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答复,只能说可以带来慰藉,但不会解决当下问题。
继续开会,不能硬来,还得等到一个突破点,才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麦小吉依旧是缩着手打盹,不是装的,是真困。会议期间不能离席,他们还一直在说话,打个盹也时常被惊醒,何况角落里还有个病人,迷迷糊糊总是呓语。
“陛下,陛下……”
轻度昏迷状态下的朱木喃喃自语,开始大家都没有理会,但后来拓跋焘却听他反复说几个字,不由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
“陛下,图,石头,石头……”
拓跋焘来到大帐角落,心疼握住朱木的手,重压之下,又看到忠臣落魄如此,再也忍不住心头的委屈,潸然落泪,“阿木,朕在此,朕在此。”
听到拓跋焘的声音,满脸通红的朱木缓缓睁开眼睛,“陛下,石头,水……”
前面的还是听不懂,朱木擦了把眼泪,回头吩咐道:“给将军端水来。”
水杯拿到跟前,拓跋焘体贴地试了下温度,将朱木扶起来。看到是水,朱木有些急切张开嘴,看来是渴坏了,拓跋焘含泪给他喂下,“阿木,慢点喝,大帐喧哗,不利于你休息,喝完此杯……”
哇!
朱木的情况非常糟糕,肠胃已经紊乱,喝进去的水突然就喷了出来,污了拓跋焘胸襟一大片。
贺将军有些慌了,连忙过来,哽咽道:“陛下,属下这就将朱木将军送回去休息,还请陛下保重。”
慕容将军见状也赶过来,难说朱木将军得的不是传染病,拓跋焘不能生病。
但拓跋焘却不肯让贺将军动手,就在这时,朱木又艰难吐出几个字,“图,麦先生给的,石头……”
说完,朱木头一歪,不动了。
拓跋焘大悲恸,伏在他的身上就要哭,麦小吉搭手探了下,安慰道:“焘弟,阿木只是晕过去了,不要太担心。”
那些年我们一起二过
“麦兄,还请医治阿木!”拓跋焘恳求道。
唉,麦小吉叹口气,他本不想管,但总不能见死不救。阿木得了什么病,他也不知道,眼下降温是必须的,让人拿来温毛巾放在朱木的额头上,等热了就换一块。
“陛下!”突然,贺将军大呼,把大家都给吓一跳,他连忙请罪,又说道:“陛下,我似乎明白朱木将军的深意了。”
来到案桌前,上面摆放的还是麦小吉送给拓跋焘的那张地图,贺将军弯腰找了一会儿,激动道:“陛下,是这里,这里!”
众人都围了过去,麦小吉也凑过去看热闹,贺将军手指所指的地方,有一处比较奇特,位置距离云中城东不足二里的地方,猛一看,石头状,而且纹路细腻,又像是某个区域。
而那个位置,有白渠经过,麦小吉一度怀疑,是河流的名称,只是绘制地图匆忙,忘记了标注,其实并无实际意义。
麦先生给的地图上的石头,一切都跟朱木的喃喃自语对应起来。拓跋焘看了许久,问道:“麦兄,这里并非是石头,不知有何深意?”
“这个嘛,不可多说。”
麦小吉摆摆手,又退到了一旁,因为他也不知道缘故,对这里的地形更不熟悉。
一张地图被横看竖看,良久,拓跋焘拍手大乐,“朕懂了,这是堤坝,堤坝!”
所有人均是一愣,随后发出欢呼,因为朱木将军还在角落休息,连忙又闭上嘴巴,用夸张的表情庆祝这一重大发现。
“麦兄真乃高人,小弟先行谢过!”拓跋焘鞠躬施礼,其余几位将军也都连忙照做。
麦小吉淡淡一笑,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显然将军们都懂了。
听到众人后来的议论,麦小吉才明白,原来在地图上的特殊标志,并非是错误标识,而是一种暗示。
在这个位置上,可以构建堤坝,由此可以将河流截住。之后,河水倒灌,便会冲向东门,届时柔然军的防御工事便会坍塌。
而且,也不会因为河水泛滥,造成城中军民的重大灾难。青荷生白莲灭
想通这点,麦小吉也不由唏嘘感叹,原来那边的古人对这段历史耳熟能详,早就提供了破军大计。
“一张地图上信息不少嘛!”麦小吉有些生气,感觉被古人利用了似的,他们野心勃勃,从未就平凡过,忍不住给郦道元发了条信息。
“小吉勿怪,只因担心大军无法进入城中,任务也无从谈及完成。”郦道元立刻回复,还发了三个抱歉的表情符。
是啊,进不去城内,就没法跟花木兰相见,而系统任务则是有时间限制的。
“兄长别生气,我只是个商人,不想称王称霸,完成任务就回去。至于历史,更是不敢参与,它有既定的规律。”麦小吉回复。
“历史早已注定,不会因个人而改变,否则我等也不会来到现代。”发完这行大有深意的字,郦道元担心麦小吉误会,连忙又跟了三个笑脸。
无语!
但仔细一琢磨,郦道元的话也颇有道理,历史洪流不会因为某个人或者某件事而轻易改变。就像麦小吉来到这里,有关他的传说或者私底下的记载也全都被抹煞,找不到一点痕迹。
正在胡思乱想,会议重要成员又遇到了一个难题。良策已经找到了,但眼下还缺一位信使,还得是忠勇无双,将信息精确传达,届时里外夹击,才能一举获胜。
都不怕死,大家纷纷请命,愿意前往。朦胧间,朱木将军又幽幽醒来,抬起一只苍白的手,口齿不清道:“陛下,属下将死之躯,愿为陛下最后一搏。”
精神可嘉,都这样了,肯定都坚持不到城门,更不要说混入城内送信了。
“阿木,你就别操心了,接着睡吧。”麦小吉摆摆手,看拓跋焘左右为难,既不想让将军送死,还信不过其他死士,又有朱木这种半死不活积极表现的,麦小吉实在不想拖拖拉拉下去,举了下手,“这样吧,如果大家信得过我,我去送信。”
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拓跋焘感动到无以复加,却还说道:“怎能让麦兄去冒险!”
“我是外地人,没人认识我,最适合乔转打扮混入进去的。”麦小吉不以为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