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风流(完整版) 作者:林家成
分节阅读_9
卿本风流(完整版) 作者:林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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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时,少年缓缓回头,斜长的凤眸,波光含媚含着邪意地瞟过她。
见是冯宛,他皱起的眉头轻展,低沉的声音在夜风中飘转,“你来干什么?”他的声音微靡微沙,有一种让人痒到心尖上的力量。
冯宛走到他身侧一臂处,望着天边的夕阳,轻声道:“五殿下要我来的。”
“是么?”少年嘴角一勾,似笑非笑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你自己不想来?”
声音微软,似带情意,冯宛相信,换了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心跳加速,都会以为,眼前这个让夕阳美景都黯然失色的美男子,对自己有好感。
冯宛苦笑一下,道:“五殿下在看热闹。”
她是在提醒眼前之人。
少年却是唇角再次一勾,一脸的不以为然。他凤眼兀自含媚地看着冯宛,轻轻的,他的声音宛若呢喃,“我姓卫,名子扬,记住了。”
他说这话时,微微倾身,吐出的热气,直扑入冯宛的耳中。
冯宛低头,借此动作避开他远一些,应道:“是,我记住了。”
这时,卫子扬眼角一瞟,神色微不可见的变冷,他淡淡说道:“回去吧。”
“是。”冯宛连忙应道,她向后退去,才走出三步,便听到五殿下的笑声传来,“噫,怎地我一来你这妇人便要走了?”
冯宛回首垂眸,盈盈一福,道:“不敢。”应完这两字,她便老实的,如呆木头一样地站在原地,也不抬头,也不退后。
五殿下见状摇了摇头,挥手叹道:“退吧退吧。”
“谢殿下。”
冯宛缓步退开。
走出二三十步后,她漫不经心地回过头去。树林中,五殿下正低着头,笑容满面的,隐带着讨好地跟少年说着什么。而少年是神色淡淡,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着。
望着这情景,一个念头突然浮出冯宛的心头:他未必喜欢这五殿下。
转眼,她又忖道:讨好五殿下,远不如讨好卫子扬。我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下态度了?
她刚刚想到这里,便苦笑起来。几次与卫子扬相处,都完全被他控制了节奏。自己改变态度又有什么用?
她低头沉思际,感觉到一人挨了过来。冯宛头也不回,疲惫地说道:“我回营帐了,有事明儿再说。”
说罢,她头也不抬地与那人擦身而过。
那人似是僵住了,呆了一会,他叫道:“宛娘。”声音奇特,不知是讨好还是生气。
是赵俊啊。
冯宛暗叹一口气,抬起头来。
她迎上了赵俊异常热烈的眼神。
见她看向自己,赵俊上前一步,伸手就抓向冯宛的手。
强忍着抽回手地冲动,冯宛一脸疲惫的朝他福了福,道:“夫主可是想问刚才的事?五殿下唤我,不过是问我与那少年怎生相识的。”
她这句话提醒了赵俊,他连忙说道:“我也正要问你,你与那人是怎么相识的?”
冯宛便把刚才与五殿下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她说道:“五殿下听了,便笑了一阵。”交待到这,她疲惫地说道:“妾倦了,容告退。”
说罢,她缓缓抽回被赵俊紧握的手,转过身去。
“宛娘。”
赵俊叫了一声,他走到她身后,温柔地伸出手搂上她的腰,情意绵绵地说道:“我今晚去你那。”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期待。不用回头,冯宛也感觉到,他的眼神灼痛了她的肌肤。
冯宛垂眸,良久,她轻叹一声。
听到她的叹息,赵俊一阵紧张,他连忙问道:“怎么了?”“你为什么叹气?”
冯宛低着头,似是难以启齿,好一会,她压低着声音,吞吞吐吐地说道:“方才五殿下问了话。他问我,我与夫主是怎么居住的。”
赵俊脸色一白,他想到了酒楼中的那一幕,颤着声,他问道:“他说了什么?”
冯宛冷笑,她依然结结巴巴地说道:“他说,虽是妇道人家了,多克制一下,便干净一点,这样有好处。”
轰!
