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湘一脸懵然的看向苏润,这是哪儿跟哪儿,他什么意思?
——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八卦?
苏润看苏湘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把她的意思看了个大概。
他怒道:“这种丑闻,难道还要传的人尽皆知吗?”
苏润烦躁的走到沙发一屁股坐了下来,满脸怒火的瞪着苏湘:“卓雅夫人说,你联合那个祁令扬吃里扒外,暗算傅寒川,你有没有干过这种事?”
……半个月前,盛唐被收购后的分割线……
魏兰茜愤怒的挂断电话,气冲冲的推开苏润的办公室门。
“云南木材公司催我们的款,如果明天不到账的话,就不再给我们发下一批的货!”
这已经是一天之内第n个催款电话了,各种要账。
苏氏是做家具起家的,经过一系列的变故,现在只能维持着苏氏的这一家具品牌,可到了现在,没有最基本的原料还怎么做家具?
最要命的是,因为资金问题,苏氏现在只能小量进原材,零库存下突然断供,工厂就没法运作了。
没有原料,订单就没办法如期完成,逾期又要违约金……苏润双手顶着太阳穴绞尽脑汁的想办法。
员工要发工资,供应商催款,卖出去的货又收不拢回款,新订单赶不出来……一大堆的烦心事。
他像是两头都被堵死的困兽,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扒拉了一下头发道:“老李那边再催一下呢?”
“老李?现在我打他的电话他都不接,还怎么催?”魏兰茜气哼哼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筹莫展。
两人都一脸愁苦,魏兰茜道:“卓雅夫人不是答应我们,傅寒川跟苏湘离婚,不会对我们有所影响,怎么会这样?”
银行不给贷款,供应商那边本来答应一季度一结算,现在突然就变成了现结,还说什么资金周转困难,只能这样。
要说一家这样也就算了,那么多供应商都变成这种现结模式,连给的说法都一样,客户那边又各种理由拖着不付款。
这不就是有问题吗?
苏润拧着眉想了想,忽然站了起来,拿着车钥匙往外走。
魏兰茜抬头瞧他:“诶,你去哪儿?”
苏润拧开门把道:“去一趟傅家。”
魏兰茜立即就明白了他,也跟着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有过之前的经历,苏润就不愿意再带着魏兰茜过去了,她那张嘴没个把门,激动起来就容易乱说。
到了这时候她再乱说,不就把苏氏往死路堵吗?
他随口找了个理由道:“公司现在一团乱,你也走了,谁还镇着?”
魏兰茜张了张嘴巴,最后只好悻悻的坐了下去:“好,那你去好好问问,傅家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凭什么堵我们的路?”
苏润看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傅家老宅,常妍跟卓雅夫人在院子里修剪花枝。
常妍看着一枝开了两朵的玫瑰花,犹豫着下不了剪刀。
卓雅夫人看了看她,笑着问道:“怎么了?”
常妍看了她一眼,腼腆的笑道:“这两朵花都长得不错,就不知道该剪下哪一朵了。”
卓雅夫人看着那花,脸上挂着淡笑说道:“我来看看。”
常妍往旁边站了一点,卓雅夫人站在她原来的位置上道:“你看着,下一支就知道怎么做了。”
她手指捏着其中一支玫瑰看了看,再捏着另一支打量。
都是极好的玫瑰品种,花骨朵也都还不错。
却见她拿起剪刀,手起剪落,其中一朵掉落下来,常妍看着都心惊了下。
她瞧着地上跌落泥土的花骨朵,眼睛里闪过心疼,弯腰捡了起来。
卓雅夫人却是捏着那朵幸运留下的花,细致的观赏着,慢悠悠的道:“常小姐,这一花枝上,只留取最好的一朵花。不是它,就是它。绿叶只衬一朵花,一枝不容二姝,你明白吗?”
她捏着花儿,微笑着转头看向常妍,眼睛里的笑意只见犀利的冷意。
“常小姐,黛玉葬花,最后埋葬了的是她自己。常小姐喜欢看红楼梦,但你不是林黛玉,是不是?”
