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我们不打扰您了，老板。”
    聊定应对方案后，陈博士看到叶列莫夫跟着琳达悄悄站在远处等待，于是和梅博士与吉米提出告辞。
    “好的，我听说内城广播公司那边，皮埃尔已经和吹牛老爹谈妥价钱了对吗？”宋亚问。
    “是的，交易涉及一间哈林区广播电台和一间纽约小电视台的股份，我明天会飞过去。”陈博士回答。
    “辛苦。”
    宋亚送了几步，“有什么事吗？”他问满脸喜色的叶列莫夫。
    “芬恩小姐同意担任我们明年的非裔电影项目制片人，我已经把备选剧本全送过去了，她会从剧本评审阶段就开始接手。噢！对了，圣马力诺那处新房很漂亮。”叶列莫夫笑道。
    “盯紧预算。”宋亚怕他为了讨好雪琳芬把项目搞失控。
    “我会的。还有件事，是这样……”叶列莫夫把主要来意交待了一下。
    刀锋战士项目，在得到自己的准许后，他马上就去找凯瑟琳谈了，凯瑟琳早就愿意合作，但她不打算再通过安培林娱乐和A+影业展开项目，而是启用她和丈夫名下的KM影业。
    当年安培林娱乐成立时，斯皮尔伯格在好莱坞的个人声望和权力远不如现在，所以接受了环球的合资，二者利益深度绑定，但既然梦工厂也要涉足发行领域和环球抢生意，安培林娱乐的处境就尴尬了。
    加上梦工厂接受的数亿资金大半是冲着斯皮尔伯格的高票房能力去的，投资条件里肯定会规定他导演梦工厂自有项目的任务，他虽然是高产导演，但以后估计分不出多少精力顾及安培林娱乐这一摊子。
    当然这也不好说，梦工厂现在一部电影还没生产出来呢，加上要挑战好莱坞七大，失败的可能性很大，斯皮尔伯格不可能完全不要退路。
    他三心二意，凯瑟琳的鸡蛋就不能再放在一个篮子里了，所以本来是给她丈夫玩票执导电影的KM影业开始发挥作用，她的羽翼现在已经很丰满了，如果不考虑通货膨胀，现在全球制片人历史票房排行榜上，斯皮尔伯格排第一她排第二，超过一大票好莱坞制片巨头。
    当然她的这个成绩水分很大，因为基本是靠全程跟着斯皮尔伯格项目走取得的，早年的她只是制片组排行末尾挂名打杂的小角色，直到今年的电影刚果惊魂，才算是她真正走出斯皮尔伯格阴影的项目，她丈夫导演，五千万制片成本一亿五千万票房，夫妻店大获成功。
    扯远了，关于刀锋战士项目的争夺，漫威那边本来倾向主演韦斯利斯特里普、编剧大卫高耶加新线影业制片的组合，韦斯利斯特里普是科班出身的黑人一线男星，长相不帅但是够凶，还会空手道，编剧大卫高耶基本算漫威的半个自己人，新线影业又很擅长拍年轻人喜欢看的爆米花片。
    但这个铁三角组合的问题是资金压力全在新线身上，而韦斯利作为好莱坞资深圈内人，新线又不太想让他带资进组，因为不好糊弄，再说带资他也带不过LL Cool J。LL Cool J刚赚了笔出卖Def Jam唱片股份的钱，今年专辑又翻红，直接用真金白银开道，找来的盟友是不比新线实力弱的试金石影业，新线背靠华纳，试金石后面是迪士尼。
    急需流动资金的漫威权衡过双方差距甚远的条件后很快向LL Cool阵营屈服了。
    但LL Cool J的扮相实在是不入漫威的眼，和其他公司不一样，几位老牌主创在漫画迷群体和漫威内部都有非常大的影响力，吉恩柯兰，刀锋战士等众多超级英雄的缔造者以及更辉煌的主编斯坦李都反对将角色交给LL Cool J。那些老家伙只想要LL Cool J的钱，就算不肯给韦斯利斯特里普演，还可以找别人嘛，他们最钟意的黑人影星丹泽尔华盛顿肯定请不起，退而求其次找同为科班出身，拿过托尼奖、艾美奖和奥斯卡提名的劳伦斯菲斯伯恩也好。
    也许是迫于内部压力，也许是抱着不甘心想有枣没枣再敲一竹杠，漫威总裁斯各特萨尔斯在临近签约前骗LL Cool J说APLUS也有意加入竞争，不明LL Cool J和宋亚矛盾内情的他这个无意举动把LL Cool J给激怒了，心说APLUS你造谣我被2PAC绿我都忍了，还不肯放过，一路追杀到好莱坞？
