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赵昱此前于天一界闭关,也曾打算凝练道器,然则毕竟不成,只觉差了些许。不料此时,竟在与太冥圣母论道之时,有所感悟,凝混沌阴阳,四象五行,合星空万物,炼鸿蒙肉身之妙,以造化神光为炉,终成了一粒元珠!
只道是大道无穷尽,往复皆其,分明便是一个圆。
这道器,号为元珠,元者,一也。一者,道也。道之圆者,一切皆无出其外,又超脱其外。
道器凝练的霎那,赵昱心不禁涌了无尽的感悟,许许多多的奥妙,自心翻滚,一身气机随之暴涨!
真仙!
竟悟得一个道之真意,道行一跃臻至真仙!
那肉身之,一片星域,有紫气,有虹光,光芒大盛,就有头顶乾坤鼎,垂下一条精气长河,落在赵昱肉身之上,只把个肉身,再推进一步,进入真仙境界。
随之法力暴涨,却终归局限于返虚地仙人劫境圆满。但那法力之浑厚,以人劫圆满之境,堪比天仙期!
便是法力品质,也不差天仙分毫,甚至更为凝练,更为玄玄!
那一粒元珠,落将下来,被真神托在掌心,真神盘膝一坐,周身显化无尽道妙,与元珠合在一,闭目过去,沉入了庆云之。
天花乱坠地涌金莲,有不足以道出赵昱凝练出元珠的妙处。
分明那宇宙深处,本源所在,传来庆贺。散发出一片又一片的金光,照耀了整个宇宙!
在这一刻,无论那凡俗之人,还是修行众人,皆有所感应。只觉心头一股喜气,却怎么也掩藏不住!
煞气被这金光一瞬磨灭,战争歇止,争执解脱,整个宇宙,在这一瞬间,变得无比的和谐和秩序。
忽而一声炸雷,不知从何而,虚空竟风云涌。
赵昱缓缓身,对那风云躬身一礼:“天道为吾庆贺,多谢多谢!”
那风云之,一只冰冷的巨目一闪而逝。
良久,诸般异象才退散开去。
那圣母这才惊叹道:“道友一身道行,虽还浅显,但已触碰到了道的根本。道友前途,无量无穷,恭喜道友,河西道友!”
赵昱微微一笑,还了一礼:“还要多谢道友才是。若非道友显化道妙,使吾有所领悟,否则要凝出道器,找准我道根本,还不知要多久。我欠了道友一个大人情,自记在心。若有一日,再还给道友。”
圣母轻轻一笑:“倒是我捡了个便宜。”
赵昱笑着摇了摇头。
虽然圣母必定也从赵昱显化道妙之,领悟到一些东西,但较之于赵昱从圣母这里所得,却无法相提并论。就算赵昱只从圣母处领悟了一丝丝道妙,但正是这一丝丝道妙,助赵昱找准根本,凝练出道器,证得真仙道行。这其因果,可不在小数。
若有朝一日,赵昱将要跳出时空和命运的长河,便须得把这因果还了,否则道心瑕疵,便难以如愿。
圣母自是心头高兴。
原以为不过是寻常论道,稍稍拉点交情,却没想到,不但从这天一真君这里,触类旁通,悟透了一些道理,更是让这天一真君欠下莫大人情,这等好事,哪里去寻?
以这天一真君之前突破之时的动静,连宇宙本源都为之庆贺,哪里又是个简单的人物?只要不途夭折,必定一尊大能就在前面,与这等大能拉上交情,可遇而不可求哇。
而此时,旁侧永恒、湮灭二人,才将将回过神来。
永恒忍不住道:“小妹,你修了什么法?怎么...怎么...”
永恒自百万年前一战之后,就多在自家老巢之,少有现身,不理俗务,湮灭也差不离。此前虽然有圣母与他们商议瓜分了主层面宇宙空间,却也不曾联系到仙道体系。
如今还蒙在鼓里。
眼下一看,这天一真君分明与圣母道路约莫相似,再看那动静,连宇宙本源都跳出来了,哪里还忍得住?
圣母不禁便笑了来:“两位兄长不知,我所修法门,乃是仙道法门。”
“仙道?”
“然也。”圣母笑道:“天一道友与我正是同道。”
“那...你这仙道,可有前路?”湮灭忙不迭问道。
“若无前路,今日我也不会留下两位兄长。”圣母正色道:“我自修行法门至今,已有些时日。如今终有所得,如何能忘了两位兄长?”
永恒和湮灭不禁齐齐露出一个笑容。
赵昱道:“两位道友虽然神通广大,但为天生,却非修来,怕是许多地方,只是本能,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吾仙道,便是知其然也知其所以然。两位若想修行法门,也并非不可。”
“道友有法门传我?”
湮灭道。
赵昱微微一笑:“或可先问死亡道友。”
于是两人把目光刷刷落在圣母身上。
圣母才笑道:“有何不可。不过此,还有些关要之处,我须得与两位兄长说个明白。”
“快快道来!”
分明已急了。
这道途前路,于这等人人物,才是大如天之事,哪里不急?
圣母道:“我所修法门,为我道侣太一所传。太一者,太一教门之掌教至尊。两位兄长若想修行仙道法门,还需的太一点头。”
赵昱一旁插口:“所谓道不轻传,两位虽是先天之神,但要轻而易举修的法门,怕是不易。那天人之上的法门,其珍贵之处,两位心里当是明白。”
“这...”
永恒犹豫半分,道:“若要修的法门,该如何去做?”
“还须太一决定。”圣母不能予以肯定答复:“此番不妨与我一道,往太一教门一行,与太一面谈,如何?”
永恒与湮灭点了点头:“自无不可。”
他们是这个宇宙之,金字塔最顶端的少数几个人物,也不是吞星那等半残的废物,其自信之处,可谓无所畏惧。去见见那太一,又有何不可?难道太一还能吃了他们!
赵昱微微一笑,打了个稽首:“既如此,今日也已尽兴,三位可自便。啊,对了。”
他顿了顿,看向永恒和湮灭,最后落在圣母身上:“我意每百年于这此处旧地,与三位一晤,交流论道,或交换宝物功法,三位以为如何?”
“百年?”
“便是那界树界域的百年。”赵昱道:“圣母当是多有体会。”
圣母点了点头:“自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