常妍心中一惊,指尖的那朵花跌落,她尬笑了下道:“我当然不是林黛玉。”
卓雅夫人微微一笑,满意的点了下头,又往另一株看过去,常妍随在她的旁边。
卓雅夫人打量着茂盛的花株,说道:“很多人都喜欢林黛玉,说她对宝玉痴情,说她敢于冲破束缚追求自己的爱情。”
“但是我却喜欢薛宝钗,八面玲珑,知道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助夫帮夫。大门大户,要的是这种女主人。一个整天撺掇别人儿子追求自由,追求什么情情爱爱的,能有多好,谁要的来?”
说着,卓雅夫人瞧了一眼常妍。
常妍咬着下唇点头,正要说什么,老何走过来道:“夫人,苏家的那位苏先生来了,要不要说您不在?”
对苏家的那位废柴大哥,傅家的人上下都是零好感。
卓雅夫人的手微微一停顿,似乎知道那人来是什么意思,说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是的,夫人。”老何过去让人进来,常妍往老何的方向看了眼道:“那……夫人,我先回房休息,不打扰您谈事了。”
卓雅夫人剪了一支花枝道:“不用,不是什么要紧的人。”
她看了眼常妍,微微笑了下,若有所指的道:“傅家虽然人少,但是因为招惹了一些人吧,有些麻烦躲也躲不开。没办法,只能想办法解决。”
“常小姐,以你的身份地位,将来也必定是要做主人太太的,虽然你家兄弟嫂嫂都对你疼爱,但是嫁出去后,有些东西是必须要学的。”
常妍抿着唇乖乖听取指教,随着卓雅夫人一起往凉棚那边坐下。
卓雅夫人摘下了手套,拿起桌上的湿毛巾擦了擦手,这时候,老何带着苏润走了过来。
苏润瞧见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女孩微愣了下,但还记得今天这一趟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他先打了招呼道:“卓雅夫人。”
行动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临时买的礼品放在了小桌上。
“给夫人带了些小礼品。”他把那两盒阿胶往前推了推,这样显得更加显眼。
卓雅夫人淡淡的扫了一眼,鼻子里只“嗯”了一声,拿起茶杯送到唇边。
苏润有些尴尬,目光游移的看向常妍,问道:“这位小姐是……”
卓雅夫人抿了一口茶道:“这位是南城的常小姐,在我们家做客的。”
“哦……”苏润一听这个姓氏,拉长着声调点了点头,心里窝着一股火也只能忍耐下来。
他再蠢,也能从这一句介绍里听出什么来了。
特意的介绍南城,再看卓雅夫人对她的亲密。
我们?
呵呵,这是又找了一个千金小姐,而且门槛还不低。
苏润微笑着伸出手,也不嫌尴尬,对着常妍道:“常小姐,你好,我是苏润,是……苏湘的大哥。”
说着,他看了一眼卓雅夫人,表情细微的动了下。
就算苏湘离开了傅家,她还是前任傅太太,这千金小姐再高贵,还不是只能吃他家湘湘剩下的。
能不能真的进到傅家的门,坐上傅太太之位还不一定呢。
常妍面容微僵了下,这笑容也就一直保持着僵硬伸出手跟他轻碰了下就缩了回去。
卓雅夫人用余光注视着两人的握手,翻了个白眼。
这苏家的人脸皮真的是厚到没边际。
她慢慢的将茶杯放回桌面上,叠起双腿道:“苏先生有什么事,先坐下来说吧。”
苏润拉开身边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卓雅夫人吩咐下人上茶,顺便把那阿胶给拿下去。
苏润握着手指,先看了看傅家老宅的院子,等到下人将茶水都送上来了,也不见这常小姐先离开回避一下。
他挂着尴尬的笑看了眼常妍,对着卓雅夫人道:“夫人,我有事想跟你谈谈,是不是……”
先请常小姐回避一下,这话没等他说出口,卓雅夫人就打断了他道:“常小姐是自己人,苏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
他来说的,是求人的事,当着这个第三方说,还怎么说?
