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爷爷,总监这个位置如此重要,又事出紧急,可有合适的顶替仁平国雄的人选?”青山秀信问道。
彦川十郎扫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先让浅井雄彦代行其职。”
浅井雄彦本来就是副总监,等代上一段时间总监就转正,合情合理。
更关键的是浅井家和彦川家本来就算得上世交,浅井雄彦又是青山秀信的准岳父,绝不可能背叛彦川家。
“嗨!既然爷爷已经下定决心要铲除仁平国雄那叛徒,秀信现在就去做事。”青山秀信面色沉着的说道。
浅井雄彦真是好运,才刚升副总监不久,顶头上司就要驾鹤西去了。
彦川十郎点点头,又冷冷的说了一句,“告诉仁平国雄,我很遗憾。”
“嗨!”青山秀信应道,见他没有更多的吩咐,便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彦川十郎并没有休息,而是给自己秘书打去电话,让他通知彦川派系的一些高层人员明天早上共用早餐。
既然是杀鸡儆猴,那自然得让自己这边的人知道仁平国雄为何而死。
离开彦川十郎家后青山秀信给浅井绫打电话,让她集合性犯罪系信得过的心腹待命,不用多,四人即可。
随后又给山川一城去电,让他立刻安排一个可控的女人,到警视厅去找浅井绫报警称被仁平国雄强奸了。
他刚到警视厅,得到消息的浅井绫便立刻找上了他,满头雾水的低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刚刚有个黄发女子指名道姓找到我报警称自己被仁平总监强奸了,是你安排的吗?”
她有种预感,青山秀信让自己准备的人手恐怕就是对付仁平国雄的。
“她人呢?”青山秀信并没有回答浅井绫的问题,而是反过来询问道。
“先控制起来了,还没有审讯。”
“嗯,先不用审她。”青山秀信点了点头,那个女人的口供他都还没构思完呢,又问道:“人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四个人,都是性犯罪一系的成员。”浅井绫答道,接着又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仅凭那个女人单方面的指认根本扳不倒仁平总监,只会激怒他全力报复你。”
从青山秀信的态度她已经确定那个女人就是青山秀信安排的,让自己准备的人手就是冲着仁平国雄去的。
“死人是没机会报复的,甚至都不能替自己辩解。”青山秀信说道。
浅井绫顿时一惊,左右看了眼见没人后瞪大眼睛低声质问:“你要杀了仁平总监?你疯了吗!他可是警视厅总监,不是你以前抓那些罪犯!”
“并不是我要杀他。”青山秀信摇了摇头,吐出口气说道:“是爷爷。”
浅井绫闻言一怔,脸色逐渐恢复了平静,如果是彦川十郎的话,那的确能用这种方法强行杀了仁平国雄。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总监不是为他效力吗?”浅井绫不解其意。
青山秀信也没瞒着她,“仁平国雄背叛了爷爷,证据是我亲手交给爷爷的,爷爷让我今晚上除掉他,待他死之后会由你父亲代行总监之职。”
“仁平总监他怎么会……怎么会如此糊涂啊!”浅井绫难以理解仁平国雄的背叛,也并没有为自己父亲白捡一个大便宜而感到欣喜,反而是担心起了青山秀信的处境,“如果今晚逼死仁平总监,他在国外的两个儿子可就对你恨之入骨,不死不休了。”
当初仁平大郎和仁平二郎本就是被青山秀信逼得远遁国外,双方早有旧怨,现在又添杀父之仇,可想而知那两兄弟肯定恨不得生吞青山秀信。
“我没得选,爷爷的没命令我不能拒绝,不敢给彦川家干脏活,那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青山秀信摇了摇头,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神变得冷冽起来,“何况他的背叛不仅是对爷爷不利,也是在损害我的利益。”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释怀一笑说道:“至于仁平大郎和仁平二郎的报复,合情合理,他们本来就有报复的权力,放马过来即可,鹿死谁手就各看本事了,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区别只在于他们是否有能力让我付出该付的代价。”
冤冤相报何时了?
可惜仁平国雄的儿子不在国内。
要不然他能直接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让仇恨不再一代代蔓延下去。
“你有大志,可据我所知自古以来凡是干脏活,手上沾满血的人都不会爬得太高,我怕你会离你的志向越来越远。”浅井绫忧心忡忡的说道。
彦川十郎虽然对青山秀信不留余地的扶持,但给他的定位明显就是一个专门干脏活为彦川家保驾护航的。
如果彦川家有天失势,青山秀信必将面临各方打击报复和排挤;如果彦川家始终如日中天,那青山秀信也只能是个服务于彦川宪友的工具人。
青山秀信微微一笑,抚摸着她吹弹可破的脸蛋说道:“不会的,我正在离我的志向越来越近,我知道该怎么做,好了,让你的人集合出发。”
“嗨!”浅井绫面色一肃应道。
十来分钟后,四名警察在青山秀信的带领下乘坐一辆警察满怀疑惑的向仁平家进发,在路上他才向大家讲明了此次任务的目的,“各位,我们今天晚上的目标是总监仁平国雄。”
“啊!仁平总监?这这这……”
“青山部长,这是为什么?”
