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木卡说着眼角竟然有泪珠滑落，凌度心里顿时就不是滋味了。

    “好好的，你这又耍什么阴谋？告诉你我心肠很硬的，绝不可能有妇人之仁，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明天我再也不给你送吃的，让你自生自灭拉倒！”

    “如果还有机会，我也会让你试试那个好东西，让你当一回神仙！”

    “那个药让你力量和速度都有极大提升，不过你也别污蔑神仙，你最多就是从人变成野兽而已！”

    “不是的，他们告诉我不是这样的，他们说服用那个药就可以改变基因，变的像神仙一样，视众生如蝼蚁，再没有人可以伤害到我，我就是无敌的！”

    “木卡，我都要可怜你了，基因是那么好改变的嘛？你一定没上过学，所以别人随便一忽悠你就相信了，喝药之后你好像真的不知道疼痛，可是你丧失清醒的神志，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失去的显然更多，以后还能恢复嘛？”

    “吼……”

    凌度一下说到木卡的痛楚，仰面朝天发出不次于野兽的一声怒吼。给凌度感觉他的神志又要迷失了，也做好了防范准备。木卡可是表现过不用四肢用力，就炮弹一样飞起来的能力，好在这一次木卡很好地控制住自己。凌度严阵以待半天，他都没有暴起。

    “行了，别装了，我知道你这会儿没力气，我也没心情和你比试，也是不想欺负你，木卡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去水里，这可不是你的秘密？还有水坑是怎么出现的，它是不是在变大，又是什么原因让它变大的？”

    “我不知道有什么秘密，开始的时候只有很浅的一层水，自从我喝过基因改造药剂，那水里好像就对我产生了一股引力，我就是被水里的吸力拽过去的，水坑就是在变大，上次我清醒过来还没有这么深的水，其它的你就不要问了，我也不知道！”

    “可以理解，神志不清能记住这些已经很不错了，我似乎也感受过水坑里的吸引力，只不过我没像你一样傻傻地跳进去，你休息吧，希望我下次来这里的时候，你还能有力气和我切磋，我去那里再看看。”

    想从木卡口中打听到有用的消息看来不容易，他想保持清醒的神志都是奢侈的事了。凌度捡起一个空瓶子，郑曦说过想取一些水的样品，或许通过科学化验，能有所发现呢！

    水里已经见不到木卡被水稀释的血色，浅层的水已经恢复清澈。瓶子里灌水，不借助奈何桥，手接触到水是必然的，这时候凌度像是忘记了，他还是第一次接触水。

    手指沾到水的刹那，凌度又一次感觉视线出现模糊，身体过电的感觉也许就是这个情形。凌度只是想象，毕竟他被电击了几次，都不如手沾到水的感觉强烈。

    不明所以凌度的手飞快地收回来，视线也随之恢复轻易，这一次他的灵魂没有出现在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面前还是水坑，手里的瓶子都没有丢掉。

    这个空间似乎水分蒸发很慢，刘姐早做过试验。凌度抬起手，又发现沾到水的三根手指上看不到一点水，瓶口当时还没有倾斜下去，当然也是空的。

    凌度没再继续，没出现危险预感，也让他暂时放下逃跑的念头，可凌度还是不能因此就适应这样的遭遇。

    刚刚发生了什么？索性坐在水边慢慢回忆其中的细枝末节。

    手指沾水的刹那，像是引动了机关，手指上又看不到残留的水，也可以说并没有真正接触到水。凌度比较相信这个判断。奈何桥第一次感受到的水是冰冷刺骨的，第二次或许因为木卡的血在起作用，水里温度升高，像是都要变成沸水了，而凌度的手指在那一瞬间丝毫都没有温度的变化，也是一个证明。

    凌度的疑惑也在于此，因为他又明确感知到手指没有落空，不仅视线因此模糊了瞬间，手指还引动不知什么爆发出来。

    最可疑的还是水，一直以来凌度都把这里看做他的私人空间，又怎么能容忍他的私人空间里有他不了解，甚至有可能威胁到他的事情出现？木卡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逃避是没有出路的，麻烦不会自行消失。木卡的枪和刀都没能难住凌度，虽然对探索水坑心中踯躅，凌度还是又一次下定决心。