苏润心火烧得冒烟,捏了下后脖子降血压。
这卓雅夫人,还真能羞辱人。
可公司现在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了。
他喝了一口茶,先润了润嗓子,轻咳了一声道:“夫人,当初湘湘签下协议的时候,我记得双方都说好,傅家不会亏待了苏家的,现在为何要无缘无故的断了我们苏家的路呢?”
卓雅夫人瞥了他一眼,还真敢什么丑事都说出来。
她冷笑了下道:“苏先生这是何意?傅家对苏家的帮助一如既往,哪来这种话?”
“苏家可是没有订单可接?”
苏润刚要说被各个供应商催款的事情,却被卓雅夫人抢先堵了回来。
苏润喉头一梗,说道:“没有。”
前段时间,忽然来了好几张出口加拿大的大订单,他兴奋还来不及。
卓雅夫人又是一声冷笑:“那又何来说傅家断了你家的路?”
之前也一直是傅家给苏家订单养活着他们。
苏润双手搓着膝盖,闷得话都说不出来,傅家这是挖了一个大坑给他啊。
先让苏家接下订单,却授意供应商断货源,还让银行停贷,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苏润重重的沉了口气道:“夫人难道没有跟供应商说什么吗?”
卓雅夫人拿起茶杯笑了笑道:“你若说我没有给你订单,那是我傅家的错。供应商……这可做怎么说?”
苏润恨透了卓雅夫人睁眼说瞎话。傅家产业众多,旗下就有家具公司,跟那些供应商都有瓜葛,她不发话,那些供应商吃饱了撑得有钱不赚?
“夫人……”
苏润再度的抬起手准备开口,卓雅夫人眼神一凛,脸上的微笑消失了,凌厉的眼神看向他。
“傅家对你们苏家信守承诺,倒是你们苏家,这一手算计的好呀,居然欺负到我们头上了!”
苏润被这一变脸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她道:“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卓雅夫人冷笑着道:“什么意思?你的好妹妹这边假装签了离婚协议,那边又勾引着我儿子拖着不去办离婚手续。”
“这还不算,她竟然跟祁令扬勾搭在一起,联手害我们傅家,她这一脚踩两船,不怕翻船吗!”
卓雅夫人句句厉声,表情非常的吓人。
苏润被指着鼻子一脸懵,后面的话都忘了说。
“这、这……”
他怎么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儿?
苏湘跟傅寒川?她不是离开傅家搬出去了吗?跟傅寒川还继续往来?
苏湘跟祁令扬?这又是哪儿跟哪儿啊?
不过苏润从来就没关心过苏湘,当时签了离婚协议,按照那个时候的情况,也就以为苏湘跟傅寒川已经离婚了。
她那一纸声明都已经昭告天下了呀!
卓雅夫人说的那些他完全不清楚。
苏润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道:“夫人,湘湘她不可能会这么做的,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她怎么可能帮着外人害傅家呢?”
卓雅夫人勾着凌厉的笑道:“这不就是你们苏家人会算计喽?这边靠不住了,就靠那边?”
“你们不是一开始就相中了祁家的吗?现在既然你苏家又有难,何不找新的金主帮你们解决问题?”
后来是苏润灰头土脸的离开傅家的大门的。
卓雅夫人余光瞥着苏润离开的背影,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苏湘跟傅寒川是签了那个离婚协议,但手续没有办下来,就是废纸。
傅寒川口口声声说会处理,但鉴于以往他在那个女人身上的表现,她是不会再相信他的。
苏湘这个孽障,他不动手,就别怪她不客气!
卓雅夫人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常妍,轻笑了下道:“常小姐,让你见笑了。”
常妍亲眼看到了卓雅夫人的这翻云覆雨的手腕,竟然将那个男人捏的死死的,一点没得到好处。
她心惊之余,扯了扯唇角道:“看起来夫人很受他们困扰。”
卓雅夫人摇了摇头,无奈一笑没再说什么。
常妍看了她一眼,舔了下唇小心翼翼的问道:“夫人,那个……傅太太勾连外人害了寒川,是真的吗?”
