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九龙岛王魔是也,哪个道友来与我论战一番?”
王魔乘鹿稽首,礼仪周全,实也谦虚,言语不曾傲慢。
那边阵便走出一人,乃普贤真人是也。普贤真人笑道:“原来是王魔道友。道友不在家修道,怎来趟这浑水?莫非不知红尘魔障?未免丢了性命。”
王魔一听,皱了皱眉。这普贤口气忒也大了些,张口闭口要人性命,不是个好人。
只道:“尔等擅杀我道友,如今也不需多说,做过一场便是。”
便探手一抓,分明一只手印抓来,法力内敛,不见清奇。不过普贤真人识得厉害,哈哈一笑口吐三多金莲,滴溜溜一转悬在头顶垂下道道瑞气,把个周身护的严严实实。便则手显出两口奇形宝剑,纵身来战王魔。
王魔一抓无功,被那金莲挡住,确也不怕。见普贤杀来,只把白鹿一转,抖手便是一点明光。
这光来的快,以普贤元神六重的修为境界,竟也无从反应,只一声痛呼,就被打翻在地。但见一粒宝珠打破金莲,镇在他眉心,让他动弹不得。
这宝珠乃是王魔持身的宝贝,唤作‘开天珠’。这开天珠倒也不曾有开天辟地的伟力,只专擅破人护身之法,无论护身法宝还是护身神通,正是宝珠的盘餐。
普贤真人的三法金莲本也不俗,却被开天珠一击打破,可见此珠玄妙之处。
此时隐隐有黑白二炁在地面隐现,却是那赤精道人早把太极图展开,护持这一方天地。否则这等元神‘金仙’人物交手,瞬息之间这片大地怕就要破碎无疑。
“好!”
九龙岛四圣其余三人合十天君见王魔胜了普贤,皆大声叫好。唯独杨戬和孔宣、乌云仙心叹息。王魔分明留了手——毕竟不知阐教道人的狠辣,不曾下杀手!
尤其杨戬,早按住杀生剑剑柄。
果然,王魔一珠打落普贤,还不等他笑出声来,那边一声大喝:“休要伤我师父!”
便见一小将陡然杀出,手持一条混铁棍,找准王魔头顶便打。
“小贼敢尔!”
乌云仙反应最快,话一出口,混元锤便脱手而出。
那边一声长笑,一枚大印飞出,与混元锤磕了一下,把混元锤打飞回来。
王魔战败普贤,心情放松。毕竟少有防备,这小将来的突兀,一棍砸下,王魔大惊失色。九龙岛四圣余者三人,及十天君皆怒喝出声,却分明已见不及。
当这此时,一道剑光只如萤虫一亮,自王魔头顶越过,便一腔热血喷洒,两截短棍跌落,斗大头颅咕噜噜滚落尘埃。
“木吒!”
轰然之间,法宝、神通,如暴雨一般,凌乱狂暴,双方双双出手了!
辟地珠!混元珠!混元锤!
仙剑、宝镜、神光!
只一瞬间,天崩地裂,一卷图录徐徐展开,阴阳颠倒,合这一片混乱,如一方混蒙的界,地风水火乍现,五行阴阳逆乱!
杨戬摇身一晃,施出法天象地神通,作山岳般巨人,抡巨剑将太极图敌住,喝道:“孔宣道友,收了这些法宝罢!”
孔宣自不怠慢,只鼓足法力,五色神光不要命的洒出,什么翻天印,什么九龙神火罩,什么玉净瓶,糟七糟八,连带法术神通,皆被一扫而空!
“不好!”
燃灯道人大叫一声,转身就走!
“好个燃灯!”
太乙真人怒骂,不慎硬吃了辟地珠一击,与杀来的杨森斗在一处。
高友乾纵身赶上,把混元珠找准正要撤身的普贤真人,一击打的他脑浆迸裂,一命呜呼。却不防转身就被广成子一掌打死。王魔悲呼,开天珠宝光迸射,当头就打。广成子不敢怠慢,把腰间落魂钟震动,震的王魔头昏眼花,趁机要去诛杀王魔。就有李兴霸赶上,一剑击来,广成子只好撤身,化作遁光遁开。
十天君合在一,正与玉鼎真人、慈航道人、南极仙翁、俱留孙战的厉害。以十对四,却落在下风。毕竟十天君持身的本事,乃是十绝阵。就法宝神通而言,却差了不少。
好在孔宣收诸般法宝,赶来相助。玉鼎四人见孔宣赶来,生怕五色神光厉害,齐转身奔走。
又有乌云仙,独身一人,竟正与广成子、太乙真人战在一处!
原来太乙真人本与杨森斗的厉害,却失了九龙神火罩,敌不住杨森辟地珠,只好遁走。却被乌云仙拦住。乌云仙厉害的紧,又有混元锤傍身,眼看就要把太乙真人打死,好在广成子赶来,双双才将乌云仙敌住。
又有几个小辈,殷郊、金吒怒火滔天拦住杨森。还有一头龙须虎,配合姜尚勉力阻拦王魔。至于土行孙,鬼头鬼脑神出鬼没,想要偷袭。
杨戬鼓足法力,运使杀生剑,生生把太极图逼开几分,与那金桥上的赤精道人你来我往战的痛快。不免神目四射,见自家妻子邓婵玉侧里杀出,抖手一粒五色石,将打算偷袭王魔的土行孙打死。就又去助乌云仙。此时金吒被杨森打了一个跟头,正好落在旁侧,跳将来就要打邓婵玉。
杨戬大惊,忙反手一剑,硬生生抗住阴阳镜,洒出剑光凛冽,竟把金吒、殷郊两人作了四段,魂归天外。
这一剑将旁侧广成子和太乙真人吓了一跳,当下不敢再战,撤身就走。那边姜尚和龙须虎见状,本就敌不住王魔,也只好耍了个金蝉脱壳,撤身走脱。
连正被十天君及孔宣追打的玉鼎真人四位,也不敢再留,皆一一遁走。赤精道人也不敢停留,把宝镜一晃,毫光四射照人眼花,趁机卷了太极图走脱。
便这转眼功夫,眼花缭乱,不过呼吸之间,竟已尘埃落定。
杨戬摇身收了神通,忙来到邓婵玉身边,嘘寒问暖。
邓婵玉嗔怪:“妾身哪里那么脆弱?”
旁侧传来哭声。
杨戬转身一看,不免叹息。
却是王魔、杨森和李兴霸三位抱着高友乾的尸首痛哭。
四人一同修道不知多少年,内交情比血脉至亲也不差分毫。这里却留下高友乾的性命,怎不教人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