赵俊向后退出一步,他脸色发白,双唇颤抖着。几次张开嘴想问道:五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无法问出口。
冯宛不用回头,也可以知道身后男人的天人交战。她眸光一冷,提步向前走去。转眼,便把赵俊远远地抛在身后,一直到入了自己的营帐,她都不曾回头。
第十七章 分路
随着夜幕越来越深,外面也是越来越热闹。一堆堆的火焰燃起,酒香混合着肉香四溢而出。
冯宛沐浴过后,挥退婢女,独自一人坐在一棵树下,望着不远处的火堆众人,静静出神。
在左侧,是五殿下的队伍,在右侧,是赵俊等人。这个时候,赵俊频频寻找着机会,想凑到五殿下那一堆去。他知道,自己留给五殿下的印象不好,此次同路,实在是最好表现自己的机会,一旦入了都城,就没有这么好的事了。
事关前途,他没有心注意冯宛在干什么。
因此,冯宛此刻很清静。
她歪着头,静静地看着焰火腾腾中的众人。
自做噩梦以来,她连话也说得少了。那堵在胸口的一股郁气,一直让她压抑着,让她很想找个机会发泄出来,或者,彻底忘记。
喧嚣中,她的心变得宁静一些了。
就在这时,一阵令得地面震动的马蹄声打破了平静。
笑闹声刹时一止,几乎是突然的,一人大喝道:“归队!”
不过那喝声刚刚出来,卫子扬冷漠中带着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不必了,是自己人。”
见到所有人都愕然地看着自己,卫子扬斜长的凤眼微阴,道:“河府之地,距最近的奚部也有四百里,他们不可能不经过邻近城邦悄然至此。再则,这些马蹄声轻盈凌乱,并不曾严阵以待。”
他说到这里,见到众人还在不敢置信地瞪着自己,眉峰微蹙,甩着衣袖施施然地离开。
好一会,五殿下身边的护卫开口了,“此言有理,大家休乱。”他命令道:“继续归队。”
听这语气,他对卫子扬的话是半信半疑了。
马蹄声越来越响了。
一刻钟后,前方出现了一条长蛇样的火光,远远的,便有人操着本国口音叫道:“可是五殿下在此?”
果然是自己人。
五殿下松了一口气,那护卫长上前一步,大声叫道:“正是。”
对方传来一阵放松的笑声,转眼,他们冲到了面前,一骑士从队列中冲出,远远地朝着五殿下便是一抱拳,叫道:“殿下,陛下急旨,令你速速回都。”他纵马冲过来,翻身下马后,来到五殿下面前便是一阵低语。
他的声音一落,五殿下的脸色焦虑起来。他手一挥,大叫道:“准备一下,连夜起程。”
“是。”
“殿下,那些妇孺?”
得到提醒,五殿下命令道:“众护卫随我前去。”
这是要抛下剩下的人了,自然,赵俊这一伙也在抛下之列。
赵俊脸色一变。角落里的冯宛暗暗想道:与前世一样。
上一世,赵俊是得到她的指点,做了一件大事得到了五殿下的认同,也是同一日与他一起出发。这一世虽然赵俊在五殿下心目中的地位完全有变,可时间上没有差。
那么,后面发生的事,也不会有变了。
五殿下一声令下,众人自是不敢迟疑,当下,众护卫筹拥着他,就在他们翻身上马时,赫然发现卫子扬早就端坐在马背上,在路中等着他们了。
见到卫子扬选择与自己同行,五殿下还是欢喜的,他连忙请他上车,卫子扬拒绝了,直到奔出数里,护卫才发现,他的骑术一点也不比他们差。
走了五殿下和众护卫,剩下的赵俊一伙,以及五殿下遗下的几个婢仆幕僚,不过区区二十之数。众人坐在荒原中,突然觉得,四周黑漆漆的,像是一张巨大的黑洞向他们张开了魔爪,说不出的可怕。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众人马上准备出发。
转眼两天过去了。
这一天有点炎热,太阳火红火红地照耀着大地,让人感觉到夏日将要来临。
冯宛一直在看着日头。
绒儿说道:“夫人,你是不是在担心今晚不能准时到达河府?”她看着破天荒穿上紧身束脚的胡服,十分便于行动的冯宛,不由又好奇地问道:“夫人也喜欢这衣裳了?”