卓雅夫人捏着茶杯的手晃了下,那些丑事见不得光,当然不好对人说。
她将茶杯缓慢的放回桌面上,苦笑了下说道:“常小姐,苏家以前做的那点事儿,在四年前闹得那么大,到了现在还有人在说。你的哥哥,应该也打听到了些什么吧?”
常家要把这么宝贝的小公主交托给傅家,能不做调查么?
常妍抿了下唇,微微的垂下头表示默认了。
卓雅夫人继续道:“他们善于算计,现在眼看着傅家指望不上了,打起了别的主意,找好后路,又有什么奇怪的。”
……
苏润回到了公司,魏兰茜就火急火燎的迎了上来:“怎么样了啊?”
她刚才才解决完工人讨薪的问题,差点被堵在办公室出不去,早知道还不如跟着他一起去傅家呢。
苏润脸色沉沉,往沙发上一坐,沉沉的道:“先去给我倒杯茶。”
在傅家老宅,他被堵的连口水都咽不下去了。
魏兰茜看他一脸沉沉,就知道没有什么好消息。
她倒了杯白开水带给他,苏润扯开脖子间的领带,接过来就往嘴边送,结果把嘴给烫了,一口喷了出来,恼火的摔了杯子。
“你是连倒杯水都不会了!”
魏兰茜什么时候被他这么吼过,当即就扯了嗓子道:“你对我发什么脾气,自己没讨到好处,还指着我给你好茶好水的供着?”
苏润被魏兰茜拔高的一嗓子吼的眉头一皱道:“你还嫌别人不知道现在我们拿不出钱?”
他看了一眼门外,这总裁办公室是中心地带,尤其是现在这个节骨眼,更不能让人知道他没有找到解决办法。
魏兰茜委屈的一闭嘴,苏润道:“要一杯凉的。”
魏兰茜重新去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在他旁边坐了下来道:“那卓雅夫人到底怎么说嘛?”
苏润一口气喝完了那一杯凉水,满肚子的火气才降下一些。他把在傅家老宅的事说了一遍,魏兰茜没有明白过来,问道:“那卓雅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湘湘怎么会跟祁令扬扯上关系?”
苏润现在满脑子的乱,不耐烦的道:“我哪里知道。”
他那个妹妹跟他关系那么僵,他怎么知道她想的什么。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皱了一下道:“前些日子,不是傅家收购了盛唐科技吗?可能是傅家在这收购上吃了亏?难道是湘湘对祁令扬泄密了?”
苏润能想到的也就这些。毕竟卓雅夫人口口声声说的是,苏湘跟傅寒川没有离婚,还勾引着他,可能是拿到了什么重要资料吧。
魏兰茜摸着脖子好一顿思考,她微眯了下眼睛道:“你这妹妹,还真不简单啊,这么快就抱上别的大树了。”
“可她怎么没跟你通一下气,她这是要甩了我们自己享福去?”
苏润手指撑着额头没吭声,仔细的想着傅家老宅的一切,卓雅夫人的那些话。
魏兰茜见他只顾着沉默,推了推他道:“那我们是不是要去找祁令扬?”
苏润瞪了她一眼道:“找?怎么找?现在名不顺言不正的,他们能承认吗?”
“再说了,祁令扬本事再大,他现在把公司都卖了,现在是傅家的大腿更粗了。”
魏兰茜讪讪的道:“那你说怎么办吧。我告诉你啊,你们苏家要是不行了,我就带着丽怡离开你们家,别以为我会跟你过苦日子。”
苏润白了她一眼,这女人跟了她这么多年,也就嘴皮子狠,真要她走,她才不会。
他道:“卓雅夫人给我设这么大一个坑,无非就是要我去找湘湘,逼她跟傅寒川离婚。她这么着急,还不是要湘湘给那常小姐挪位子。”
“对了,你查查那南城姓常的,有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人物。”
魏兰茜刚才就听苏润说什么常小姐,她想到了一些,说道:“查什么查,不就是南城的首富常家,听说是要来北城发展了。”
上流社会的那点消息,在太太圈子里是传的很快的,尤其魏兰茜又热衷于太太团的聚会。
苏润眯了下眼睛,这就难怪了。
这是急着要联姻,嫌弃苏湘妨碍了他们。
魏兰茜急切道:“那我们是不是要去找湘湘,让她去把那手续办了啊?”
