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净一接过电话。
“我……”
“……”
长时间的沉默……
“你还好吗?”电话那头的问话打破了沉默。
“挺好的……”净一平静地回答。
“我刚回来,有时间出来聚聚?”可能感觉出自己的唐突,“这么久没有见面……”
“好。”净一爽快地答应。
“恩,地址发给你。”对话那边的人,好似对这个答案了然于心。
“谁?”挂完电话,净一听见亦玖的声音。
亦玖其实是替亓官羽问的,她知道电话那头的是谁。
“费蔚南,刚回国,说要聚聚……”
“哦哦,可以带上我吗?”亦玖撇撇嘴。净一想着,自己不在家,留亦玖一人确实尴尬。
“恩,一起吧。”
“帅哥,可以麻烦你送送我们吗?”
亓官这才放下手里的书,看向她们,“我刚好要出去一趟……”他看看腕表,“走吧。”
一切这么顺利成章,等到了约定的地址,亦玖又觉得既然来了,不如让亓官一起,反正是一家人哈。
净一觉得这样做,难免有点无礼。
三年未见,似乎生分了彼此二十年的情分。
“净一,”费蔚南看到净一的那一刻,眼里微光,可是看见身边的亓官后,显得有点局促。
“费蔚南,不仗义啊,只记得净一,居然把我忘了。”亦玖露出鄙夷地眼神,“好歹我们三个一起长大的。”
“哪敢,这不知道净一跟你亲近,她来能少了你亦大美女?”费蔚南一如既往的语调,“这位是?”
“净一的男朋友。”亦玖炫耀道。
亓官将费蔚南眼角的失落收入眼底,走过去礼貌地握手,“你好!”
席间,费蔚南、净一及亦玖谈起小时候的事情,一时欢声笑语。
亓官安静地给净一夹菜。
末了,费蔚南却好似提不起兴趣了。
一盆呵护二十年的青梅,被人连盆端走。
费蔚南自嘲地笑出声。
亦玖晚上要回家住,便提出让费蔚南送一程。
“净一,她,什么时候找的男朋友?”费蔚南若无其事地问,“她还没毕业……”
“大概是孤独寂寞冷吧,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还有一年?”
“我爸希望我赶紧回来帮忙。”他看了一眼后视镜,打开左向灯。
“为了净一?”
“……”
“就不用在我面前装了吧。”
“她有男朋友了,我以为……回来的不会太晚……已经用了最短时间……”
“资助净一的那个人是你吧?”净一先前只有一位年迈的爷爷相依为命,却可以过得比常人还好,怕是只有这个解释。
“是我爸。”
“啊?”亦玖八卦的眼神收不住了。
“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可不是兄妹……”
“吱吱吱,童养媳……可惜了……”
车窗外的树影一道道从净一的脸上划过,热风袭来,行人飞快,路灯点亮孤独着的城市,车辆驰过,令她看不见灯下散漫的小小飞蛾。
“到了。”
“哦……”
净一拿上包,随意地搭在肩上,然后低着头,霸气地往前走。
“啊……”净一撞上前面正在开门的亓官。
亓官看了一眼,也不说话,继续开门。
净一瘪着嘴跟着。
净一洗漱出来的时候,看见亓官接了一个电话便出去了,她拿出一本小说,盘着腿在床上翻阅,时而还忘情地笑出声来。
空气中弥漫着烟和酒的味道,昏暗的灯光打在人们迷离的眼上,男男女女轻佻地说着话,梦寐中,听着外面喧嚣的音乐,浓厚的酒划入喉咙,仿佛人们要纷纷倒在这黑夜的暧昧之中。
“怎么,亓官少爷不喜欢这?”
女子胸前的扣子留得恰到好处,这可令对面的人恰好看到那一片旖旎,她扬起性感的红唇发问。她,便是老爷子口中的方爵,大名鼎鼎的爵爷。
“没有,只是今天太晚了,既然是老爷子派来的,”亓官回答中规中矩,“以后尽量不要约这么远见面!”
“家里的小娇妻管的忒严了吧,我们风流的亓官少爷,也有如此克制的一天?”
亓官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我说,你的娇妻知道自己被亓官家养了这么多年吗?”
“你明明知道,不止我们一家……”亓官冷冷地说。
“是,还有她的小竹马。”方爵继续补充“她可是你的童养媳。”方爵挑眉,脸上一抹红晕,甚是美艳。
亓官干咳几下,好似喝太快。
“费蔚南什么底细?”
“没什么底细,三年前去国外留学,是H集团的公子爷,只用了三年便修完了四年课程,怕是……”她故意提高分贝,“心里有惦记的人儿呀!”
“这些不用你操心,你跟紧他。”
“这是自然,我明天就去H集团,职务是……费蔚南私人助理……”
亓官回来的时候,净一便醒了。
“你身上什么味?”
“一个朋友,喝了两杯。”亓官纳闷自己为什么心虚。
“哦,睡吧,我好困……”净一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亓官见净一如此,不动声响地躺下,他欣慰于净一对自己的依赖,突然萌生出一种希冀。
“童养媳”三个字一直在亓官脑中盘旋,挥之不去,他侧身,看着身边熟睡的净一。
她,是真实并属于自己的。
亓官将她抱紧,轻轻地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