    于是有了Irv高蒂的贝德福特山庄之行。
    再然后就是连锁反应了，自己这个正主派达蒙达什和Jazzy去‘搞定’Irv高蒂，没结果，于是干脆亲自下场报复。
    漫威那边自然大喜，刚起步的A+影业和KM影业联手的能量都不如试金石影业，但APLUS比LL Cool J红得多也有钱得多啊，而且个人形象也受到了斯坦李和吉恩柯兰的一致认可，叶列莫夫和凯瑟琳刚传了个话过去就得到了热烈的回应。
    “条件我和凯瑟琳跟他们谈，一定能拿下的，老板你放心好了。”明年投资有着落的叶列莫夫很开心，“他们都快穷得当裤子了。”
    “董事会里坐着佩雷尔曼和卡尔伊坎两大富豪的漫威？”宋亚皱眉。
    “总之破产消息已经传很久了，佩雷尔曼自身难保，卡尔伊坎只想捡便宜，两人旗下公司众多，漫威只是战场之一罢了。”叶列莫夫回答。
    “嗯。”
    宋亚没心情管太具体的事，“总之你记住，是漫威挑拨了我和LL Cool J的关系，就算我现在主要目标是LL Cool J……最好也别让漫威太得意，在合同里埋个坑什么的，你不擅长的话让凯瑟琳帮忙。”
    “哈哈，收到！他们虽然有自己的电影公司，但说实话，一直都没入门呢！”
    叶列莫夫兴奋地告辞离开，和海登擦身而过。
    “今天似乎事情很多啊。”宋亚无奈地对海登说道。
    “你马上就要回学校了嘛。”海登讨好地笑着，“能不能在离开之前帮我和艾米跟小李子见一面？”
    “嗯？”
    宋亚想到原版猫鼠游戏里艾米和小李子的戏份，又想到那家伙以前曾问艾米要过电话，板起脸，“有什么事吗？”
    “我打听到二十世纪福克斯明年有部青春片要发行，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现代翻拍戏，小李子不出意外是男主，女主方面……”
    海登说：“我们威廉莫里斯正在公关投资、制片和导演集于一身的巴兹鲁赫曼，最好也把男主小李子公关下来，但你知道的，他签在CAA。”
    “不需要试镜吗？”宋亚问。
    “当然需要，但先争取到一些优势总是好的，艾米不能再承受失败了。”海登说。
    “可小李子今年扑了两部电影了吧？他的经纪人接片眼光也就那样。”
    小李子会长红宋亚从天启里差不多能认定，但那毕竟是以后的事了。
    “无论怎么样他的帅气是全米公认的，和他演银幕情侣对艾米这类女演员来说求之不得，鉴于艾米艺术片方向的首次尝试很不成功。”
    海登回答：“巴兹鲁赫曼导演过一部舞国英雄，风格和舞出我人生第一部有点类似，艾米的演艺事业不能再往下滑了，回归成名时的旧套路起码比较稳妥。”
    “这次再失败我让艾米把你换了。”
    宋亚翻了个白眼，“琳达，打给小李子。”
    “谁找我？”小李子似乎喝醉了，舌头打短地问道，身边似乎有很多女人在嬉闹。
    “APLUS。”宋亚自报家门，“你有时间来我这一趟吗？你经纪人呢？或者你把电话给他。”
    “他，他不在……你找我，我有什么事吗？”
    小李子问。
    “我想和你聊聊。”宋亚说：“我就在马里布家中，你经纪人知道地方。”
    “我我喝醉了……不太方……方便，APLUS……”小李子一口回绝，“不如……不如你来我这？我在……在毒蛇屋。”
    皱眉挂掉电话，宋亚看了看表，还有时间。
    明天就要回芝加哥了，艾米的忙还是要帮的，上次在NAS家里，她和菲姬对自己那么好……
    “毒蛇屋我方便过去吗？”他问海登，“听说那里乌烟瘴气。”
    “还好吧，瑞凡菲尼克斯死在那之后，强尼戴普和基努里维斯似乎都改头换面了，他们已很少出现在那，加上警方和狗仔盯得很紧……”
    海登暗示：“那里主动被动都必须变得更干净，去玩的都是小一辈的好莱坞玩咖，还有音乐人……当然，狂饮现象和少量软性东西无法避免。”