苏湘这都已经凉凉了,还不如现在见好就收,让卓雅夫人放他们一马,苏氏的危机就解除了。
这时候苏润却是笑了起来,他道:“用不着。”
他想通了,反而气定神闲了起来。
魏兰茜见他这幅模样,急道:“你这是要干嘛啊?坐着等死啊?”
苏润眼眸中精光一闪,说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卓雅夫人赶了苏湘四年,都没把人扫地出门,你以为湘湘有这么大的本事?”
魏兰茜脑中闪过一些什么,又一时抓不住,微微的张着嘴:“你是说……”
苏润点了点头,手指一下一下的戳着皮椅道:“一日夫妻百日恩,苏湘跟了傅寒川这都多少时间了?你别忘了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傅赢。”
“傅寒川可不像卓雅夫人那么无情无义。这傅寒川大概是忽悠了卓雅夫人,她这才从我们这边下手。”
苏氏被弄得赶尽杀绝,苏湘还能不管娘家吗?
她还欠着父母的命呢。
“所以说,现在我们要抱住的大腿,还是傅家。只要傅寒川跟湘湘熬过这段日子,还怕以后我们没饭吃?”
魏兰茜恍然大悟,点着头道:“行啊,谁说你没本事的,这都被你想明白了。”
苏润扯唇一笑有些小得意。
“可是……”魏兰茜还是觉得不对劲,“这卓雅夫人把我们赶尽杀绝,又不能去找傅寒川,那我们怎么熬过这段日子?”
现在是他们被架在火上烤。
苏润翘着二郎腿,后背抵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天花板道:“先找一下高利贷吧。”
……半个月回来的分割线……
苏润打得一手的好算盘,可万万没有想到苏湘真的跟傅寒川离了婚,他的算盘落了空。
当他收到客户那边的货款,供应商那边又肯按照旧约供货时,他就知道出事了。
当即,苏润就给卓雅夫人那边打了电话,卓雅夫人亲口告诉他,以后傅家还会信守协议内容,一如既往的照拂苏家。
当即苏润就差点跳起来,拉着魏兰茜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那么大笔钱,这半个月的高利贷,光是利息就已经好几百万,就算傅家松口了又有什么用?
那几笔回款只够赔那些利息的,这本钱不还,欠的债就永远还不完。
苏湘跟傅寒川的这关系一断,他上哪儿弄钱去?
苏湘听完苏润的指控,想起来卓雅夫人也曾亲自上门来把她这样羞辱一番。
苏湘气的笑了出来,她拿起茶几上的手机,语音道:“有没有这一回事,现在说了,对你有用吗?”
“我……”
看着苏润瞪眼张口结舌的样子,苏湘又笑了下。
这婚离了,别的不说,有一点好处,苏润再也不能打着她的名号,赖皮赖脸的去找傅家了。
说真的,她的这脸这名声,烂的臭大街,还不是拜她这个哥哥所赐?
魏兰茜听着这似是而非的话,就直接当了真,气红了脸道:“苏湘,你还真的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出轨那个祁令扬?”
苏湘气笑了,她一边笑,一边在手机上输入:“我做的不要脸的事,能比的上你们?”
是谁把她往火坑里推的?
魏兰茜对视着苏湘冷冽的眼神,心虚的眨了下眼,她梗了梗脖子道:“好,你跟傅寒川离了也就离了。但是我跟你哥因为你这离婚弄出了事,你得赔给我们。”
她手一摊,可没忘记卓雅夫人在逼着苏湘签离婚协议那会儿许诺给她的那几千万。
那些钱足够还债了。
苏湘只觉得,对苏润夫妻来说,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他们的底线。
居然要钱还能如此的理直气壮。
也是,更卑鄙无耻的事他们都做了。
“我跟傅寒川离婚,卓雅夫人许诺你们的好处没给吗?怎么我还要赔偿你们?”
