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温婉惨白的脸庞,以及骆在兹的恼怒都在她眼前回荡,而此刻的她更像是置身事外的陌生人。
陌生人?林念兹被自己脑海里浮现的这个词惊吓的后退一步,对于他们而言,她不就是陌生人吗?一个强行进入他们世界的陌生人。
林念兹低头,双目恍惚的紧盯着面前阻隔她与他们的这道门。她突然间有些迷茫,如果不是她的刻意,如果不是她的执着,温婉也不会因为食物过敏而住院,骆在兹更不会对她横眉冷对。
她错了么?她两辈子的遗愿难道都错了么?
林念兹再次走进,从玻璃窗上向房内看去。温婉此时正在翻看着一本书,而骆在兹陪在她身旁,用着电脑。安静而又温馨的画面。他们的欢笑不曾属于她。她最珍爱的两个人竟然都忘记了她。
她收回视线,出神的看了眼保温壶,微微半蹲,将保温壶放在门口。而她则起身向病房的出口走去。
她还是不要打扰他们,对他们而言,她现在是多余的吧。
林念兹默默的流着泪,消失在寂静的长廊,而此时,骆在兹因为有事出门打电话。
当他在门口发现一个保温壶孤零零的躺在门口时,脑海里竟不自觉的浮现出林念兹哭泣的画面,他匆忙的挂掉电话,在寥寥无人的走廊处寻找熟悉的身影。
俊朗的脸上浮现一丝难耐,明亮的眼眸也黯淡不少,他拿起保温壶快步地向护士站走去。
“护士,请问你们看没看到一个女孩,拎着这个保温壶过来?”说着,骆在兹在把手里的保温壶向护士眼前晃了晃。
年轻的小护士看到询问的人是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子,双眼放光,一脸欣喜。“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要不我帮你问问别人。”
有帅哥搭讪小护士也格外的热情许多。
“哦,好像是有,我记得刚才我给病人把针时,碰到了,那女孩还哭了呢。”小护士身旁一个年龄看着稍微大一点的护士回忆地说道。
“哭了?”骆在兹的心突然被某些东西撞了一下,神色有些凝重地向那个大点的护士问道:“你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吗?”
“哦,也就刚刚的事吧。”
骆在兹来不及道谢,拎着保温壶就向病房外跑去。
他说不上自己问什么会这么冒失的追出来,更不确定自己在见到她时要说些什么。可是他此刻的想法只是想把她留住,或者是替妈妈把她留住。
可是他还是来晚了一步,偌大的医院他竟不知道她在哪里,骆在兹有些后悔,或者说,早在训斥过她后,他已经后悔。他欠了她一句道歉。
躺在病床上悠闲的温婉,看到儿子表情失落,手里竟拎了个保温壶时,有些疑问。
“你干嘛去了?”
骆在兹看了眼好奇的妈妈,并没有想回答的意思。他走至桌旁,将保温壶放在桌上,语气不咸不淡:“林念兹刚才来过,这是她送给你的。”
“念兹?她现在在哪?”一听到林念兹的名字,温婉立刻兴奋起来,活脱脱像个二十多岁的姑娘。
骆在兹无奈的撇了妈妈一眼,真知道她哪点好,不仅是他爸爸,竟然连他妈妈也这么喜欢她。
“哦,走了,保温壶是放在门口的。我问了护士才确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