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妈,我这有事走不开,嗯,我们改次吧。她……”
从妈妈口中听到林念兹的名字的时,骆在兹微微动唇,竟有些哽咽。黑色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失落,“下次吧,就说下次我联系她。”
他匆忙的挂了电话,此时此刻并不是跟妈妈和林念兹解释他不能及时回家的时候。
骆在兹缓了缓神,深邃的眼眸中再无任何波澜,抬眸看了看对面悠然而坐的人,他好似冷笑一般,竟轻轻的勾起嘴角,暗自讽刺,八年了,她竟然回来了。
“说吧,什么时候回来的。”骆在兹将视线收回,放在面前的咖啡杯上,修长的手指慢慢举起一旁的小瓷勺,在咖啡色的液体中搅拌着,不久小小的漩涡在勺子顺时针的搅拌下渐显。
骆在兹看着咖啡出神,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他知道,此刻他才真正的明白到,该过去的事,竟真的都过去了,再次见到那个不辞而别的人时,他竟然连最后一点纠结答案的心也没有了。在见到某人,真的犹如隔世一般,可是那颗心早已沉寂。
而此刻,他眼线浮现的竟是另一个女孩的背景,林念兹,是她。
不久,一个甜美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将骆在兹的思绪拉回。
“刚来,最近在准备住房的事。”女子一如八年前的优雅,声音甜美可人,可是她开口的第一个字却让骆在兹眉头微皱,露出耐人寻味的笑。
他突然想到前不久似乎见到过她。“哦?刚来?”骆在兹紧紧盯着某人,并没有任何的情谊。
对于骆在兹的反问,赵静言并不知什么意思,她呆呆的看着他,一如八年前一样,目光里是爱慕,是敬重,而此刻却也多了些复杂。
骆在兹固执的将视线移向别处,她来的可真是时候。
“你……”赵静言定定的看着面前若有似无的的男人,从他的脸上想要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可是,他除了刚开始的冷笑,再无表情。
赵静言竟有些慌张,关心的话到嘴边却又咽下。她恍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八年了,他褪去了稚嫩,蜕变成能独当一面的总裁。如她看的海报一样,他冷俊的容颜,健硕的身材,以及他周身的气场。是的,他没有变,一直没有变,只是……
赵静言对上他那双如星际般深邃的眼眸时,自己的目光却瞬间暗淡下来,她已经失去,他专属的温柔。
“好巧,在这见到你。”赵静言收起心里的难过,想到刚才在珠宝店见到他,竟有些疑惑,“你去那买东西?”
“嗯。”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喜欢多说一个字。”
以前?骆在兹从赵静言口中听到这个字眼后,故意扯出牵强的笑容,“以前你倒是挺了解我。”
“我……”赵静言匆忙的端起面前的咖啡猛喝一口,想要掩盖住心里的尴尬,却不曾想,咖啡太烫,以至于她来不及反应匆忙的把咖啡打翻,这反倒让她更为窘迫。
赵静言手忙脚乱的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拭,可是越忙越乱,她面前的桌子一片狼籍,身上的裙子也沾上了不少。
骆在兹平静的递过纸巾,一句看似平常的话,竟让赵静言泪流满面,痛苦不已。
“还是跟从前一样毛躁。”
眼泪如决堤一般顺着白皙的脸颊下滑,赵静言顾不上周围的一切,紧紧的握住那个拿着纸巾的手,他的手是那样温暖,那样熟悉,以至于让痛苦不堪的赵静言再也不想放手。
“在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眼前的人哭诉的如此撕心裂肺,被她抓着的手,竟有些微疼,可是骆在兹始终没有一句安慰,如同她离开那天一样决绝。
“你也知道,你错了?”
赵静言抬头,泪眼汪汪的看着面前再熟悉不过的人,她始终坚信他对她是有感情的,眼前的故作冷漠不过是为了报复自己不辞而别而已。
“在兹……”她微微动唇,甜美的声音却因为哭诉而变得异常的沙哑。
“好了,别哭了,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住哪,我送你回去。”骆在兹终将是不忍看她哭泣,另外一只手拿起纸巾递到她眼前。
赵静言接过纸巾,松开被她抓红那只手,面带羞涩的看着面前的人,“刚才唐突了。”
“快去洗一下,我在门口等你。”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向咖啡厅外回去。
赵静言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面露喜色,“他还是对自己有感觉的。”
赵静言整理好颜容再出来后,已经看不到哭泣的痕迹,柔美的脸上竟浮现一抹绯红。她轻轻一扫,便在不远处看到了让她为之一笑的身影。
女子情深款款的向男子走来,路过不知的人都会被面前的画面吸引。男子在女子走到身边的时候,很是绅士的将门打开,女子含笑上车,可是也只有当事人清楚,那个看似温柔体贴的男子,却始终表情严肃,心思不在女子的身上。
“你住哪?”
“我今天刚来,还没有地方住。”赵静言低声细语的说着,声音娇嫩,让人心生怜悯。
“今天刚来?”骆在兹搭在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一禁,心里却对赵静言的话有些疑问。
他转脸看了看娇小可人儿的人,将方向盘一打,向相反的方向开去,转而清了清嗓子对她说:“我现在带你去附近的酒店。”
“不,不用麻烦,我有住处的。”赵静言有些慌张摇着头。
骆在兹皱眉,“你不是今天才到这儿?”
“哦,在网上联系了住的地方,你把我放在这就好,我一会儿要去见房主。”
骆在兹转脸看了看不太自在的赵静言,想说的话,想了想,还是放弃,“好,就这儿,可以吗?”
“可以。”
汽车在马路边停下,赵静言磨叽的下了车,看回头看了眼骆在兹,思索着要不要问出口。
“有什么话,快说。”骆在兹无奈的摇了摇头,都那么多年了,有事求他的小动作还是没有改变。
“你,能不能给我个联系方式,你知道,我在这没有熟人。”赵静言一脸期待的看着车内的人,而骆在兹却也弄不懂他自己在想些什么。
他看了眼私人手机,目光又锁在办公手机上面。
“你自己打过去。”骆在兹拿起私人电话的手顿了顿,终将送到赵静言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