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的普及,决定了丹药会成为一种不可或缺的辅助用品。
就好像人有病痛,于是有了医疗行业一样。
有需求,就有市场。
而且这个需求,是巨大的。因此,市场是绝对巨大的。
相当于凭空创造了一个涉及巨大的利益的行业。
而一旦药材的种植普及开来,丹丸的价格随之下调,平民百姓也能用的,那才是武道的盛。
通过影响历史进程的大事件,从而扭转历史,使得时空变迁。但赵昱是想明白了,历史在本质上的改变,不只在于几个大事件的变迁,而更在于最基础的社会层次。
如果把这个界改造成为一个武道繁盛的界,武道与外道科技并存,那又是怎样的光景?
符箓车船可以说是仙道之法在外道之上的削减运用,那么武道的普及,就是仙道基础于人在内在层面上的运用。
内外合一,对真实时空的巨大震动,其的变化,才是赵昱最乐意看到的。
这事出自赵昱之口,对曹孟德而言,好处又是巨大的。不过就两人的身份地位,也不需要为此做多详细的探讨。一句话,曹孟德手底下的人自然会去做。
随后曹孟德道:“如今冀州已在掌握,公孙瓒也挡不住我的兵锋,最多年底,幽州也要纳入治下。不过也因此,将与北方蛮夷直接碰撞。一则是并州,是必须要打下的,否则对不祖宗。二则北地的乌丸、鲜卑,尤其是鲜卑,势力不小。我尚且记得先生对蛮夷的一些看法,此番来,就是想问一问先生,该如何妥善的区处。”
赵昱听了,心明了。笑道:“莫不是你怕了蛮夷不成?”
“哪里的话。”曹孟德失笑摇头:“区区蛮夷,如何放在我眼。我兵精粮足,要打蛮夷不在话下。关键在于击败了蛮夷该如何处置,那广大的北方草原大漠,又如何处置。这才是难题。”
“如何不好处置?”
赵昱道:“简单不过的事。”
曹孟德道:“愿闻其详。”
“那北方蛮夷,如今以鲜卑势大。不过自檀石槐死后,鲜卑一分为三,内部并不团结。这便不多说了。便是团结,也只土鸡瓦狗。当初武帝破匈奴,却也不曾把北方草原纳入治下。虽然内迁监视,却终归没有将其消化,如今反倒成了并州一大害。你所忧者,无非在此。”
曹孟德连连点头:“不谋万者,不足以谋一时。先生知我呀。武帝前车之鉴,我正是为此忧心。那北方蛮荒之地,又遥远无比,百里不见人烟,如鸡肋,食之无味。但若弃之不顾,未免百十年后,又有一个蛮族崛而威胁原神洲。”
赵昱摇头笑道:“谁说那北方草原,便是蛮荒之地?”
曹孟德精神一振:“请先生教我。”
“蛮夷的人口,是顶好的劳力。你无论是修路筑城,还是开挖河渠,都能用得着。而且还不用俸禄,免费的劳力,不好用么?”赵昱道:“你只击破蛮夷,将其壮劳力抓来做工,妇女孩童内迁,三五十年便能完全融合。再说草原,将其划分成块,用以作畜牧,不需十年,这天下便不缺肉食。何况草原之上,也有铁矿煤矿,甚至金矿银矿,怎么能说没有价值呢?”
曹孟德凝眉道:“先生所言虽然不差,但却有两个难点。其一,要开发北方草原,人手哪里来?北方历来是蛮荒之地,几无人愿去。莫非要强制不成?其二...嗯,没有其二了。是我想差了,等到符箓车船普及,能飞天入地,北方虽远,却不在话下。”
“知道就好。”赵昱笑道:“距离不是问题,便能够统治。至于需要人口去开发,强制当然不行。但却可以利诱之。”
“哦?”
“正如我此前与你说的药材种植之事,先从上层入手,等到百姓看到好处,再慢慢放开就是。你拿下草原,便让你曹家或者夏侯家招募人手,去草原圈地畜牧。一二年,便有大批牛羊可卖。你这些年来,治下民生愈盛,百姓有了钱,自然吃的其肉,不怕卖不出去。就算暂时百姓还没有更多钱用来吃肉,却也可以供应军队。而一旦赚了大钱,就不怕别人看不到。到时候无论是那些商人,甚至一些脑子灵活的百姓,自然就会找上门来。是时该怎么作,还用的着说?”
曹孟德不禁恍然:“先生说的太对了,是我这脑子没转过弯来。对头,就这么做!”
他顿住脚步,来回踱了几圈,拍掌道:“把蛮夷的人当作苦力来用,只需要一些粮食,就可以迅速在全国范围内把水泥道路修通。我之前还跟若商量着将鸿沟等水利水渠重新联通,甚至打通大河、淮水和大江之间的水系,联通南北。正愁人力呢,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仿佛自言自语:“这些年战火频频,许多城池都作了废墟,也要人力整修。我完全可以用蛮夷的人力来做此事啊!”
赵昱笑眯眯的看着曹孟德,等他回过神,才笑道:“繁重的劳役,往往让百姓不安。而如今却可以嫁接给蛮夷。轻松的,重要的,汉人自己来。繁重的,没有技术性的,就让蛮夷卖命。只要规划好,最多十年,就能修成东西南北几条主干道,贯穿整个神洲。至于旁支,以后慢慢来。如运河,水渠,是一样的道理。若能将大江大河连成一体,甚至将通过水道将北方贯穿,这绝对是个壮举。不花费一分钱,只要一些粮食,也不必承受百姓的怨怼,就能作到这样的事,你说好不好?”
“唉,”曹孟德长声叹道:“许多事似乎就是一张纸,往往看不穿,就做不到。而看穿了,就能作到。”
“鲜卑、匈奴、乌丸、羌胡,甚至更遥远的西方,南方,有着无数的免费劳力。”赵昱道:“你的兵马,随时可以出击,随时可以掠得大量的劳动力。以蛮夷的血来养神洲大地,非为不仁,而是大仁。”
“是啊,大仁!”曹孟德眼,闪烁着凌厉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