗣,果然敬老爷还在府中行事,想来今日东府的一切不会如此。”
    焦大所言是真是假,秦钟也不可知,但是应该不会空穴来风,生编乱造也是需要一些事情为根基的。
    而且,焦大所言头尾都有。
    可信度不小。
    秦钟相信不少,姐姐不相信?
    现在听听也无碍,接下来有时间,自可慢慢一一的验证,观姐姐正一言不发的听着。
    秦钟伸手也是点一下某人的眉心,听着美人轻嗯,不由一笑。
    “焦大醉熏所言,敬老爷当年突然出城修仙练道,乃是因府中一些事情所至。”
    “和珍大爷有很深的关联。”
    “对于贾珍,他的为人如何,姐姐应有所知,那样的品行,若言一日形成,断不可能!”
    “肯定少年之时就有。”
    “当年敬老爷读书可以取中进士,在府中苦读是读不出来的,府中苦读可以中秀才。”
    “更进一步中举人都有些艰难。”
    “欲要取中进士,非有出府求学。”
    “据我所知,敬老爷当年并未前往国子监求学,而是城外的一处书院,现在那处书院在十年前就已经不在了。”
    “和当年陛下登基的事情有关。”
    “敬老爷出府读书,府中便是只剩下敬老爷的夫人和贾珍等人,至于珍大奶奶……算着时间,应该是后来入府的。”
    “贾赦!”
    “西府赦老爷的为人,姐姐在东府应该也有所知,其人贪财好色,尤其是好色。”
    “他院里的许多丫鬟,只要稍微模样周正,都会强要了。”
    “去岁的时候,他年岁那般,还在花钱买颜色不错的丫鬟为用,可见其色心。”
    “敬老爷多不在府中,他身为两府长辈,贾珍时常请他饮酒,一来二往,贾赦同敬老爷的夫人……。”
    “有染。”
    “而贾珍有贾赦这样一位长辈在身边,上行下效,也看上宁国一脉的贾理媳妇。”
    “贾理,是贾蔷的父亲。”
    “贾理!”
    “他是宁国一脉近支,同贾珍关系极好,二人也是常常一起饮酒,与贾赦也是一般饮酒。”
    “过程不可知,贾珍后来将贾理的媳妇弄到手了。”
    “嘿嘿,姐姐先听我说完,这又不是我说的,是那个醉汉说的!”
    “贾理知道后,听焦大所言,是愤恨强闯尚未建成的会芳园内,闯入先前那位珍大奶奶的房里强御。”
    “事后。”
    “贾珍理亏,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是敬老爷在外,府中乱七八糟的。”
    “那位珍大奶奶性情自此大变,和贾理、贾赦、贾珍等多有乱事!”
    “……”
    “终究天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贾敬取中进士之后,待在府中的时间长久一些。”
    “便是察觉。”
    “妻子同贾赦那般。”
    “儿子贾珍又欺负近支同族妻子。”
    “再加上陛下登基那段时间的缘故,贾敬愤怒之下,欲要将贾珍、贾理等人好好收拾收拾。”
    “却是……后来不知怎么着,最初的那位珍大奶奶出现在贾敬的床上,期间发生何事,焦大也没说,应该也不清楚。”
    “反正我听着事情是乱糟糟一片。”
    “不久,敬老爷直接搬出宁国府,自此住在玄真观!”
    “一直到如今。”
    “焦大所言,扒灰的扒灰,应该是贾敬同最初的那位珍大奶奶,具体详情就不好说了。”
    “细论来,贾赦也掺和其中。”
    “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应该是先前那位珍大奶奶同贾理的事情。”
    “贾珍自己也不干净,同贾理的妻子也那般。”
    “数年之后,敬老爷的夫人突然怀有身孕,而敬老爷多在城外修行,难有那般事。”
    “再后来,敬老爷的夫人生下惜春四姑娘之后,便是病逝。”
    “先前那位珍大奶奶也是去了。”
    “贾理的妻子,也那段时间去了。”
    “贾赦的夫人,也那段时间去了。”
    “焦大所言,幸而两府还有一位老太君,可以力挽狂澜,将两府的丑事压下。”
    “就是可惜那段时间,两府杖死许多人。”
    “……”
    “醉汉所言事情,我觉新奇,也觉开眼界,姐姐觉得呢?比起戏文上的事情还要神乎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