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年代,还有人的重男轻女思想这么严重吗?这不就是害人害己的节奏吗?”
一周之后,在一间囚室里,张请坐在我的面前,跟我促膝长谈。
所谓的公平,在这种社会里总是会突然无故消失,让无辜的人莫名其妙的遭受牢狱之灾,还无处去申诉!
当然,我不是那种被公平伤害的人。
我之所以成为阶下囚,那是因为我失手打死了张明新,在被救援出去的第一时间,我就被铐上了手铐。
张请非常震惊的把话题岔开了:“兄弟,你呢?为什么也会蹲进大牢里来了?”
我叹了口气,苦笑:“我杀了人!”
“你杀了人?杀谁?这是怎么回事?”张请好是震惊,忙坐起身来,惊讶地问。
我深吸了一口气:“张明新。”
“张明新?你开什么玩笑?你怎么会杀了他?这是哪跟哪啊,这完全是八杆子打不到的事情啊,他不是在很早之前已经死掉了吗?”
张请很激动,因为他不相信我会杀人,就算杀人,也不能杀害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啊!
或许在张请眼里,我是个脾气不错的人,这种人怎么可能杀人?
如果我是个有暴力隐患的人,张请也不敢把那么多案子交给我啊,自己看对的人,怎么可能走眼?
可是张请心里的疑问还没想完,我却一本正经地说:“不错,我没说假话,张明新不但被我杀了,而且是用很残忍的手段。”
“什么手段?”
“他脑.浆都被我打了出来!”
听到我心平气和地把这话说完,张请听了一窒,不知说什么好了,因为我的样子也没有说假话。
而且我也没必要说假话!
既然这事是真的:“那你为什么要杀他?难道他得罪了你?你冲动之下杀的他?”
我摊手:“说出来你可能也不信,我是拍猪的时候不小心把他误杀了。”
“啥?”
张请大牙都要掉了,拍猪拍了误杀人,这个借口太,太搞笑了!
可是张请却笑不出来,因为他看我的表情,完全不是在说谎,既然是杀人,就算是误杀,也要背着杀人罪名的。
这个世界上,被冤枉的人太多了,比如说自己,自己不就是落入了别人的圈套,莫名其妙地被破坏了许多布局了吗?
我继续说:“虽然他被我杀死的过程很诡异,但是毕竟是我亲手杀了他,我自己犯的错,自己必须来承担。”
“诡异?”
张请听到诡异二字,心里也被揪了一下,而且好奇感也被我给提了起来:“有什么诡异之处?”
“诡异之处太多了,第一死去的张明新为什么会出现在谷底;第二张明新当时的样子真的很恐怖,不像一个活人;第三,我杀死他后,他去了哪里……”
我回忆着当时的场景,竟然也心有余悸地说,自从我们被救出山谷后,这个问题就一直在我脑海里萦绕着,教我如何也想不明白。
张请突然说了一句:“莫非,你杀了一个鬼?”
“我杀了鬼?”
“或者这样说,在你把张明新*打出来之前,他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张请突然神秘兮兮地说。
看着他那表情,我真是想笑:“老大,你是人民警察呢,为什么连你也满口鬼鬼神神的,这可不是一名人民警察能说的话!”
“我没说它是鬼,我只说他是一具会行走的尸体。”
张请冷笑一声,再次在床上躺下,看着他那胸有成竹的表情,我有些惊讶:“行走的尸体,尸体怎么会走路?难道你遇到过尸体走路?”
张请点头说:“你没听说过湘西赶尸吗?”
