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年轻人的脸，叶光荣一瞬间如被五雷轰顶，两手颤抖不已！

    “国风……是国风回来了吗？”叶光荣嘴唇发抖，喃喃念着小儿子的名字，一双老眼已经湿润。

    “爸，他不是国风，他是您的亲孙子，小凡。”杨碧徽紧紧抓住老人的手，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和老人的手都在哆嗦。

    “小凡？孙子？”叶光荣恍然醒悟，自己的儿子已经牺牲多年了，刚刚他叫自己爷爷，难道，他是国风的儿子？

    “是，爷爷，我是您的孙子。叶国风是我父亲，当年父亲母亲背着叶、杨两家，私定终身，这事说来话长……”叶凡走到叶光荣面前。

    老人腾出双手，哆哆嗦嗦握住了他的胳膊，“你……你真是我叶光荣的亲孙子？”

    “是，我是您孙子。”叶凡说完暗暗嘬了下牙花子，没想到还真有给人家当孙子的时候啊。

    叶光荣忽然仰头大笑：“哈哈，好，好啊，我叶光荣老来得孙，老天待我不薄啊，咱们叶家有后了！”

    “爸，咱们进去说话吧！”作为儿媳妇，杨碧徽这些年没能尽到孝心，心里也是十分愧疚，希望能借今天的元宵节，让叶光荣老人知道这二十年来发生的事情，也算是让叶凡认祖归宗了。

    “等等，你刚才说，她姓杨？”叶光荣突然想起来什么，指着杨碧徽，收起了笑容。

    “姓杨怎么了？叶老头，你记得当年那杆子事？”人群外头的路上传来一个洪亮的老人声音，众人回首瞧去，原来是杨崇严到了！

    “主席！”

    “首长！”

    杨崇严走到近前时，破军、凌若溪等人纷纷敬礼，知道他身份的也都主动打起招呼。

    当然也有不给面子的，比如叶光荣、叶凡这一对祖孙，还有表情漠然的影子。

    “杨崇严？你是杨崇严的女儿？”叶光荣悟到了真相，脸色开始转黑。

    “爸，我和国风当年……正因为您们，才没敢公开关系。”杨碧徽神色黯然，唯恐老人不认她，只好硬着头皮自揭伤疤：“国风上了战场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怀了小凡，后来我看到国风牺牲的消息，便只身去了美国，想替他报仇，做点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没尽到一分为人母，为人媳妇的责任，愧对叶家……我……”

    “你别说了！”叶光荣扬起脸来，难以遏制住眶中的泪水。

    破军递出了一张手帕，替爷爷擦掉脸颊上的老泪。

    周围的女人们有的眼眶通红，有的垂下头去，听着杨碧徽述说的往事，心头无不酸涩难受，却又没办法安慰什么。

    杨主席开口说了一番话：“叶老头，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你还耿耿于怀？你瞧，你孙子都长这么大了，这些个女孩子，可都是跟他有不浅的关系，你还愁将来叶家人丁不旺？”

    他这话立刻让周围一群女孩面红耳赤，旁人若说出这话也就罢了，他是什么身份？怎能说出这种叫人羞涩难堪的话呢？这实在太叫人意外了……

    叶光荣环视一圈，瞧着跟前这些羞答答的女孩，终于明白了她们的身份，敢情，她们都是自己的孙媳妇？

    这小子……他哪来的这份能耐？叶光荣再瞧向叶凡时，目光已带上了老辈人特有的那种温和、赞许和欣慰。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叶光荣见大家都在这儿杵着，挥手说道：“都进去！今天有国家主席请客，不吃白不吃！”

    “哈哈，你个叶老头！想要吃穷我是不是？”杨崇严指着他大笑，随后拍着叶光荣的肩膀：“走，这顿不管吃多少都算我的！”

    “那我可专捡山珍海味点，你别跟我提什么廉洁奉公、以身作则，今天你必须掏腰包，国家主席的工资一个月能没有万儿八千？”叶光荣也来了劲，二十年前在官场上输给了杨崇严，今天他要赢回来！

    “好好好，今天你点餐，我埋单！”杨崇严背着手一本正经说道：“你放心，我连工资卡都带来了！”

    “算你精明！”这两个老人，并肩走向了楼梯，二十年前的恩恩怨怨，早已随风而逝，如今又收获了意外惊醒，还有什么心结解不开呢？

    杨碧徽和破军一左一右搀扶着二老，其他人也都跟着簇拥他们进了大厅。

    叶凡和凌若溪交待了一声，朝清纱尤美、影子使了个眼色，他要先抽个空去盘问盘问白芊月，处理完这件小事，再回来参加晚宴。

    反正人还没到齐，有母亲她们陪着二老，也不差他一个，二十年没见，发生那么多事，随便摘几件就足够他们聊小半天了。

    白芊月被两名女特警临时带进了一个房间里头，随后叶凡和清纱尤美、影子两人进了这个房间。

    “又让你失望了，你的同伙也没能得逞。”瞧着白芊月那张憎恨的脸，叶凡抱臂坐到了她对面。

    “你别高兴太早，总有一天，她们会替我报仇！完成我的心愿！”女人依然嘴硬，心不服口也不服，全身上下都不服，恨不能扑上去咬死他！

    叶凡笑着摊开左右手：“是吗？你瞧，世界排名第一、第二两位杀手都在这里，你觉得还有什么人能比她们强？”

    “什么？世界第一杀手也是你的人？我不信，你少来骗我！”白芊月瞪圆了眼睛，看向叶凡身后那个不起眼的女人。

    “不信是吗？影子，证明给她看！”叶凡撇撇嘴，“有些人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真想不通啊，顽抗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影子嘴角浮起一抹诡异的微笑，面容顷刻间模糊了一下，随后两个一模一样的清纱尤美出现在白芊月见鬼的视线里！

    “你会易容术？你……你……你怎么做到的？”白芊月嗓音发抖。

    “易容术那种小儿科，也值得一提？”叶凡拍了拍手掌，“再变个给她瞧瞧。”

    影子满不情愿噘了下嘴，但还是依照他的吩咐，变成了白芊月的样貌。

    “鬼……你是鬼！你别过来！”看到她变成了自己的容貌，白芊月捂住嘴巴，失心疯一样尖叫。

    “住嘴！大过节的瞎叫唤什么！”叶凡断然喝止她的惊叫，冷冷盘问：“你是怎么联络上程紫依的？告诉我时间，地点。”

    “程……程紫依……”白芊月花容失色，她那紧绷的神经已经濒临崩溃，下意识地念了两声，不由自主开始道出实情：“半年前，在法国巴黎……一场酒会上，我遇上了程小姐……她对你也恨之入骨，我们立刻商定，假如一有线索，就联合起来对付你……”

    别看这女人凶狠歹毒，其实内心深处极其胆小，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变成自己模样的影子了。

    “哼，除了你们俩，还有没有其他人？”

    “有，在那之前，我还联络上了另外两个志同道合的女人……一个是浅田真央，另外一个是周蓉。”

    “嗯？都是女人？嘿，我说你们这些女人，难道想搞妇仇者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