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6.12林氏非法器官移植案全部移交,周海他们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毕竟要进行清查小组的工作,随即就开始在东南的七区五市展开清查,第一站就是莫城。
6月16日一早,带着赵新利他们组协同黄仲生、大赵、小胡等十名干警,直接赶往莫城。
徐支队这里早已将卷宗清查了一遍,两个陈年旧案全部整理出来,无一例外全是凶杀案,有一个最久远的竟然是二十五年前的一个11.7碎尸案,而另一个是2010年的12.9灭门案。
一天的时间,周海带着小组的人员查看了两份卷宗,还有相关的证据,并且和徐支队进行了交流,可是两个案子他也没参与过,只能找来当初参与案件的人员进行叙述。
最后决定先从12.9全家被杀案开始工作,至于那个碎尸案证据缺失严重,案发地也已经拆迁,很多人证已经离世,暂时不作调查。
直到晚上九点多,几人才回到酒店,一身疲惫的周海洗过澡,拿起手机,拨通了卢爸爸的号码。
已经有四天了,未曾与他们联络,心中未免有些担忧,美国之行主要是想让他们都出去散散心,不要总沉浸在卢茜离开的悲痛中。
响铃了七八声,卢爸爸接通了电话。
“卢爸爸,好几天没和你们联络了,这几天到哪座城市了?”
其实周海想问问是否见过约翰老师,不过感觉如此直接的问有些过分,所以选择还是闲聊一下。
电话那端的卢爸爸似乎走出房间,听到一阵关门的声音,这才开口说话,不过声音带着微微嘶哑。
“我们前天到的加州,玩儿了一天,昨晚刚到帕罗奥多市。”
周海一听瞬间有些紧张,毕竟这已经到约翰老师家了,昨晚到的难道没能见面,而且卢爸爸的嗓子怎么这个样子,难道……
“您没有联系到约翰老师?
还是律师威廉的电话无法接通?
有什么事儿您可以直接跟我说,不要紧的!”
卢爸爸长吁了一口气。
“我们抵达这里就联系过律师威廉了,你的老师约翰在上周三去世了,按照他的遗愿,遗体捐献给斯坦福大学医学院进行科学研究,至于他的财产也全部捐赠给医学院。”
周海瞬间站起身,用力握住手机。
“去世了?
怎么会,他不是骨折住院吗?
难道不是骨折?”
“嗯,威廉原本计划处理完所有事宜,去一趟中国,没想到我们就过来了。
他说,老约翰不想见到你们伤心难过,所以他生病的消息,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是肝癌骨转移,之前的住院是因为双腿无法行走了,这样的症状手术已经没了意义。
他说让你好好照顾洛洛,想他了,就站在山坡上看看美国的方向,如若有微风吹拂,那就是他在对着你微笑。”
周海知道这是约翰老师故意安排的,不过是想让小萝莉和自己都少些悲伤。
一个没有家人的人,将自己和自己拥有的全部,捐献给他最热爱的学科也算是得偿所愿,瞬间周海没有那么伤心了,看来还是约翰老师看得开。
“洛洛听到这个消息后,没事儿吧?”
“还好,只是吃的不是很多,她说早就猜到了,不过这份冷静,反倒让我们看着有些难受。”
周海叹息一声,“别难过,这样是最好的选择,也是约翰老师所希望的,今天如若行程允许,可以带着洛洛去斯坦福大学转转,然后你们该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吧。
她是个坚强的孩子,既然她早就猜到,应该可以自我调节的,一起悲伤不如好好生活,这才是对逝者最好的祭奠。”
卢爸爸停顿了好一会儿。
“我们这里不用担心,今天我们准备去斯坦福转转,明天就去好莱坞玩儿,这是洛洛昨晚定的。
反倒是你,无论工作多忙自己要照顾好自己,洛洛跟我说你吃好多镇静剂和安眠药,这个要尽量控制,你是专业的医生你比我们懂。”
“好的,我听您的。”
“行了,别耽误我们出发的时间,我挂了!”
胖子在一旁听的非常清楚,见周海挂断电话,赶紧凑过来。
“要不我去搞两瓶啤酒和一点小菜,我们喝一口?”
周海有些不解,看看腕表,时针已经指向22点钟,半夜吃喝这是想要增肥的节奏啊。
“你饿了?
刚刚吃了两盆饭,现在还吃东西,这样太增肥了。”
胖子眯起小眼睛,原本还小心翼翼的样子,见周海如此情商真的无言以对。
“好吧,是我多事了!
不就是想陪你借酒消愁一下,挺听听你的话,句句戳心,字字珠玑,太伤自尊了,睡觉。”
周海看着胖子一脸幽怨的表情,直接没绷住笑了起来。
“喝酒就算了,我酒品不好,哪次吃饭你还见到我喝过酒了?”
胖子眨么眨么眼睛,“好奇心重啊!
我就是想知道你喝了酒啥样,要不咱试试?”
“不后悔?”
周海看着一脸期待的胖子,随即点点头。
“行!”
胖子见周海答应了,起身就出了房间,不到十分钟抱着一个大袋子,贼头贼脑地跑回来,将东西一一摆在小茶几上,一打啤酒、油炸花生、黄花鱼罐头,还有一包肉枣。
原本没有饥饿的感觉,看到这些吃食,别说还真的有点儿想吃。
顺势坐在沙发上,胖子将啤酒打开一罐递给周海,自己顺势打开一罐,与周海碰杯仰头喝了起来,凉爽的口感让他忍不住扬起头眯起小眼睛。
周海也喝了一大口,别说这口感还不难接受。
“我上次喝酒还是在大学,约翰老师帮我转系后,为了庆贺我们出去吃饭,然后喝了几杯酒,怎么回去的,包括后来干了啥我已经不记得了。
第二天,约翰老师揽着我的肩膀说:周,今后你不要喝酒!
然后很多同学都在笑,不管我怎么追问,他都没说我当晚做了什么,之后我就像一个不停旋转的陀螺,还真没时间去想着喝一杯。”
胖子顿时来了兴趣,朝前凑凑。
“你吐了?”
“没有,房间非常干净没吐。”
胖子抓了一把花生丢到口中,思索了一下。
“谁跟你一个房间?
难道你喝大了打人?
再或者唱歌、聊天、大喊大叫折磨人家?”
周海再度摇头,端起啤酒又喝了一口,初夏的夜晚喝一口啤酒还是蛮舒服的,调整了一下坐姿也抓起一把花生,边吃边回忆。
“没有,当晚睡在约翰老师家,我能折磨谁去?”
“然后呢?”
“然后,第二天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了,我问他们我干了什么他们也没说,不过谁都不劝我喝酒了,约翰老师说我酒品不好,让我今后一定不要喝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