“当然听说过。”我回答到。
湘西赶尸属于白巫术,即让一连串客死他乡的尸体,尾随在赶尸者身后,穿州过省地返回故乡,但赶尸不是把尸体一直赶回故乡的,只是带领死尸穿过荒凉崎岖的山区,回到平原地,交给来接运的乡中亲人,让他们把尸骸放进棺木内,用其它的交通工具,把棺木运回乡间入土安葬。
赶尸时间白天和晚上都可以,但是为了避免惊吓到路人,所以赶尸多是在夜晚进行,这也给赶尸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想象着密林山路之中,成队的死人游走于惨白月光之下,这诡异的情景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赶尸的人是两个身穿道袍的法师,无论尸体数量有多少,都由师傅和徒弟赶。师傅和徒弟,不打灯笼,手中摇着一个摄魂铃,一面走一面敲锣,使夜行人避开,有狗的人家把狗关起来。尸体在一个以上时,即用草绳把他们联系起来,每隔六七尺一个。夜里行走时,尸体都带着高筒毡帽,额上压着几张画着符的黄纸,垂在脸上。
当年在湖北荆州赶尸回湖南的途中,有人不小心导致一名妇女当场吓晕跌落悬崖至严重伤残,此事件在当地轰动一时。
我说:“赶尸的活动范围其实很小,只限于在湘西的山区,其它全国各地均没有这些恐怖的运尸活动出现。湘西,是指湖南省的西部,主要是在沅江流域一带,据说赶尸是以沅陵,泸溪,辰溪及溆浦这四个地方最为盛行。湘西的沅江流域,大多是崇山峻岭,其间道路崎岖,人行已是甚为不便,倘若要抬着棺材运尸回乡,那更是十分麻烦。很多在此工作谋生的人,在临终前大多委托亲友,务求把尸骸运回故乡安葬,以免葬身在这荒凉的山野间。为了避免抬着棺材在山野间的崎岖道路颠簸行走,所以赶尸,这种独特的运尸方法便应运而生了。”
张请点头说:“赶尸对许多人来说,却是半信半疑,因为死尸竟会跳动,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令人难以置信。但在术数的立场来看,赶尸并非绝无可能的事,因这是属于五术中的山术范围内,山术注重画符念咒,研习超自然的力量。
然而撇开符咒不谈,单从死尸是否能够活动而言,这是真的有此可能,在中国历代资料当中,常有尸变的记载,所谓尸变是指,死尸受了某些外间因素而突然复活,但这复活的死尸已失了人性,只是一具没意识的行尸而已。而尸变通常发生在雷电交加的时候,这可能因雷电刺激起死尸体内还未完全散去的静电所致,于是那死尸便像通了电一样,在毫无意识下活动起来。而法师们是否掌握了这窍妙,所以懂得控制这短暂复活的方法呢?随着赶尸这行业的没落,这将会是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谜。”
我叹了一口气,长声说:“中国人特别眷恋自己的乡土。不管怎样,叶落必须归根。客死异地的游子,本人的意愿一定要入葬祖茔;孝子贤孙必得搬丧回籍,亲友相知也都有资助此事的义务。而湘西沅江上游一带,地方贫瘠,穷人多赴川东或黔东地区,作小贩、采药或狩猎为生,那些地方多崇山峻岭,山中瘴气很重,恶性疟疾经常流行,生活环境坏到极点,除当地的苗人以外,外人是很少去的。死在那些地方的汉人,没一个是有钱人,而汉人在传统上,运尸还乡埋葬的观念深,但是,在那上千里或数百里的崎岖山路上,即使有钱,也难以用车辆或担架扛抬,于是有人就创行了这一奇怪的经济办法运尸回乡。”
“嗯,你有没有想过,张明新的出现,也是相似于湘西赶尸的一种手段?”张请突然眼中奇光一闪,说。
我反问:“你觉得张明新被人操控了?”
人为控制尸体?这种说法简直有点丧心病狂了,尸体是没有生命的东西,怎么才能控制它?
我是照着张请的意思去问的,张请听了,却一点也不奇怪,而且还点头回答到:“还真有这个可能,自从上次出了你在野外遇到尸体,还有你家住宅里腐尸复活的事件之后,我就仔细研究了关于尸体行走的案例……这还真让我找到了几宗,嫌疑最大的就是湘西赶尸案例。”
“为什么这么说?”我步步紧逼,张请说:“你可能不知道吧,邱欣欣的祖上就是湘西的?”
“这有什么关系呢?”听到张请也说起邱欣欣的事情,我就觉得为什么他们总是拿邱欣欣说事,心里也不大舒服,于是问了。
之前慢条斯理地说:“而且邱欣欣的祖父,当年就是一个赶尸先生,也算得上是一个道长了。”
“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更加疑惑了,石鹏是一个受过伤害的女生,张请说香草是赶尸人的后代,而我看到的邱欣欣却是传.销.组织的骨干。
好像所有奇怪的事情,都能往邱欣欣的身上扯,但是在我眼里,邱欣欣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啊,哪会有那么多流言蜚语呢?
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要完完全全可解邱欣欣,得自己去找她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眉头一挑,问到:“湘西赶尸人既然有这么厉害,那他们是不是什么样的尸体都会赶?”
张请摇头,回答说:“他们赶尸是有条件的。”
“有些什么条件?”我追问,张请回答:“凡被砍头的、受绞刑的、站笼站死的这三种可以赶。理由是,他们都是被迫死的,死得不服气,既思念家乡又惦念亲人,可用法术将其魂魄勾来,以符咒镇于各自尸体之内,再用法术驱赶他们爬山越岭,甚至上船过水地返回故里。
凡病死的、投河吊颈自愿而亡的、雷打火烧肢体不全的这三种不能赶。
其中病死的其魂魄已被阎王勾去,法术不能把他们的魂魄从鬼门关那里唤回来;而投河吊颈者的魂魄是被替代的缠去了,而且他们有可能正在交接,若把新魂魄招来,旧亡魂无以替代岂不影响旧魂灵的投生?另外,因雷打而亡者,皆属罪孽深重之人,而大火烧死的往往皮肉不全,这两类尸同样不能赶。”
“那张明新就是被雷打死的,赶尸人就算再厉害,又如何驱使得了他?”我听了张请的话,失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