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户重阁,行风织念(未完结) 作者:时起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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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会尽一切力量保你安泰。」柳若梅见行歌怔忪,掐紧行歌的手腕,语气温柔和缓,但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直入行歌的耳膜深处,铿锵作响。
「殿下…威胁你们吗?」行歌侧头望着娘亲,嗓音微抖,眼眶酸涩。
她了解行风恩威并施的手段,但她不希望行风以相同的方法对付秦家的人。
「不…殿下从未如此做过。是秦家心甘情愿。只盼你在宫里过得好好的。」柳若梅轻抚行歌的手背,眼里满是怜宠。
「原先,殿下不愿秦家涉足后宫事务,也是因为你,才与秦家连手。但千算万算却算不到权势蒙蔽人心至此…知晓你滑胎,爹爹与娘亲多心痛啊!爷爷捶胸顿足,就恨自己没有三头六臂保护你…但,从今而后,一切都会不同。秦家暗行会时时刻刻待在你身边,你的起居,由秦家来照顾…再也不会让那些狼子野心的人动你一根寒毛!」
行歌望着柳若梅转复坚定的神色,辛酸哽咽:「娘,是我自己太大意…将来,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
如今六位暗卫首领剩下三位不知其人,行歌还得仔细推敲。行歌细细告知柳若梅此事后,又提及六宫宫正。除了因周尚服身故而扶正的尚服局戚宫正,其他三位宫正包含斐尚宫、华尚寝皆效命行歌,可为行歌探知萧后行踪。
宫正让人来报,萧后近日毫无动作,专心抚育死去临王次子,因此楚魏帝龙心大悦,常往景福宫而去。此消息与秦家暗行情报一致,应无须担忧萧后动作。
且行风近日于北疆与北越正面交锋,首战大捷之捷报传回楚魏,振奋人心,即便朝官千方百计谏奏换储,也不会在此时上折。
柳若梅望着从容叙述分析朝政的行歌,恍如隔世。自家的小女儿何时成长,令人欣慰。两人絮絮叨叨一阵,柳若梅才起身拜别。
行歌与柳若梅道别后不过一盏茶时间,正想歇下,雁便踏入流云殿内,欣喜地递给行歌一只上头绘有太子蟒纹图腾的漆木盒子。
是行风写信来了!不是才让人送回了赑屃贝壳吗?
行歌喜孜孜地打开了书信,便见到里头绛色丝绸包着一朵小小的、不知名的小白花。
行歌取出红丝绸,展开便见到一短笺卷裹在小花茎上。她小心翼翼地将短笺解下,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看得她眼眶泛红,酸涩欲泪。
『北疆飞雪如江畔杨花,漫天覆地,雪深数尺,大氅尽湿。翻身下马之际,乍见靴边娇嫩。念及卿卿孤身立于东宫,恰似雪中芳华,嫣然独绽,安然无恙否?吾心悬念非常。距万里之遥,然吾心未有半刻远离。卿卿行歌,思念吾否?人道相思影瘦,吾无战不捷,切勿挂念。朝夕餐饭且遵从医嘱,紧裹暖裘袖炉在怀,夜夜好眠,勿念吾,则无忧,待吾凯旋归。』
不过两个多月,她便难以忍受,日日数着日子。行风大军开拔第一日,她便命人取来三丈红绡,以金线细细绣制行风的千军万马,每一日完成一匹,排遣着他不在身边的思念。
如今,见着了他的信笺,内心激动吶喊着:『想啊,真想啊,怎么可能不思念?』
多想紧紧拥着他的腰,倚着他的胸膛,嗅息撷取他身上的幽香。多想要日夜缱绻狂烈地亲吻欢爱,让他狠狠地需索,狂恣地占有,恨不得溶成了一块,化成春水。
她哽咽,嗓音沙哑地唤了雁取过金绞子,拾起一段乌丝轻轻一绞,墨发应力而断,她再掏出怀中素白绣着云纹的绣帕,将绞断的秀发作为织线,细细密密针脚下绣入她的心意。
锦书短,浓情长。
当行风接到她的绣帕时,唇边泛起笑,细细地揉着绣帕,珍惜地贴着脸摩挲。冰凉的绣帕在他的脸颊贴熨着,平息不了相思,更显情意灼热。
「行歌…」行风瞇起波光潋滟的眉眼,温柔笑喃:「等我,我会尽快结束战事,回到你身边去。」
127 北疆萬里霜花白,東宮猶念君一人
北疆大雪数日,行风步出帅帐不过一柱香的时间,长睫上、黑氅赤狐领围已结霜花。他面色冷凝,放眼望去土黄色营账皆掩在雪中,校练场上特意清除积雪,仅留薄雪覆盖隐去大军行踪。
逢时之雪可助大军,但这场雪并不逢时。
北伐将军何陌芝在犁城建立三楼高木桩防线,行风抵达犁城时,凤眼微瞇,甫一开口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在犁城以北五哩范围,画为一圆每隔一哩挖设壕沟,内置铁蒺藜,上头驾着细枝,铺满麦杆与一层薄砂土。并让十二组战马车驼着铁框木栈板,作为楚魏军通行用。另待工事完成后,命人以火烧焦木桩表面,再紧贴着桩柱基础插入七尺高铁板。最后在桩柱与铁板间填满黄泥密封。
何陌芝瞧太子此举不明就里,问道:『殿下何故先行烧毁木桩再设铁板桩?』如此一来木桩墙防线不就受损了?
行风睨了何陌芝一眼,淡道:『铁板桩价高,短期间亦无法取得。北越人高约五尺八寸,高举双臂不过六尺八寸。权宜设置七尺高铁板,让其无施力之处即可。』
行风步下木桩上的瞭望台,又道:『请何将军取来24枝大小均匀的干柴与黄油,与一块羔羊肉。将干柴立于地面上围成一圈后,羔羊肉置于其中。』
待一切准备完成,行风提起黄油往干材中段处泼洒一圈,黄油立即渗入干材及土地中。接着,他以长剑挑了一吋营火,往干材与土地上送。不过一眨眼时间,干柴立及点燃,沿着圆圈烧成熊熊大火!而圈内的羊肉脂肪随着火焰开始融化,粉色的肉块表面立时转熟!
何陌芝见状,脸色煞白,恍然大悟。干柴若为木桩,猪肉为城内军民,那么他机敏设置的木桩防线无异是困住我军,成为待宰羔羊。
不待干柴烧成灰烬,行风令人扑灭烈焰,横切剖开干材。只见干材外皮一层焦黑,里头完好如初,他复问何陌芝:『何将军认为表皮焦黑的干柴防火何如?』
何陌芝抿唇思考后,回答:『外皮焦黑可护住内里。』
『是也,非也。』
行风浅浅一笑,何陌芝原本就清楚太子殿下肖似贤妃美艳面貌,但带着英气却更加惑人。也不知是北疆霜降万里白,映得太子更为俊秀炫目,一时有些头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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