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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一章 皆至
    “管老大。”
    高顺从阵法走出来。
    “东家怎么说?”
    管亥神色一整,连忙问道。
    “东家说揍了就揍了,只要不杀了他们,污了这里的景致就好。”高顺笑道:“东家让他们走。”
    管亥点了点头,垂下眼帘看着面前在地上撒泼的许攸道:“许子远先生,你的大名我管亥也听过。然休说你许子远,就算是袁本初到了这儿,也要规规矩矩。我们东家是什么人物?!岂容你呼呼喝喝?!”
    管亥威势甚重,目光充满了不屑和压迫:“俗话说主辱臣死,若非东家心善,我今日便要你血溅当场。还不速速带着你这些土鸡瓦狗,与我离去!”
    许攸只觉心屈辱羞愤,倾尽江河之水也洗不清。但管亥眼的杀气,却让他心震骇。情知若再纠缠下去,恐怕真难善了。他恨恨身,甩了甩袖子,低声道:“此辱早晚必报!”
    便踉踉跄跄,牵了一匹马,翻身上去,再不管遍地的喽啰,打马就走。
    管亥脸上不屑之意溢于言表,对高顺等人道:“此人也是大名鼎鼎。我等当初在青州之时,与冀州方面也有交锋,听说此人为袁绍所重。如今看来,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样子货。”
    高顺微微颔首:“他只顾自己,这些随从如此丢下,由此可见一斑。当初我虽奉先...吕布投袁绍,也见过此人,贪财好色,毫无原则,这样的人有才无德,袁绍用他,是瞎了眼。”
    “瞎了眼才好。”
    管亥笑了笑:“回去吧。”
    ...
    “哦?伊机伯也来了?”
    曹孟德奇道:“看来刘景升坐不住了。”
    程昱道:“自是坐不住。赵先生的飞车数次往返横空,除非瞎子,怎能不知?”
    “非但刘景升,”荀彧道:“主公,刚刚接到夏侯惇将军传来的消息,说是袁公路派遣的使者,已经到了寿春。”
    说着话,荀彧从袖口掏出一封信纸,双手奉上。
    曹孟德打开浏览一遍:“袁公路竟也低声下去,实在罕见啊。”
    “袁公路虽势大,但不得人心。年余以来,他与刘繇争持,虽占上风,却也奈何不得刘繇。江东不定,他哪里来的傲气?”荀彧笑道:“如今主公声势愈隆,赵先生之事又愈传愈广,他自忐忑不安。”
    袁术当然忐忑。
    虽说当初广陵之战,赵昱出手降伏一概人物,消息被曹孟德封锁,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加之如今飞车屡次横空,赵昱的事愈传愈烈,袁术若不派人来打探才怪。
    “兴许连西凉、益州、幽州,都可能派人前来。”程昱捻须道。
    曹孟德微微沉吟:“那么对此事,两位先生有何看法?”
    程昱与荀彧对视一眼,程昱先道:“依我之见,当是好事。”
    “哦?”
    “赵先生威名,或可借用。兴许不用刀兵,便能降伏诸侯。”程昱道:“若能请赵先生展露神通,此事可定。”
    曹孟德闻言,微微凝神,眉头皱。
    荀彧道:“仲德先生此言,虽是有理,但依我之见,不可行也。”
    曹孟德笑道:“愿闻其详。”
    荀彧道:“正如赵先生所言,主公要打天下,便须得自己来打。若事事依靠赵先生,这...”
    曹孟德不禁颔首连连:“若知我呀。我也知晓,若请出赵先生,天下可定。但一则赵先生必定不愿,他屡次说此事,言道要我自己动兵,得天下要得的正。二来若只如此降伏,却也是埋下隐患。各家诸侯若不打灭,只是降伏,便持有强大势力,我便是一统天下,也只名义上一统天下。内部却山头林立,颇为不妙。一旦有变,便是大乱。”
    程昱道:“主公所虑甚是。是我考虑不周。”
    曹孟德微微摇头:“倒也不是先生考虑不周。这夺取天下,自然是有办法就用。只是赵先生这里,太过特殊了一些。”
    “那主公的意思是?”
    曹孟德道:“他们要见赵先生,自便去见就是。能不能见到,看赵先生的心情。我们做我们的。关如今,将要入手,才是重之重。”
    “主公英明!”
    正此时,有人来报:“主公,许攸先生狼狈而归,已往渡口去了。”
    曹孟德得了信报,与程昱荀彧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大笑。
    ...
    别院。
    赵昱将玉石炉鼎悬在半空,正在炼丹。
    身旁有于吉左慈两个老道士,聚精会神,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赵昱的动作。
    赵昱一边投入药材,一边对两个老道士道:“两位这些日子在别院之,想必有所得?”
    于吉道:“得前辈允许,颇有所得。”
    左慈也连连颔首:“尤以书房之,许多典籍,让人叹为观止。”
    赵昱微微颔首,手不停,口里道:“那么两位如今是何想法?”
    于吉左慈对视一眼,颇为有些犹豫神色。
    片刻后,于吉才道:“晚辈二人愿为走马,服侍前辈左右。”
    赵昱不禁笑了来。
    他此身虽年轻,不过三十岁左右。但一心,却因天衍镜幻境之故,早已沧桑。由是这两个老道士称他前辈,要服侍左右,倒也不觉不适。不过他哪里需要道童?
    赵昱笑着摇了摇头:“不必如此。”
    他道:“你二人求道心切,我看在眼里。服侍左右,便不必了。曹孟德将你二人带来,看在他的颜面上,这别院之,一些隐秘,倒也可以与你们开放。”
    两人互相看了看,微微叹气。
    赵昱道:“仙道渺茫,你二人无有根性。但道心既定,有可修习一些皮毛。譬如低级的符箓、炼丹之术。”
    两个老道士听了,皆略喜。
    赵昱道:“不过曹孟德是个精明人物,我承他之义,可传授你们诸般法门。但在这之前,你们最好去见一见他。他必有所求也。”
    两个老道士也是人精,此前因赵昱之故,心神不定,还不察觉。这几日早已有所察觉。知道曹孟德轻易能带他们来见赵昱这位仙家,必定不是因为曹孟德有多敬重他们。
    自来到别院,这些时日,所见所闻,皆有所得。但真正的奥秘,赵昱并未向他们敞开。虽说可以观摩赵昱炼丹,观摩赵昱制符,但看归看,这些东西,不是看看就能学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