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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大祭司
    钱诺妍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头昏昏沉沉,她扶了扶脑袋,勉强撑起了半边身子。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女子坐在对面的桌子旁边。

    钱诺妍又揉了揉眼睛,才发现那布衣女子竟然就是那个可恶的帮佣。

    她正欲怒斥,却又是一阵头晕,急忙又闭目,气急说道:“没看到主子在这吗?你进府时没告诉过你规矩?”

    她闭目等了半响也没人应她,便又睁开眼睛,瞧着那帮佣杨嫂子已经转过身来,坐在椅子上正定定的看着了她,嘴角微微翘起,眼睛中竟是带着一丝讥笑。

    “你……”钱诺妍张了张口,那杨嫂子虽是个樵夫的妻子,还来她们府上一直帮佣,此时并不言语但通身那股气势却压的她中心一慌,便又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看着那如芙蓉般美丽的脸庞,连一身灰布衣也难掩国色的柳依依,钱诺妍心中的嫉恨又多了一层。她低下眼睛,不想让柳依依看到她眼中的恨意。

    柳依依瞧她这样也懒得和她多言,只冷冷笑道:“若还是个有脑子的就不要多话,看看这周围,若不是你那么闹,怕是我们早就走了,现在被那妖道发现,哼……”甩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给钱诺妍,便不再理她。

    妖道?钱诺妍听到这话,心里一阵疑惑却又惶恐起来。毕竟她是出自大家,不比平民,她自然知道那些如仙人般又道行的修士有多大的能耐,听着帮佣的话自己竟然是惹到了某个修士?疑惑的是,她竟然是不记得这么一出了,再说,她明明是在府中,钱家是四大家族中的,还与晨华宫相交匪浅,这附近即便是有路过的散修,敢公然与晨华宫作对的也不多。谁能将她打晕关在这里。

    想到府上与晨华宫的关系,钱诺妍心中也稍稍定下,晨华宫的修士修为深厚,又与她们四大家族大都有血缘关系,自己父亲必然会请人来救。她又细细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虽然简陋,到不算破旧,她目光扫过身后的床铺时,却不由得惊了一惊。那床上放着一套婢女的衣服不正是自己府上的丫鬟服饰。难道自己还在府上?还有那被子上面也绣着钱府的字样。

    钱诺妍又朝柳依依望去,皱眉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是你将我关在这里的?“她越想越觉得这杨大嫂有问题,自己本欲招来她继续在日头下面擦水缸,却迟迟不见人影,自己的婢女叶儿来回报时,竟是看到她在使者院落外面鬼鬼祟祟的,原先碍着她不是卖身入府不好发落,这次有了机会便立即带着丫鬟婆子去抓人,赶过去时,正巧看到个人影在那院内的角落里,顾不得丫鬟婆子的阻拦,自己便直接进了使者院子里,可刚这一步踏过去,却只觉一阵热浪,浑身一股麻意,便晕了过去。

    柳依依转头又扫了一眼钱诺妍,冷声道:“不过是个凡人,你平日里那点心思我自然明白,但还不削对你下手,只是你擅闯那妖道的法阵被他发现自然抓了来,却还连累了我。“

    果然?钱诺妍心中猜到这杨大嫂果然是修士之流。她口中的妖道应当就是晨华宫的使者了,想到自己还在府中,又只是被使者关了起来,心中还稍稍定些,应当是误会,自己虽然仗着自己府中,擅自闯入了使者院落,不过晨华宫向来与四大家族交好,相比丫鬟婆子们回去禀告了父亲,自己便能出去了。

    柳依依看着她那缓和的脸色,虽然猜到她心中的那些打算,嘴角挂了一丝讥笑,却也懒得和她再说。心中只是烦闷着,好不容易与杨文修等来的机会却被这个蠢女人破坏了,好在那玉珏不在自己身上,这个妖道却也奇怪,明明抓住了自己,却依旧没有动静,只是将自己和这个女人就这么关在这里。

    钱诺妍又试着与柳依依攀谈起来,柳美人却不大愿意理她,钱小姐见状如此也只好安静的坐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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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华宫中,那金黄璀璨的大殿里,处处金雕玉砌好不奢华,那殿中镶着宝石和玛瑙的金炉里,熏着一股甜香,却甜而不腻,紫烟缭绕。

    孟邢垂首低目的站在殿下,浑身肌肉绷的紧紧,一动也不敢动,这大祭司一向雷霆手段,宫内惧怕祭司的修士却比敬畏宫主的还要多。

    殿上铺着淡紫色和鹅黄色绸缎的椅子上,懒懒的靠着一位雪白广袖衣袍的男子,他一双俊目神色也是慵懒,瞧着殿下立着金丹期的孟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一言不发。

    这男子乌黑的青丝只松松在头顶束了发髻,只是白色缎带系着,青丝披散下来。这晨华宫里处处金玉奢华,他却一袭雪衣华服说不出了脱俗出尘,气质却又不冷清疏远,自带一股随意风流之意。尤其是自额正中映出一道殷红色,不知道是文字还是符咒,斜斜朝左上方划去。这却又给他平添了一股妖惑之姿。

    雪衣华服男子,抬了抬手,孟邢急忙双手捧在头顶,两颗药丸出现在掌心中,一颗色泽如火,似乎是内里泛着火焰般,另一颗确实半红半金色。

    孟邢张口问道:“祭司是要解开他们的禁制?”

    雪衣男子,微微点了点头,半响又道:“过几日等有人来了,再找机会让他们服下。”

    孟邢动了动嘴唇,想开口问是什么人来,可还是没有敢开口问。他刚从大殿出来,这才发现竟然已经惊得一身冷汗,这次让那两个修士发现踪影,又着了一次道,祭司却没有责怪惩罚,自己也算是平安渡过这一次了。

    空空的大殿里,那雪衣华服的祭司,还是独自一人靠在椅子上,依旧懒散随意,他抬起手来,摸了摸如玉般的下巴,却突然嘴角一弯,眼中也带着笑意,自言自语道:“还真是长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