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进兰非常不自然的挤出了一抹笑，“爸……你怎么回来了？”
    叶宝山最近瘦了很多，从前原本还算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变得松松垮垮的。
    此时他的脸上青灰色更重，脸颊还隐隐带着不健康的潮红。
    叶宝山身体摇摇晃晃的像是要跌倒一样，还是叶进兰手疾眼快的搀扶住了她，才免得他摔倒在地。
    “是啊，这么大热天你瞎跑什么啊？老二呢？老二死哪去了？”虚张声势的万芸心里是又惊恐又着急，她不知道叶宝山刚刚听到了多少！
    不过看这架势，似乎……
    旁边还有等着看热闹的邻居，叶宝山什么也没说，在叶进兰的搀扶下步履沉重的进了屋子。
    等到落座以后叶宝山缓了一口气，他才直勾勾的盯着万芸和叶进兰，有气无力的质问，“我快要死了是吗？”
    “爸……”叶进兰的眼泪瞬间就落下了，父亲能够问出这样的一句话，足以证明刚刚她和母亲的话，他全都听到了！
    这一刻，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万芸一看到叶进兰哭，一面怪她太没用，一面大脑一片空白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她再想哄骗叶宝山的说她听错了，肯定得不到他的相信。
    但是就这样的跟他吐露事情，她真的很怕叶宝山受不了这样残酷的打击，一下子晕死过去！
    “老叶啊……刚刚是我顺口瞎说的……”
    叶宝山苦笑的重复了一句，“瞎说？我们两个过了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吗？老实告诉我吧，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叶宝山今天从谭一琛来了医院以后，就感觉出来了叶进达和叶进兰的不对劲。
    他们心虚躲闪的样子，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等他们兄妹二人去送谭一琛离开，回来的时候只有叶进达一个人。
    叶进达说叶进兰坐了谭一琛的顺风车给天天买鞋，叶宝山可一点儿都不信。
    他再联系自己住院后万芸就一次医院也没去过，后来他想借着看二宝的机会见一下万芸，结果又因为二宝起了水痘没有成行的种种反常情况，猜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他才会表面上装作相信了，然后等叶进达睡着以后悄悄的溜出了医院，想要回到大杂院里面一探究竟。
    当他好不容易回到大杂院时，看到了叶进兰的自行车就停在院子里，他们租住的地方大热天的还门窗紧闭，他就知道自己所料不差。
    叶宝山没有直接的敲门，而是选择了站在门口听一听屋里都说什么，却没想到听到了让他更加深受打击的可怕内容。
    万芸知道再瞒也瞒不住了，她艰难的开口，“肺癌！”
    叶宝山一下子面无血色，哪怕他有了心理准备，也无法一下子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
    万芸吓得赶紧说道，“不过，老叶啊，你可别担心，人家大夫说了，你这还有救呢……只要好好听医生的，肯定能治好！”
    万芸急急忙忙语无伦次的想要跟他表明这个病不是没有救，还有治好的可能，可是叶宝山却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脑海中和眼前只有两个放大了无数倍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