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监控里看的出来,邱欣欣跟张明新的关系很是密切。
他们每次进出商场,就是手挎着手,看起来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有时候甚至勾肩搭背,甚至十指相扣,如果让一个的单身狗看了,肯定嫉妒的要死。
调完监控,我抬起头来,正看到经理的眼睛盯着我的脸。
冷不丁看到他的眼神,我有些吃惊:“兄弟你别吓我,你这样在背后死死盯着我会把我吓出心脏病来的。”
“我有点奇怪,怎么会这么淡定呢?”
经理有些疑惑的问我,我坦然一笑,拍了拍他肩膀:“我有什么可以不淡定的,她又不是我的女人,跟哪个男人进进出出,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不过今天也谢谢你了,没让我丢面子。”
我感觉到这经理有点成心挑事的意思,或许他心里抱着想看笑话的态度吧,他想看一个男人被人戴了绿帽子之后是什么反应?
但是我让他失望了。
我没有抓狂,因为邱欣欣不值得让我为她抓狂。
从一开始我就认为她不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因为正常的女孩不会杀死自己的舍友,还丧心病狂的毁尸灭迹。
现在我感觉这个女孩看起来虽然人畜无害,但他身上应该有某一个神秘的力量,张明新或许就是因为这种神秘的力量,死无葬身之地。
我可不想落得张明新那种下场,所以现在得赶快想个方法解决,尽快甩开这个,带给人厄运的女孩。
我走出保安室,没有看见邱欣欣的身影,四下张望了几圈,也没看见她,刚才不是说好了,约在这里相见吗,她几分钟时间能跑到哪里去呢?
我正在私下迷茫时,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声音:“因为情况紧急,三天休假时间取消,你将接到新的任务,那就是尽快查出张明新的死因,把他的头寻找回来。”
这是张请的声音,他在我措不及防的时候给我下达了一个任务。
看这个意思,这个任务是要我独自一个人完成,调查张明星的死亡原因,还要寻找到他的头颅,这是警察才能干的事情啊,让我一个四体不勤的心理医生去干这个事情,这是强人所难。
我使劲甩了甩脑袋,想用这种愤怒的抗议来表达我的情绪,我愤怒的是,因为张请能给我发不任务,但我却无法反抗,连跟他交流的机会都没有,这真的不公平。
但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我正在全神贯注时,猛的被人从身后一拍,吓得我一声惊叫,差点从梯子上跌下去。
邱欣欣“咯咯咯”的笑声在我身边欢快的响了起来,她的一下拍打,把我差点给吓破胆,在她看来倒很好笑似的。
我拍了拍胸脯,转身狠狠瞪了一眼没心没肺的邱欣欣。
看她笑的花枝乱颤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把我摔坏她手机的事情当一回事?
刚才在试衣间哭得要死要活的,现在却表现得云淡风轻,这个女孩的自我调节能力真的这么厉害?
我看她笑得那么开心,也不想打断她,直到她笑声停下了,我才说:“走吧。”
“干嘛去?”
“给你买手机。”
“干嘛给我买手机?”
“明知故问是吧,我损坏了你的手机,当然要赔偿……何况那是你吃饭的家伙,没有了你怎么赚钱?”
“你……都知道了?”
听我说完最后一句,邱欣欣身体一震,咬着嘴唇低下头去,眼睛躲躲闪闪,好像不敢直视我的目光。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其他的,领着她往手机卖场走去。
两个人一路之上突然变得沉默了起来,邱欣欣一改往日叽叽喳喳的毛病,在我身后一直低着头,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
而我也不想跟她多说话,现在心里被各种线所缠绕,一不小心便缠成了一头乱麻。
剪不断理还乱,空添烦恼。
在加上这邱欣欣本来就是一个烦人的主,我怕跟她讲话再把她话匣子打开,那样我会得不偿失的。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邱欣欣选好手机后,自己去收银台付了款,然后转身一溜烟溜走了。
等我发现,她已经下到了一楼的大厅。
我站在四楼上跟她打招呼,想让她等等我,结果她把旁边摊位上的一个扬声器拿了过来。
对准了四楼的我,把声音调到最大:“吴晓,我邱欣欣在这里向你保证,无论你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那些都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不信,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
整个商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邱欣欣的话引到了我的身上,我也呆在了万众瞩目之中,目送邱欣欣孤单的身影走出商场,消失在车流人往里!
……
因为任务的问题,我也没有心情再去追离开商场的邱欣欣,待着一心的忐忑,独自回了家。
当晚,我仔细的梳理张明新死前发生的种种事情,发现只有王伟和蒋文文身上的疑点最多,这时,张请也给出了任务提示:本市的一所大学以及一个12的字样。
通过各方面了解之后,我又有了一个新的发现,原来这所大学就是邱欣欣所在的大学。
既然邱欣欣也是这所大学的学生,那她跟张明新的往来,是不是能稍微解释得通一点?
她能跟张明新往来,那会不会又跟王伟,蒋文文往来呢?