四人顿时惊疑不定,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今晚是冲着警视厅老大去的。
倒也不是说不行。
主要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都住口!”青山秀信听着车内的种种杂音有些烦躁的呵斥一声,等车内重新恢复安静后,他又才语气沉重的说道:“有无辜国民报警称被仁平总监强奸,现已经查实证据,彦川委员长震怒,亲自对我下达的命令。”
四人都不是傻子,已经听懂了青山秀信的意思,收拾仁平国雄是彦川十郎的命令,顿时没人再有异议,反而都很兴奋,因为能被青山秀信带着来干这趟活,将来肯定会得到关照。
“嗨!我等无条件服从命令!”
………………………………
仁平国雄对自己暴露的事情一无所知,此刻正穿着浴袍惬意的坐在客厅里听着音乐,喝着红酒吃着糕点。
诺大的家里如今只有他一个人。
两个儿子本来就在国外,上个月他让妻子也出国了,毕竟当一个叛徒还是有风险的,家人都不在身边就能让他少些顾忌,更好的做自己的事。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门铃声突然响起。
仁平国雄有些疑惑,不知道谁这么晚突然前来拜访,他放下酒杯起身来到门口,警惕的问了一句,“谁?”
“仁平总监,我是青山秀信。”
听见青山秀信的声音,仁平国雄打开了门,门刚开一条缝就被人从外面粗暴的推开,仁平国雄被门板撞得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起身,青山秀信就已经带着四名荷枪实弹的警察鱼贯而入。
“青山君……你这是做什么?”坐在地上的仁平国雄又惊又怒的质问。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就想站起来。
结果他才刚一有动作,两个身材高大的警员就冲上去将他死死摁住。
“不许动!请配合我们执法!”
“八嘎!你们这些混蛋!难道不认识我是谁吗?谁给你们的胆子!还不放开我!”仁平国雄惊怒交加的破口大骂,见两人不为所动,又再次目赤欲裂的质问青山秀信,“混账!青山秀信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些什么?”
别看他现在理直气壮,但心里却惶恐不安,因为作为叛徒他很心虚。
青山秀信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仁平国雄,摇了摇头,语气平静的说道:
“爷爷让我告诉你,他很遗憾。”
虽然他不懂爷爷遗憾什么,但他相信仁平国雄肯定懂这句话的意思。
轰!
仁平国雄顿时如遭雷击,脑子里乱成一团,脸色煞白,身体筛糠似的颤抖起来,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结结巴巴说道:“我……我不懂什么意思。”
“真不懂吗?”青山秀信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随后摇摇头,“不懂就不懂吧,爷爷让我给你个体面,你是想自己体面,还是我帮你体面呢?”
“我要见彦川委员长!我有话要跟他说。”仁平国雄如坠冰窟,知道自己死定了,急切的挣扎着吼叫道。
他想不通自己是怎么暴露的。
“那我帮你吧。”青山秀信也没有让他做个明白鬼的意思,只想快点完成爷爷交代的事,挥了挥手风轻云淡的说道:“你们送总监一程,他这四层别墅的天台应该能摔得死人吧?”
“嗨!”两名摁着仁平国雄的警察立刻将他提了起来,架着往楼上拖。
“放开我!放开我!”仁平国雄惊恐万分的反抗,满头大汗、歇斯底里的冲着青山秀信嘶喊道:“我要见委员长!我为委员长立过功!我为委员长流过血!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不能这么对我!让我见他,让我见他!”
青山秀信一时间精神恍惚,险些以为自己是在给蒋委员长卖命,草!
“嘘!把他嘴巴堵住,别扰民。”
根本扰不到民,毕竟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该睡的都睡了,而仁平国雄住的是别墅,楼间距很宽,加上材料隔音效果好,邻居根本就听不到。
但这也体现了青山秀信的素质。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被捂住嘴的仁平国雄额头上青筋暴起,死死的盯着青山秀信,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尽管努力反抗,但最终还是被两名警员一层层拖上天台。
仁平国雄绝望了,眼中流露出浓浓的不甘和懊悔,自知没有活命希望的他想大骂是彦川十郎逼反自己;想要控诉是彦川十郎大肆提拔浅井雄彦威胁自己;想要诅咒青山秀信迟早有一天会落到跟自己一样的下场……
可此时偏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啪!”
十多分钟后,仁平国雄从别墅天台自由落体摔在院子的石板地上,面部朝下,当场身亡,嘴角溢出一丝猩红的鲜血,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仁平国雄因为逃避审判,畏罪自杀,立刻收敛尸体,清理现场。”
青山秀信快步走到院子里,蹲下去确认仁平国雄真死了后起身说道。
“嗨!”四人面色严肃的应道。
青山秀信又从仁平国雄头上拔了几根头发装进证物袋,这可是受害者提供的被仁平国雄强奸的重要证据。
一会儿再让受害者在仁平国雄尸体上抓几把留下伤痕,提取一些皮屑组织当证据,就能坐实他强奸的事。
虽然依旧有破绽,但被冤枉的当事人已经死了,他无法为自己辩解。
而旁人,谁知道真相究竟如何?
直接一句话,如果仁平国雄没有强奸,他为什么不敢接受调查,而要自杀呢?不就是心虚不敢面对现实。
当然,最重要的是有彦川十郎为这件事进行遮掩和善后,否则一个警视总监不可能就死得那么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