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深按时到了,外面的天幕已经连成雨帘,黑色宾利悄无声息的停稳了。
下班时间,楼下很多没带伞的员工正捂着脑袋仓皇逃窜,顾彦深举着伞站在叶琳办公室位置的下面,神情冷漠。
周末心想:完了,又因为夫人开始抽风了。看了半晌,忍不住从车上下来劝道:“您为什么还不上去,估计夫人已经在等您了。”
顾彦深的眼珠动了动,嘴角扯出一丝凉凉的笑意:“她不会等我的,她有的事要忙呢。”说完再懒的给他一个眼神,大步进了公司。
剩下周末独自一人站在风中凌乱,也不明白自家总裁和夫人又出什么问题了。
“你来了?坐吧,外面够冷的,先喝杯咖啡坐一坐,我处理完这些马上咱们就回家。”叶琳见了顾彦深很高兴,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心里却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惊慌。
“怎么了,难道今天工作不顺利?”叶琳停了按键盘的手,慢慢的走到他身边柔声问道。
“是不顺利,不过要想解决却很容易。”顾彦深嘴角勾了勾,转过头来用深邃的目光看了叶琳一眼,语气略带深意:“你想帮帮我吗?”
叶琳没想到他突然能主动的提出有事要求自己,显得很惊讶,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又点了点头:“如果我能帮到你,尽管提。”
“算了,就是想逗逗你罢了。”顾彦深慢条斯理的收回了隐晦的目光,口气轻松的调侃道:“没想到你这么轻易就上当了。”他站起来抱住叶琳,手臂很用力,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顾彦深的表情幽深,语气冷静:“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个疯子一样,你就是我的解药。”
“看来咱们顾大总裁婚后要变成情话小王子了。”叶琳没有细想这句话,用手揽着他的后背笑着说道:“你现在表白的频率有点高啊,顾总裁,那今天晚上我要好好犒劳犒劳你。”她说完这句话,顾彦深身体一僵,回头执起她的下巴,语气危险:“如果你说的是那个……可算不上犒劳。”
一句话说的叶琳满面通红,锤了他一拳:“哎呀,我说的不是那个!是做晚饭,你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好,我还不知道叶总竟然这么贤惠。”顾彦深亲了她一口,心里稍微得到了点安慰。
等叶琳忙完,外面的雨下的更凶了。
“顺便提醒你,我也就是以前出国留学的时候住在公寓里,给自己做饭的手艺,这么多年早就生疏了,也不知道好吃不好吃。”叶琳一想到两个人在雨夜能吃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兴奋的眼神放光。
顾彦深和她十指交扣,很快的补充道:“没事,能吃到顾夫人亲手做的料理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前面开车的周末差点酸掉大牙,抖了抖鸡皮疙瘩抬头偷偷摸摸用后视镜瞥了两人一眼。
“奶油蘑菇意面,牛排,还有蔬菜浓汤,就能记着这三样常吃的了,再没有其他的了,要不要让张姨再添几道?”叶琳开了一瓶香槟,放在长条桌的中间。
顾彦深点完了蜡烛,摇了摇头:“就两个人,做那么多也吃不完,算了。”
这一晚上,“宾主尽欢”,事实证明,叶琳的手艺还可以,在国外的时候也没委屈了自己的肚子。
到了要休息的时间,叶琳先洗漱完爬上了床,正用搜索引擎找叶世梁制药公司的资料。
有意思的是,她查到的资料,竟然显示科弘的前身是在上世纪二十年代就创建的制药厂,一直传到现在,只不过十多年前叶世梁上台之后重新融资合并其他制药厂,重新挂牌上市。
这么看来,科弘属于家族产业,即使可能中间遇到危机,但也不至于自己的父母出了意外,就把孩子直接送给别人家吧。
叶琳查东西查的心浮气躁,再结合最近叶世梁明显回避的态度,当年的事可能并不像自己一开始想的那么简单。
如果说叶琳刚开始是抱着缅怀和寻根的态度在调查这件事,那一切发展到这个地步,自己父母去世的内情,她是非查个底朝天不可了。
“到了床上,我希望顾夫人不要把精力浪费在电子产品上去。”顾彦深刚刚沐浴完毕,出来的时候,脖子上还在往下淌水珠,他随手系了一下腰带,强壮且棱角分明的肌肉随着走动若隐若现,伸手就扣上了叶琳的电脑。
“你……”叶琳正看的入神,思路被顾彦深强行打断,刚抬起头来想控诉他,顾彦深炽热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两个人就保持着床上床下的位置,呼吸彼此交融。不知为什么,叶琳觉得顾彦深今晚的索吻格外的沉迷,格外的用力,吸的她快要窒息。
叶琳的家居服不知什么时候被扒了下来,身子光溜溜的被顾彦深搂在怀里,她轻轻的颤了颤,长长的睫毛无力的垂了下去……
她要去见叶世梁了,叶琳为了减少压迫感,特地穿了一些风格偏简单舒适,没那么职业的服装,踩着高跟鞋来到科弘的办公大楼。
不是休息的时候,大厅里人没有很多,叶琳有口头预约,助理很快就把她带到门前。
“多谢。”叶琳礼貌的回了微笑,推门而入。
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人顺势站了起来,他带着一幅金丝边的眼镜,花白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脸上的皱纹并不十分明显。
“请坐。”叶世梁隔着办公桌与叶琳握手:“不知叶总经理找我有什么事要商讨。”两人落了座,叶琳还没来的及开口,他就开门见山的问道,语气十分公式化,并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别的情绪。
叶琳的心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凉了一半,脸上的笑意也逐渐褪了下去。
他既然表现的如此不想扯上关系,那叶琳也没必要再同他客气。
“叶总,想必您知道你我在法律上是什么关系。我五岁被楚家收养,对自己的亲生父母几乎没有任何记忆和了解,这次来也是想麻烦您简单谈一下我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