    凌度这次不再急于给瓶子灌水，让瓶子代替他的手去接触水面。水面因为瓶子的瓶口没入而出现很小的波纹。瓶子离开水面，水波纹向四外扩散出去，瓶子还带出来几滴水。

    凌度眼疾手快，那一滴水离开瓶子的时候，被凌度的手心接住，手心里立刻有了很少的一丝凉意，又很快就被手心的温度化解。

    凌度有了初步结论，水坑里的水与外界的水，外观看不出有异常，温度也算不冷不热的正常。水滴捻在手指上，也不是奈何桥感知过的那么粘稠。

    离开水坑的水看不出古怪，凌度这次放弃瓶子，伸出一根手指点向水面，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古怪又出现了，这回可以看到，他的手指距离水面还有至少一寸。

    凌度不仅视线模糊，心神都出现短暂的恍惚。经历过两次，不适也比之前弱了许多。凌度想起才通过奈何桥的经历，第一次让他昏迷，刘姐也出现了昏迷，而第一次其实他们都不算真正进入这个空间，后来适应了，再来这里才回家一样随意。也算是被这个空间接纳了，郑曦来的时候，就没遇到阻拦。

    难道水面附近存在另一个空间嘛？

    这猜测有一定证据，比进入这里还玄幻，凌度想起之前看不到身体以及水坑的经历，那一刻如果猜测没错，有可能就是进入到另一个空间里了。不同之处在于，身体还留在这里，进去的只有他的魂儿。

    那一个空间显然与这里是不一样的，凌度的魂儿在那里时间不长，印象还有一些，不知道闷雷声是否源自那里，隐约的风声可以确认就是那里的。都可以发出风声，想必那里的空间足够大。

    凌度怔愣了片刻，冷一样激灵了一下。那里有那么多天气现象，岂不是与外面极其相像？这里只能算是一个封闭的空间，而新发现的那个目前还只有他的魂儿能进去的地方，难道那里是另一个世界？

    封闭的空间因为封闭，只有奈何桥一处出口，这里没有风雨，也没有雷电，至今都没发现有属于这个空间的生命。

    自从凌度可以驾驭奈何桥，这里的变化就不断涌现，把木卡抓进来之后，还莫名其妙出现了一个会变大的水坑。

    水坑出现的太突然，凌度曾经猜测是外面雨水进来造成的，但雨水能有多少，一片水迹而已，再说水坑又怎么可能不断变大变深。最有可能就是从那一个世界渗透过来的。

    过来的仅仅是一个水坑里的水么？凌度把这里视作私人空间，一想到灵魂去过都那里有风声，有足够大的空间，就忍不住怀疑那里不是封闭如这里，而且那里很有可能存在与这里相连的通道，凌度有点坐不住了。

    凌度想到的是把他的灵魂从身体里撞出去的那次冲击，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面对那样的冲击，他没有任何机会。

    凌度无助地抓了抓头发，不想这个空间被他还不能接受的人侵占，有什么手段可以守住这个空间呢？

    凌度眼下还没有精力和能力去探索与这里相连的那个世界，危机感也压迫的他不敢对那里胡思乱想。就在凌度愁肠百结的时候，有可能是因为心理压力而出现幻觉，他竟然看到水面有一个影子在晃动。

    准备取水样的瓶子快速在水面划了一下，不是为取水，只是想让原本如镜的水面破碎。如果水面只是映照出来的倒影，水面波纹晃动，影子也会一同破碎，这里光线不算很足，凌度不能把影子看的很清楚。

    影子还在，瓶子划过像是把影子惊动了，向远些的地方，鱼一样游过去。凌度希望看到，影子被水波纹扯碎的画面却没有看到。

    凌度不能淡定，飞快地站起来，之前正在猜疑，那个未知的世界既然能听到风声，存在生命的可能性就会很大。这时候突然看到水里有一个影子，怎么能不让他浮想联翩？不禁怀疑这里有了入侵者？

    影子很像是一个人，不是鱼那样摇头摆尾地游动，可以分辨出四肢，他移动的时候又看不到四肢在划水。也不像木卡从水里上来时那样挣扎，或许他没有份量，不会被水托起来，同样也不会下沉。

    影子之前是打算悄悄接近水边的凌度嘛？他又有什么企图？

    凌度用瓶子划了一下水面把他惊动，立刻远离这里，到水坑的另一边，然后融入水边的土地里似的，凌度紧张地盯那么紧，他还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