苏润那是自己赌了一把,做了误判,他当然不会往外说,他道:“别管你嫂子说的,公司出了点事情,你把钱拿来先周转一下。”
苏湘道:“你没有经商的头脑,给再多钱也是无底洞。我还不如去投资大学生创业呢,至少十个里面有一半的成功率。”
这些年,没有傅寒川的帮忙,苏润早就撑不住了。
苏润听出了苏湘的暗损,恼羞成怒道:“还不是因为你拖着傅寒川不离,卓雅夫人这才挖坑让我跳!”
苏湘眼睛一颤,他什么意思?
傅寒川跟她离婚,是卓雅夫人下了最后通牒的意思?
还未来得及深想,门口再度的咚咚咚一顿猛敲。三个人一起往门边看过去。
“开门开门!”与那重重的敲门声同时响起的,还有男人粗犷的恫吓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躲这儿来了!”
魏兰茜吓的赶紧躲在了苏润的身后。
在苏明东夫妻死后,苏润跟苏湘没少被人追债,听到这种声音就紧张的头皮发麻,一身的鸡皮疙瘩冒了出来。
“开门!”又是一顿捶拳脚踹的重击声。
苏湘惊恐的瞪着苏润,这一定是他惹来的!
苏润双腿发软,在密集的叫门声中,他强自镇定心神的道:“苏湘,这回你必须把钱拿出来,不然我们都死在这儿。”
公司那些钱回款了,但苏润并没有拿钱先去还债。
这死丫头把他坑惨了,那些账面上的钱当然不能动,要动也是动苏湘的。
她被傅家赶出来还有那么一大笔的钱傍身,他可不能什么都没了。
苏湘怒不可遏,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拿刀砍了他们俩。
高利贷放债,自然不会平白就给钱,哪里有房产,哪边是跟他们有关系的亲属,早就都摸清楚了。
而且她毫不怀疑,苏润去借高利贷的时候就把她先推了出去。
苏湘深吸了口气,语音道:“我管不了,你们报警吧。”
可谁都知道,警察不管这事儿,躲得过今天,明天照旧,直到把钱还完的那一天。
门外的叫嚣继续着:“苏润,你别以为躲在这里没事了,楼下的车我们可瞧见了,把门打开!”
外面高利贷的叫嚣已经影响到了楼层的住户,苏湘还要在这里住下去就不想再丢这个脸。
而且他们被堵在这里,不开门他们是不会走的。
苏湘从厨房里握着一把菜刀走了出来,刀刃对着苏润夫妻,银白雪亮的刀光闪烁,魏兰茜吓得瞪着那一把刀:“苏湘,你干嘛,你想杀了我们啊?他可是你哥!”
苏湘冷冷的勾了下唇角,眼睛里对他们只有绝望。
如果不是还想着傅赢,她还真的不介意一刀一个。
苏湘屏气凝神,全靠着心里那一股强撑着的气走过去把门打开了。
门一开,门口站着几个样貌凶恶的男人对着眼前那个拿着刀的小女人愣了下。
“小姑娘,这刀子你还是玩儿切菜去吧。”那些人哈哈笑了起来,后面一个男人忽然指了指苏湘道,“大哥,她应该就是那个过气了的傅太太吧?”
那人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前段时间,跟那个跳舞的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傅太太。
“哟,还真的是。”
……
傅家的书房内,烟雾缭绕,漆黑的光线里只有烟点一闪一闪。
空气沉寂到让人窒闷,桌上的手机在寂静中突然死命的响了起来,显得刺耳无比。
傅寒川扫了眼来电显示,摁了免提道:“什么事?”
乔深上来就急切道:“傅总,太太那边出事了!”
因为一时情急,乔深也没来得及改变称呼,傅寒川眉头皱了下,冷声道:“她还能有什么事。”
这会儿她不是该高兴的捧着离婚证庆祝么?
乔深道:“苏家的那位主子爷居然胆大的跑去借了高利贷,现在被高利贷的人堵在了茶湾公寓!”
乔深对那两口子实在是无话可说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叫主子爷还不成吗?
傅寒川一听茶湾公寓,手指差点被烟头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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