冯宛淡淡说道:“出门在外,这样方便些。”
她说的是实情,绒儿连连点头,便不再问。马车中另外四个婢女,也收回了目光。一个时辰后,她再次看了看日头,又眺了一眼前方左右两侧,那隐隐可见的村落。挥手叫停了马车。
驭夫一看她挥手,便明白过来。连忙停下马车。
见到冯宛下马,绒儿准备跟上,冯宛摇头道:“不用,我去去就来。”
“是。”绒儿从善如流,这些婢女,进赵府不过二月,又是乡下穷人家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规矩礼仪,想都没有想到,夫人一个孤身女子,这么去小解,万一被蛇虫咬了一口,都无人知晓。
冯宛碎步朝着树林深处走去。
这荒野外,树深林密,她一进去,便被重重叠叠的树叶挡住了身影。
几乎是刚刚钻入林中,她的前方,那车队处,传来了一阵惊呼声。只见前方的山沟处,突然冲出了一二十个哇哇大叫的汉子!汉子中,走在最前面的几个拿着刀,剩下的,拿的都是竹棍之物。
这么一批乌合之众,换了任何一个队伍都会不以为然。可赵俊这支却不一样,他们不是妇孺便是文士,有那么五六个精壮一点的护卫,都是没有见过半点血的。这些山匪一冲来,他们顿时大乱,一个个尖的尖叫,策的策着马团团乱转,哪像上一世一样,被冷静的冯宛及时组织起来,利用马车进行对抗?
队伍乱成一团,尖叫喧嚣起来。那些山匪本来底气不足,见到这情景大喜,哗啦啦围了上去,举着刀棍厉声喝道:“留下财物,饶尔等不死!”
赵俊先是慌乱地大叫道:“宛娘?宛娘呢,快快出来助我。”见了几声没有回应,又见山匪们冲上,他一咬牙,掀开车帘颤声说道:“各位好汉,我们没财啊。”,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
“没财?”一黄脸汉子冷喝道:“没财留下命来。”
在他的身后,另一个汉子大叫道:“把马车留下二辆,放你们过去!”
“对对,把马车留下二辆。”
“还有马!”
“我要那,那二辆马车。”
这些人指着赵俊和冯宛所坐的马车,大叫不休。
第十八章 得财
赵俊先是害怕之极,听到他们只是要二辆马车,顿时大喜,他连忙叫道:“好,好,给你们,给你们。”
一边说,他一边带头跳下马车。他刚一下马,众山匪呼啸一声,一拥而上。
他们刚刚坐上马车,只听得前方一阵烟尘滚滚,一队军士纵马而来。望着那些军士,众山匪大乱,乱七八糟地叫道:“来不及了。”“解马,解马。”“对,不要马车,我们快撤。”
他们乱是乱,行动倒是迅速,三两下便砍断连着车子的马绳,趴在四匹马背上,朝着冯宛的方向冲来。
没有想到军士们来得这么快的赵俊,这时悔到了极点:刚才若是抵抗一下,那四匹马就不会损失了啊。他气得大叫道:“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他是叫得响,可在场的妇孺文弱,哪个会听他的话?便是几个精壮些的仆人,一双脚也跑不过四条腿。
眼见那伙山匪越去越远,赵俊气得软倒在地。
山匪们冲来的方向,正是冯宛所在。
这些人,明显是农民扮成的,他们骑着马的姿势,没有一个正确的,骑着骑着,还有二个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一边冲,这些人一边回头望着后方的烟尘,声音中充满了惶惑不安。那拿着刀的黄脸汉子大叫道:“散开,我们散开跑。”
他嘶哑的声音提醒了众山匪。哗地一声他们四散开来,饶是如此,却还是同时朝着山林里乱冲。
那黄脸汉子一边趴在马背上胡乱甩着缰绳,一边频频回望。也许是太紧张太害怕,也许是他的骑术实在太差。望着望着,那马在冲过一根半倒的大树时,他被横着的树枝给撞到了,砰地一声栽了下来。
黄脸汉子在地上滚了几滚,连连撞上两块石头后,头破血流的他尖叫一声,扑通一声摔入了一个猎户设下的陷阱中,转眼听不到声息了。
黄脸汉子这里出了事,他的同伴都是乌合之众,见状不但不来相救,反而同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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