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你从哪来的二十万？”林墨染知道陆凡家里的情况，母亲有病，父亲过世，一穷二白，连学费都交不起的存在，怎么一出手就是二十万，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都是从李少元的有钱老爸那里黑来的，这种钱不要白不要，反正你知道他们全家都不是好人。”陆凡舔了舔舌头：“赶紧的，把你的银行账号告诉我，我这就把钱给你打过去。”

    “这不好吧，我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当是补课费吧。”陆凡从来没有把金钱放在眼里，他追求的是亿万年不死的长生大道，当然不否认修炼是离不开钱的，可也不差这二十万啊。再说了，这二十万一会儿肯定会回到他口袋里来的。

    “先别感动，后面还有事儿。”见林墨染眼圈红红的，小嘴一撅，像是要哭出来，陆凡赶紧拦着。

    “啊，你还想，还想，让我嫁给你不成，那，那也行，不过，你先救了我爸爸再说吧，好吧，陆凡，呜呜。”林墨染说一句，眼泪就哗哗的流一阵，扑朔朔的，热乎乎的。

    “瞎说什么呀，我有那么卑鄙嘛，我是说，下面我们还要去赌厂呢。我估计那种地方，没有人带着我进不去，都是暗门子。”陆凡舔了舔舌头，他在修真界可是出了名的十赌九赢，在这里那就更不用说了，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而且陆凡平时还总喜欢玩两把，就算他当了北方天域的苍生大帝之后，也经常跟仙宫里面的手下玩，当然那些仙界的赌术是用不到这里来的，只用一些武学上的手法，估计就已经可以横扫地球了。

    林墨染明显对他没有信心，一路上劝他不行还是算了，说他那么柔弱，平时又是很乖的男孩子，怎么可能懂得赌博呢。到了那里之后，还不是像她老爸给别人送钱，太不值得了。

    “我老爸天天喝酒玩牌，别人说他玩的很好，虽然也经常输，可从来没有输过这么多。可见这家赌场有多么凶险了，你去了还不是送羊入虎口啊。我，我不能连累你，还有你妈妈。”林墨染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她十分不忍心看着陆凡自寻死路。

    “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难道我陆凡在你心目当中就是这么无能的嘛？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家的太太太太太爷爷就是大清朝的赌圣，我家传的手艺，只是从来都没有露出来过，要不是碰上这事儿，我还打算继续隐瞒下去呢。”

    “真的假的？”

    林墨染发现，陆凡这个家伙最近可是越来越贫嘴了，跟以前老是耷拉着脑袋的样子没精神的样子，大相径庭。现在的他，好像每天都有用不完的精力，就连眼神里面都包含着充沛的精气神，令人不敢逼视。

    “本座，啊，我从来都不说假话。你见我经常说假话吗？”

    林墨染摇头：“其实陆凡你是很老实很纯真的男孩子，从来都不说假话骗人的，那好吧，我就相信你。不过我有点害怕，如果实在不行的话，等我还钱之后，我们立即就走。”

    “也行。”

    陆凡连忽悠带鼓励，好说歹说说动了林墨染，把他带到了赌厂里面。林墨染说陆凡是他的弟弟，跟她一起来还钱的。赌厂门口两名膀大腰圆，全身刺青的大汉，看了她俩一眼，就让他们进去了。

    这个赌厂位于第三大街中间的一个弄堂里面，正面卷帘门紧闭，上面写着某某货运公司的牌子，但需要绕到后门才能进去，而后面全都是各种密布的管线，黑漆漆的，很不容易被人发现，估计要饭的都不来。

    “你跟我一起上楼。”

    陆凡一进去就被赌厂里面琳琅满目的赌桌、骰子、筹码吸引住了目光，只见这里差不多有五张赌台，参与的人总共三五十个，烟雾缭绕，乌烟瘴气，非常热闹，到处是刺鼻的烟味儿和酒味儿。

    他正想过去较量两把，却被林墨染拉了一下衣服，示意他一起上楼，陆凡就跟着林墨染一起上去了，可是到了门口就被两名马仔给拦住了，说是只让林墨染一个人进去。

    林墨染显得非常害怕，低着头不敢说话，陆凡鼓励她不要怕，说自己就在楼下，有什么事儿招呼一声就行，林墨染这才在无可奈何地情形下，鼓足了勇气走了进去。陆凡则顺势下了楼。

    赌厂的经理陈锋，个子很矮，蛤蟆嘴大黄牙，身上带着大金链子大金手镯，正翘着二郎腿数手上的一摞筹码，见外面进来一个小可人，顿时眼睛亮了起来，呲着牙一笑：“嘿嘿，坐吧，小美眉。”

