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辉在心里觉得“正巧”的时候，殊不知殷无双也在感叹“正巧”。
    她指尖在王小丫身上点了一点，王小丫便昏睡在了她怀里，而她则立即布下结界，防止自己接下来的话，被人偷听了去。
    她已是大罗金仙三阶的修为，下手的速度很快，将军府的下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整个将军府，甚至没有大罗金仙级别的下人，似乎是狂鲨国为了防止王辉这个两姓家奴再度造反，而故意安排的。
    见结界降临，见王小丫昏睡，莫离第一时间就从石墩上站起来，眼神焦急。
    “现在，我是不是该喊您一句萨满巫师？”殷无双抱着王小丫坐在莫离对面，瞧着这个穿着蓝衣的小少年。
    她清楚，这位少年的年龄，比她大上太多倍。
    “他就是萨满巫师喵。”猫系少年从紫凰古戒里出来，用舌头舔了舔手背：“本喵以前见过他喵。”
    在追云猫出现的那一刻，莫离便明白，自己无法掩藏身份了。
    虽然在他看见殷无双的那一刻，就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
    “是腾蛇给了你们线索？”莫离想到了之前也救过他的腾蛇佣兵团，眼中没有任何波动。
    这也算是另类的默认了。
    “正是。”殷无双点头：“萨满巫师，我有一事相求。”
    “我不会让你弟弟重获光明。”莫离知道殷无双想说什么，他面无表情，道：“天道的规则有天道的道理，萨满巫师可以感知天道，但萨满巫师不会与天道作对，更不会泄露天机。
    你弟弟注定要永远看不见，这是他让十星连珠提前的代价。”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殷无双脸色一沉：“你说你不会泄露天机，但你却把《凤凰行》第三式在何处告诉了腾蛇佣兵团，让腾蛇佣兵团参加混绫秘境。”
    “我告诉腾蛇佣兵团《凤凰行》在何处，只因腾蛇的的确确救过我，而我也清楚，即便我把《凤凰行》第三式告诉腾蛇，腾蛇也永远拿不到《凤凰行》。”
    除了殷无双，没有人能拿到《凤凰行》第三式。
    他只不过满足了腾蛇佣兵团的愿望，告诉了他们能够制霸仙界的神功在何处而已。
    萨满巫师的话，令殷无双呼吸一滞，她稍加思索片刻，便在心里叹息一声。
    莫离告诉腾蛇佣兵团神功在何处，与莫离照顾王小丫的出发点都一样。
    腾蛇和王小丫，都有恩于莫离，莫离出自报恩，才会做出平常不会做的事。
    “殷无双，你不要以为萨满巫师知天命，便所向披靡。”少年的眼睛里，带上了亘古的沧桑：“所有事情都要付出代价，我泄露天机时，也要付出危及生命的代价，而你与我毫无干系，我没必要为你涉险。”
    萨满巫师可不是活菩萨，也没有博爱世人的兴趣。
    殷无双也没有任何资格要求萨满巫师救殷无尘，这不是萨满巫师的义务。
    “我能竭尽全力，让王小丫再多活几年。”殷无双语气加重。
    “你靠近王小丫，也是为了打听王辉的事。”萨满巫师不为所动，从头至尾无甚表情波动。
    这话把殷无双噎住了，殷无双扯了扯唇角，看来她只能温水煮青蛙，和萨满巫师慢慢熬了。
    萨满巫师这么做也没错，她与萨满巫师，的确非亲非故。
    将无尘的事暂且搁置在一边，殷无双提到了另外一件事：“你可知帝王水母诞生，大灾难即将来临？”
    殷无双的本意，是想让莫离说说大灾难的事。
    但莫离却指着她的心脏，说：
    “灾难在你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