    “好吧，我跑这一趟，但不保证小李子会卖我面子，除了很久以前我投过他的项目。”
    说走就走，和妻子助理打了个招呼，坐车出发。
    毒蛇屋，或者叫蝰蛇屋（TheViperRoom）是栋外表全黑色的夜店，独特的哥特式神秘感很吸引人，强尼戴普是老板之一，以前是好莱坞大牌玩咖们扎堆的好去处，但米国人最爱的年轻演员之一瑞凡菲尼克斯活生生吸死在门外后，这里就大不如前了，正如海登所说，现在来玩乐的大多数是小字辈。
    临近入夜，门口排起了长龙，一水的俊男美女，不存在对女顾客或者美女或者穿着火辣的美女免票的说法，全都得老老实实排队。
    “好像VIP通道在这里。”海登也没来过，指挥老麦克把车停到了一处挂着红色隔离绒绳的护栏前面。
    副驾驶座上的马沃塔推门下车，和护栏旁两位高大的夜店保安打过招呼，保安走到车窗边，探头看了眼后座上的自己，然后马上跑回去把隔离绒绳摘下来。
    “嘿！为什么那边可以不用排队就进去！”
    远处排队的人群里有个女孩不满地大声抗议，呵呵，一看就是没混过夜店的。
    宋亚下车，快步在众人的保护下走进VIP通道。
    “APLUS？APLUS！啊！”排队人群里看清他的人顿时疯狂了，女孩们兴奋的叫喊声被他无视并抛之脑后。
    “APLUS，哈哈哈！”
    小李子是夜店里最闪亮的那颗星，他和一大堆同龄朋友坐在夜店深处半圆型的大卡座里，还搂着位金发女郎，宋亚恰好认识，今年刚刚凭借独领风骚抢走艾米校园青春片女主生态位的另一位艾丽西亚，艾丽西亚希尔维斯通，史密斯飞船乐队的前骨肉皮。
    其实也不能说抢，艾米赖以成名的电影是和自己这个混血明星演情侣，比在电影里和白人谈爱恋的艾丽西亚希尔维斯通天然要矮一头，独领风骚的票房也和舞出我人生第一部差不多。这女孩最近刚趁势和哥伦比亚影业签下了三部一千万的片约，也就是每部平均片酬三百三十三万，不光比艾米身价最高时高很多，连混迹多年，主演过多部一线大作的哈莉都没法比。
    小李子已经喝茫了，比打电话时更醉，“欢迎！欢迎你来到毒蛇屋！”他对自己举着酒杯喊道。
    他的朋友们，包括艾丽西亚希尔维斯通全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有人往旁边挤了挤，让出了两个空座。
    “方便单独聊聊吗？迪卡普里奥。”宋亚坐到他身边，艾丽西亚希尔维斯通在另一侧，暂时不太好开口说艾米的事了。
    “等等APLUS，我经纪人很快就到！”小李子又嚷着。
    “啊！”
    宋亚正回头和海登交换眼神，突然艾丽西亚希尔维斯通发出声尖叫，卡座外另一位金发女孩冲过来，斯皮尔伯格的教女德鲁巴里摩尔，她上手就狠狠给了艾丽西亚希尔维斯通一耳光，然后泼她一身的酒。
    小李子反倒很兴奋的样子，身体往宋亚方向一边躲一边发出嗷嗷怪叫。
    “Fxxkyou！”德鲁巴里摩尔好像和他有一腿，冲他骂了句脏话就转身离开。
    “你就这么看着吗！？”艾丽西亚希尔维斯通质问男友。
    “哈哈哈，我醉了！”小李子还在没心没肺地笑。
    艾丽西亚希尔维斯通也骂他，被女伴陪着离席去洗手间处理酒渍了。
    “迪卡普里奥，我听说你明年要开部新戏？”宋亚趁机说正事。
    “嘿嘿嘿，我醉了，等我经纪人来……”长得一副好皮囊的小李子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这家伙别是装的吧？宋亚心中略有些不爽，学大卫格芬捏住他后脖子，并且用力晃了两晃，“只是个小忙……”
    “嘿！你他妈别碰我！”
    小李子突然暴怒，胳膊往上猛地一挥，将他的手格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