    每次林墨染看到他色眯眯的笑容，都忍不住一种想吐想哭的感觉，可是为了拯救自己的赌鬼父亲，她也没有办法，只得强颜欢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拿出自己的小手机，怯生生的说：“陈，陈先生，我，我是来还钱的，先把利息给你吧。”

    “不着急，不着急，先坐一会儿，我给你倒一杯咖啡。”陈锋非常纳闷，这小妮子哪来的钱呢，不是说房子都卖了嘛。对他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可是一门心思的想着在小美眉身上揩油呢。

    林墨染哪里敢喝他家的咖啡，赶忙摇头：“您不用客气了，我还要回家写作业呢。还了钱我就要走，作业好多啊。”

    “哦，作业好多呀。”陈锋学着林墨染娇滴滴的声音恶心的重复了一句，淫笑着说：“那也不差这一会儿功夫。其实不是我说你，上什么学呀，有什么用啊。现在特么的大街上满街跑的都是大学生，连个工作都找不到，要我说你们这些长相漂亮的小美眉，最应该就是趁着年轻，给自己找个靠山，大树底下好乘凉嘛，嘿，你这身材这么好，有没有考虑过——”

    陈锋作势往林墨染身上扑了过来，林墨染吓得赶忙躲开，手哆哆嗦嗦的给他账号里转款，确认之后，人已经倒退到了门口，紧张而瑟缩的说：“陈，陈先生，我先给你二十万，我，我先走了。”

    “二十万，哼，这也太少了吧，我说你是不识数嘛，五百万跟二十万差多少啊，哼，你自己看着办。”因为没有占到便宜，林墨染也不识相，陈锋有点恼羞成怒，一把按住了门把手，呲着大黄牙说：“别着急嘛，再坐会儿，咱们商量商量。”

    见他一副色眯眯的样子，而且不让自己走，林墨染吓坏了，正要给陆凡打电话求救，却听到一阵砸门的声音，门外有人大声说：“老大，不好了，下面有人闹事儿，赢了咱们三百多万了，我们怀疑他出千，你快点去看看吧。”

    “马德，怎么回事儿。”三百多万可不是个小数目，而且陈锋并不是这家赌厂的老板，说白了他也是替别人打工，身后还有大老板。这要是弄不好，只怕没办法跟自己的老大交代。

    所以他也顾不上没羞没臊了，赶忙拉开门跑了出去。趁着这个机会，林墨染也低着头跑了出来，对她来说这件简直就是龙潭虎穴，今生今世也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下楼的过程中，陈锋手下的小皮，简单的给他介绍了事情的经过：刚开始他们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孩在赌厂里面转悠，也没在意，后来他走下来玩牌也不消停，一边玩牌九，一边东张西望，而且事儿还挺多，一会儿去厕所，一会儿买烟，一会儿又要啤酒，没有个消停的时候，不知道的还以为又多动症呢。

    巡场子的喽啰们以为这小子是想吸引注意力，趁机出老千呢。后来也没发现又出千的迹象，而且手法很拙劣，就好像是来送银子的一样。顿时就放心走开了，可是再一回头的功夫，这厮就赢了一百多万。

    “后来他玩的越来越大，赢了三百多万，我们的技术好像对他没用。我来的时候，看到他好像在玩色子呢。”

    “蠢货，连个十六七岁的小孩都对付不了，要你们有什么用。”陈锋一边骂着，一边往下面跑。

    “没准这小子就是运气好呢，把把都能跟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屁话，这事儿跟运气有个毛的关系。”因为这家赌厂不干净，他们用了很多不光彩的手段，控制点数和发牌，所以基本上想要让谁赢，谁就能赢，所以根本就不存在运气的事儿。

    当然，出了名的真正有本事的老千，根本也不在他家的赌厂里面玩，知道他家不干净，基本上不光顾。所以，只要到这里来的，基本上都是肥羊和菜鸟，都是给他家送钱的。

    “好，六百万了，小兄弟厉害呀。”

    陈锋刚跑下楼，就听到赌客中传来一声震天价的叫好，一个看上去十六七岁，神采飞扬的少年，正站在人群里，振臂欢呼，看他的面孔陌生，确定没有见过，人长的很白净，文质彬彬，瘦骨嶙峋的，实在不像是道上混的人。

    只是这家伙一双大眼睛倒是很灵活，也不排除是个蔫坏的，所以陈锋赶紧叼着烟卷走了过来。

    “六百万，小兄弟，你发财了。你的技术怎么那么好啊。”有人喊道。

    陆凡笑的人畜无害：“大叔，我哪会什么技术啊，我就是个运气很好的高中生而已，以前我都没碰过这玩意儿，没想到这么好赚，早知道，我早就来了。你们肯定都发财了吧。这里，嘿，是不是慈善机构啊？”

    听他这样连装傻带讽刺的说话，陈锋不由得在后面冷哼了一声：“哟，小逼崽子还挺牛掰，要不咱俩玩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