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明月不知道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才推开门走进病房,去走进他的身边。
刺鼻的消毒水,也在刺激着她的神经。
开门的那一瞬间,病床上的男人,带着呼吸面罩,闭着眼睛昏迷不醒,浑身消瘦,在他的手背上,庄明月都看到了那一大片被烧伤的肌肤,在他腿上都看不到一块完整好的肌肤,如果她不知道躺在这里的人是江裕树,庄明月也许都不会将他认出来。
庄明月捂着嘴,眼泪无声息的掉了下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想到走到他身边时,庄明月只觉得双脚被灌了铅。
都是她,江裕树才会变成这样的对嘛?
看着他变成这样时,庄明月内里的声音,在响着说:他都是因为你,变成这样的。
他是因为你才出了车祸…
如果你不逃避,他也不会因为才会受到伤害。
庄明月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反应过来,她走到他的身边。
庄明月轻轻唤他着的名字:“…裕树。”
去触碰他的手背时,是冰冷的。
庄明月的手也跟着颤抖了。
她想跟他说说话,想让他醒来。
那些字句全都哽咽在喉咙里,庄明月说不出一句。
到嘴边,庄明月声音有些哽咽:“…江裕树,我回来了!”
“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得见…”
“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
庄明月低着头,发出呜咽的啜泣声,看着眼泪掉下落在地面上,变成一朵泪花…
民政局。
应月瑶穿着一身红裙,挽着展宴的手臂,手里拿着红色本子,她从未觉得,像今天这么开心过,她勾着唇,像个生在幸福生活中的小女人,微笑着,一旁的摄影师定格下了这张照片。
照片里,展宴也微微侧底下头看向他,应月瑶娇羞的在笑着。
在摄影师拍下的照片里看来,确实像是一对恩爱新婚夫妻。
应月瑶也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应月瑶生怕他反悔似得,将结婚证塞进包包里,“…以后结婚证就交给我我来保管,你也别想打它的注意。”
“那我…现在是不是该改口喊你老公了?”
展宴看着应月瑶笑的这么开心时,在他视线中,出现的是另一张脸。
他压下心底的烦躁,“就这么在乎这个位置?”
“当然了,没有什么比名正言顺做你的妻子,更加重要,展宴你知道嘛,我爱了你这么多年,就是想要有一天能够成为你的妻子,现在你终于是我的了。”
展宴没有接她的这句话,“我要的东西?”
“我带了。”应月瑶知道展宴之所以答应他领证,只不过就是想要拿回,当初留在应家的东西,他们都各有目的,哪怕现在的展宴根本不爱他,可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只要在他身边,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发现,没有人比她更爱他。
他会爱上她的。
应月瑶拿出包包里的股份转让协议,“老公,等会我们回家吧!妈妈已经从医院回来,在家等我们,给我们庆祝了。”
合同一式两份,上面早已签下了应静雅的名字。
展宴接过齐成递过来的签字笔,在最后一处,签下名。
直接交给了齐成,“交给法务部。”
“是总裁。”、
展宴本就是个不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又何况只是一场逢场作戏的婚姻关系。
对他来说,娶谁,根本无关紧要。
“饭,不必了!”
“应月瑶,适可而止,别入戏太深。”
一句话,应月瑶整个人僵直在地,展宴坐上了车,开车而去。
“总裁,回公司?还是回繁花似锦?”
展宴闭着眼捏了捏眉心,他明明达成了目的,可是…情绪的烦躁,开始放大,却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回去。”
“好的总裁。”
展宴打开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定位,眸光越发的深邃了起来。
回到繁花似锦,打开门,展宴没多想直接走进了主卧,看着坐在阳台上发呆的人,眸光黯了几分。
他一步一步,走到她身边,庄明月抱着双腿坐在沙发上,目光呆然,整个人游离神外,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视线里,撞入一双长腿,庄明月鸦羽般的长睫颤了颤,如落叶一般轻的声音吐出了两个字,“恭喜。”
展宴深邃东西一切的眸光,像是要从她身上看穿什么,“…还有呢?”
庄明月:“新婚快乐。”
展宴单手插兜,另只手挑起了,她的下巴,漆黑的眸底,暗涌着危险,吐字冰冷,“你知道我想听到的不是这些。”
庄明月缓缓抬起眸,眸光看着他,“你想听什么?想听我爱你?还是求你不要跟应月瑶结婚?”
“你觉得我说的这些,你会相信我说的每一个字?”
“展宴,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自欺欺人了。”
庄明月拍掉他的手,起身:“我太了解你了,展宴。在你心里,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你从来都是不屑一顾。你得不到的东西,也只会用手段得到。”
“包括,你把我留在身边,也只是你的占有欲作祟罢了。你接受不了,曾经的我,爱你爱的无法自拔,现在却能放下你。”
“你要的只是所有人都对你心甘情愿的臣服。”
“如果你还有心,就不要践踏应月瑶对你的一片真心,负起你该负起的责任,好好对你的妻子。”
“你要是还是不相信,我可以再对你说一次,我不爱你,展宴!”
“现在不爱,以后也都不会爱…”
他从来都是这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许教授提前已经回到帝都了,明天我会搬走,你也…回去你该去的地方。”
展宴忽然残忍的勾起恶魔似得唇,冷冽一笑:“那就试试看,你走不走得掉。”
庄明月:“…”
就在这时,保姆敲响了房门,“先生,明月小姐,饭做好了,可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