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的的确确是你的师公
“那,当不当这媒婆的行当?”方大姨诱哄着。
“不当就不能去是吧?”游月夕嘟嘟嘴。
“那倒不是,只是对客人他说话都留一半,若是朋友之间,自然言无不尽的。”
方大姨的一生也颇是讽刺的,她给人说了自己都记不清数量的媒,自己却人到中年还没结婚,真令人不禁唏嘘。
半推半就间游月夕仿佛已经认了当红娘的命。
那术士住得很是隐蔽,但是仿佛并不能阻止别人想要找到他的决心,一去到那里,却见到一群人在门前排队等着。
那术士住的屋子也很是简单,没有过多的装饰,大有隐者的感觉,眼前那景象让游月夕不禁怀疑,这还是不是八零年代了,这在那时候还是封建残余来着。
“这么厉害的术士,也不知道文化特殊期间怎么过的。”游月夕小声嘀咕着。
“文化特殊时期,人家闭关进了山,算好了时间出来的,那时候连我都没有办法找到他,还是他出关之后找的我。”方大姨听到后笑着解释着。
“那个师傅好忙啊,不然回头再来好了。”游月夕如是说。
“回头?你以为人家哪天不忙?这算命批字的可多了,那些个京城人士都忍不住寻访过来问命呢。”
“可是,人的命,不是应该在自己的手上,而不是别人的手上嘛?”
“小丫头,你年轻,说这话的时候,真的是站着不腰疼的。”方大姨只当她是痴话。
“方大姐,你这话说的可是不对了。”这时候,从里屋传来一段话,那人说话声仿佛特别有穿透力,一下子就进了游月夕的脑子里。
“快进来吧,这几日不见,怪是想你,你也不常过来看看我,我一个人都饿瘦了。”
“你啊,就是只馋猫,我不在你就挑食。”方大姨如是说着,她拉着游月夕,进了里屋。
“没有办法,谁让我们方大姐的手艺太好,我身边的徒弟做的都及不到你的百一。”
方大姨刚进屋,就见到一只又长又细的大手一把揽过方大姨的手,将她拉到身边那张椅子坐着,游月夕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两人怎么透着一股jian情的味道。
“小友是不是在想,这两人什么关系?姘头?”那人一袭白色长衫,脸是一张不过20岁左右的小青年脸,怪英俊的,可对着一个30多岁的女人这般暧昧不明的,也着实奇怪来着。
“你把我家侄媳妇吓着了!”方大姨忙拍开他手。
“方大姐,我要你说我和你什么关系,不说我就不吃饭。”那男人一边耍着性子,一边攥着方大姨的手,死死攥着那种。
“你别这么耍性子,跟个小孩子似的,我说夕儿,你可别怪,这算起来还真是我家姘头,他二十多岁的时候跑去躲灾没有娶我,回来我就没有再给他机会娶我,话虽然如此,可也的的确确算是你的师公,你过来敬杯茶。”
游月夕有些尴尬地倒上一杯茶敬上,那人又恢复一张道貌岸然的脸,淡淡地接了茶杯喝了一口茶。
“我说方大姐,你这回找的人挺厉害啊,有两世的宿命啊。”那通身透着仙气的男人如是说着。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一眼就觉得她就是我徒弟。”方大姨如是解释着。
“嗯,你让她过来干嘛,你也不单独过来看我,你看我想你想得整天都不好了……”那人对着方大姨一副孩子气的样子,着实让游月夕一阵鸡皮,但是她又很快会意。
“那个,我在外面候着,师父你和师公先聊,聊好了我再进来。”游月夕说着转身。
“如果可以的话,今天你一天都不用进来了……”接着他又叫了一声痛,显然被方大姨掐了一下。
“夕儿你不用回避,我们俩没有私房话好聊的。”方大姨上来一把拉住她。
“红红,我和你的小徒弟都没有什么好聊的,她已经有过一世历程,如果不是因为改了命,她根本不可能与我有交集的,所以,我们聊聊中午吃什么好不好,我有好多好多体己的话要和你说,你不知道我这两天都想死你了……”那人的嘴被方大姨一把堵了上。
“你跟别人说去,我可没有什么话跟你说的。”方大姨说后作势要拉着游月夕走。
“你要走带着我走,不许拉着你的小徒弟走,她两世的岁数加起来比我两的岁数都大呢。”那人可怜兮兮地拉着方大姨的衣服,死死拽住,一副“我很委屈,我真的委屈”的表情,眼睛水汪汪地望着方大姨。
“木子七,你就是我的劫你!”方大姨深深吸了口气,松开游月夕的手,“夕儿,你站一会,我待会让他跟你聊聊你今后的事情。”
“红红,我真的没有办法预测她今后的命运。你就是天天缠着我我也没有办法告诉她……”不过,他看了方大姨的脸色一变,立马又说,“但是我不会说出来,其实我可以给她一些金玉良言的!”
很明显,这话就是个套,摆着要让方大姨跳进去的那种。
“除非……”那人又接着。
“什么?”方大姨问。
“一星期。”
“算了。”
“二星期。”
“你!”
“三星期。”
“行了行了,一星期我都过来你这边。你再说下去我现在就走。”方大姨忍无可忍,立马将游月夕拉到对方面前。
“我先出去了,你记着你自己说的话,不要让我生气。”方大姨说罢出了门。
方大姨出去后,她颇有些尴尬地望着那个叫木子七的术士。
“小友,承你一句师公,我大概可以高兴地多见几个人,多批几个八字了。”那人又正经起来,拿起刚才沏的茶又喝了起来,“坐吧。”他示意着。
“我的确没有什么话可以聊的。你想知道什么,我来回答我知道的。”
这么说来,摆明还是在诓方大姨啊。
“嗯,说说你和我师父吧,我也没有什么特别要知道的,就是觉得你们挺奇怪的。”游月夕想了想,说着。
“我和她?如你说听到的,我在十来年前的时候算出有灾劫,如果带着她一起躲出去会有更大的灾祸,于是我一个人跑到山里面归隐,把刚定亲的她给抛下来了,她没有心思结婚,一直想找到我讨个说法,就这么耽误了她的婚姻,我想着她本身就是我的劫,于是我在灾难结束后又来找她,然后就这么过着看她心情的日子。”他说话间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已经认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