他们之间到底彼此认不认识,如果认识,那天见面又怎么会假装不认识呢?
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是联合起来在我面前演出一台好戏?但合起来跟我演戏对他们又有什么利益呢?
而邱欣欣,王伟,蒋文文,张明新,都是从这所大学毕业的或者在读的,但是好像没一个混出点什么成就的。
可以看出,这并不是一所好的学校!
越想头越大,我决定养好精神,明天开始对张明新死因的追查。
躺倒床上时,手机收到蒋文文的微信:“吴晓,这两天你在做什么,是不是偷偷一个人行动去了,把我这个盟友忘到九霄云外了?”
“我……今天陪女孩出去逛街。”
我回了一条,面对那有名无实的盟友,我觉得她也帮助不了我什么,或许连她自己都自身难保吧。
如果让她知道她和张明新在床上的视频被人偷拍了,不知道她心里会怎么想,我想她可能连杀人的心都有。
蒋文文发来一个惊讶的表情:“哟,你这块木头也能约妹子逛街,有长进了……上次请你喝红酒,改天要不要你也请我喝一杯?”
我想了想,既然她主动约我,那我也来个借坡下驴,既能还了酒,说不定还能打探出点东西:“好吧,明晚请你唱歌,记住了,黑豹KTV,不见不散。”
天还没亮,我便被震天响的门铃声给吵醒了,通过防盗门上的猫眼,我看到门外站着一位身着白衬衣的年轻男子。
这男子一脸斯文,还带着淡淡的书生气,如果戴上一副眼镜,那看起来就更加斯文了。
我向上天发誓,我绝对不认识门口这个人,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开门,门口的男子似乎感受到了我在门后。
于是很客气的对着猫眼说到:“你好,请问有人在家吗?我叫刘婉,下周五是李莉的结婚典礼,今天特来给你送请柬的。”
结婚典礼?请柬?
我跟李莉只有一面之缘,还没熟到结婚送请柬的地步吧?难道当今社会就这么疯狂,见过一面就成故交了?
驱使我打开门的理由,是因为他的名字——刘婉!
一个很女性化的名字,我不是因为他的名字很女性化而开门,而是因为几天前我们六个人做游戏时,李莉提到了他的名字。
换句话说,刘婉名字中的“婉”字,就是那句夺命咒语“请你今晚去死”中的一个字。
所以说,传达游戏任务给李莉的人,就是面前这位斯文的年轻人,难道是她的未婚夫?
把刘婉请进屋后,我煮了两杯牛奶,请他与我共进早餐,刘婉半推半就,也没拒绝,他这么早就出来送请柬,显然是没有吃早餐的。
在吃早餐时,我假装不经意的问了刘婉一句:“帅哥,你知道扶乩游戏吗?”
“扶乩,是中国道教的一种占卜方法,又称扶箕、抬箕、扶鸾、挥鸾、降笔、请仙、卜紫姑、架乩等等。在扶乩中,需要有人扮演被神明附身的角色,这种人被为鸾生或乩身。神明会附身在鸾生身上,写出一些字迹,以传达神明的想法。信徒通过这种方式,与神灵沟通,以了解神灵的意思。扶乩,乃灵鬼作用,其言某佛、某菩萨、某仙,皆假冒其名。”
没想到我这个问题就像钥匙,一下打开了刘婉的话匣子,看起来安静斯文的刘婉,说起扶乩,就像一个演讲家口若悬河起来,挡都挡不住啊。
我听他用百度百科的口吻把扶乩二字解释了一遍之后,我紧随而问:“那你知不知道,李莉也曾经玩过这个游戏?”
“当然知道。”
他咬了一口三文治,边嚼边说:“玩扶乩游戏的人,都是迫不得已的,因为他们杀了人,如果他们不玩,那他们就会死。”
看他说的这么冷静,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他是除了我们五个人之外,知道我们杀过人的人,所以说,面前这个刘婉,就是一位知情者。
一个没有把柄的知情者!
好比一把悬在头顶的剑,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掉下来,把你置于死地,所以我今天开门迎进来的不是一个简单的送请柬者,而是一个隐形麻烦?
刘婉见我没说话了,抬头看了我一眼,露出一抹教人捉摸不定的笑容:“吴哥,我知道你也是一位游戏参与者,换句话说,你也杀了人,对吧?”
“为了邀请我参加婚礼,也不必要这么要挟人吧?”
我紧攥着牛奶杯,脸上掠过一抹杀气。
刘婉摇了摇头,眉毛一挑:“我没有要挟你们的意思,因为你们杀死的那些人,他们都该死。”
“此话怎讲?”
我无法苟同他的意见,他说我们杀死的人都该死,那么我杀死的人是我的妻子,难道我的妻子也是该死之人吗?
刘婉说:“因为李莉杀死的人,就是一个该死的混蛋。”
他说完这话,眼睛里突然充斥着杀气,像要把我的客厅燎起来一般,我为了避开他的目光,把眼睛移开了一点,正好落到请柬上。
两个让我心惊胆战的字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