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云乘坐着轿撵,很快的就到了钟离陵的府上。而门口的侍卫见是太子,也都直接让沈嘉云进了去。
“太子殿下来了。”钟离陵见沈嘉云来了,便假装大声喊道。
“什么?太子?”钟离乐一听,连忙回头。
原来这钟离乐马上就要嫁与沈煦言,只是舍不得钟离陵,便天天缠着钟离陵与她下棋,若是钟离陵输了便要答应她一件事。
正巧下到一半,这沈嘉云便出现在钟离陵的眼中,钟离陵也正好借此吓一吓钟离乐。
“怎么,太子来找我一事,你也要旁听吗?”钟离陵见钟离乐只是愣了一下,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便问道。
“既然如此,这局就先这样,等你议完了再说。”钟离乐见状,也不得不先行离开。
待到钟离乐远去,钟离陵便给沈嘉云收拾好座位,请他上座。
“不知太子今日前来,有何贵干?”钟离陵也是开门见山的说道。
“今日前来,自然还是为了惜枝的。你还记得先前我与你说的那些话吗?”沈嘉云反问道。如今他也只能用这样的办法去护宁惜枝的周全了。
“自然记得。”钟离陵回应道。就算沈嘉云之前没有说过那些话,自己也会去保护宁惜枝的。
“我此次前来,就是希望你能尽快迎娶惜枝,给她一个实实在在的名分,让她老老实实的呆在你的府邸里过日子。”沈嘉云缓缓地说出这些话。
其实他心中还是喜欢着宁惜枝,只是为了权宜之策,他也不得不做出选择。如今要他拱手相让宁惜枝于他人,这心中便是像针扎般的难受。
“此事我自会思量。只是你怎得如此着急呢?”钟离陵不解道。
虽说自己迎娶宁惜枝还在计划之中,但也没有那么快,这沈嘉云不也是喜欢着宁惜枝的吗?怎么会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将宁惜枝推到自己身边来呢?
沈嘉云见钟离陵疑惑的样子,也是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我也是没办法。如今朝中的形势你不是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我,盯着我的内院。我的身子早已大不如前,怕也是给不了宁惜枝多久的庇护了。再者,我的内院之中也是杂乱的很,惜枝昨日才被我那俩侍妾整到落水,我实在是不敢了”
沈嘉云越说越难受。自己这个太子恐怕是最悲哀的太子了吧,想护的人护不住,想得到的人却要交给他人。除了顶着个太子的头衔,怕也是没有其他作用了。
“知道了,我会尽早迎娶宁惜枝过门的。”钟离陵听完沈嘉云的话,心也是不由得揪了起来。没想到这沈嘉云的太子府里是这般危险,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让她去沈嘉云的身边历练了。
眼下这沈嘉云的内院确实是明争暗斗此起彼伏,宁惜枝身子还弱,在里面呆着必定要吃些口头,还是把她带回来好了。
沈嘉云听到钟离陵的话,心中虽然还是诸多的不愿意,但也是能放松了一点。好歹,这宁惜枝也能有个好的归属,自己也就稍微放心了一点
两人聊完宁惜枝,顺便也聊了一下朝政之事。不久,沈嘉云便离开了钟离陵的将军府。
而原本应该早早离去的钟离乐此刻却是躲在了方才钟离陵和沈嘉云说话的附近,暗自窃喜了起来。
原来这钟离乐在假装走远后又偷偷的溜了回来,躲在一旁偷听他们的对话。在听到自己哥哥会尽早迎娶宁惜枝后,这钟离乐竟是十分高兴的样子。
而在另一头,就在沈嘉云离开太子府不久后,宁凝月便遣人到太子府上请宁惜枝过去二皇子府上小聚。
宁惜枝虽然不知道宁凝月打的什么主意,却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去到了二皇子府上。
“哎呀,惜枝来了,快坐快坐。”
等宁惜枝刚一踏进大堂里,在大堂里久候的沈煦言便立刻起身客气的对宁惜枝说道。
“多谢二皇子。不知侧妃喊属下过来所为何事?殿下可知道?”宁惜枝并不吃沈煦言这一套,她现在只想赶紧见完宁凝月就走,毕竟这里还是个是非之地,自己并不想就留。
“你不要这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嘛,好歹我也算得上是你名义上的妹夫不是?”沈煦言说道,一开始,这沈煦言便连“本皇子”这种自称也不用了,一个劲的用“我”来跟宁惜枝套近乎。
“什么名义上的妹夫?殿下这话可是折煞属下了,属下只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一介侍卫罢了,担不起殿下自称为属下的妹夫。”宁惜枝冷冷的说道。
沈煦言见这宁惜枝不讨好,倒也是没有动怒,反而更加对宁惜枝好了起来,这让躲在偏门的宁凝月很是气愤。
这沈煦言自从自己入门一来,都没有这般对过自己,这态度简直就是截然不同的。这宁惜枝有什么好的,凭什么这么多人都可以围着她转?要不是沈煦言不许自己出来,自己必定冲上去狠狠地撕掉她那伪善的脸!
宁凝月恶狠狠地想着。
“你看,凝月与你是这名义上的姐妹,我又是她的夫君,可不就是名义上的妹夫吗?可若是实际上的关系,那我可能还要与你更亲厚一点呢。”沈煦言笑嘻嘻的对宁惜枝说道。
什么名义实际,这沈煦言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宁惜枝犯糊涂了,这沈煦言怕不是疯了吧?
“殿下若是没有其他事,可否帮属下把侧妃请过来?”宁惜枝实在是忍受不了这沈煦言古怪的样子。
“呵,请她?请她过来作何?今日本就是本皇子要她请你来的。”沈煦言见着宁惜枝实在是难忍,便直接告诉了宁惜枝其实是他要她来的。
“那不知殿下要属下来干什么呢?不是只在这说这些胡话把?”宁惜枝扶额叹息道。这沈煦言的府中尽是一些奇怪的人是么?
在见到宁惜枝看自己如同看病患的眼神后,沈煦言也是停下了兜圈子的话,直接对宁惜枝说道
“其实,你就是祁阳王早年间丢失的女儿,身份可比这周国的宁府嫡女要尊贵的多了!”
什么东西啊?怎么又扯到自己的身世来了?宁惜枝不解。现在的她头疼得很。
“你想表达什么?”宁惜枝直接问道,她不想和这沈煦言再继续绕圈子了。
“本皇子想表达什么?本皇子只是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罢了,堂堂祁阳王的嫡女,怎得会明珠暗投,变成了宁府嫡女,还只做了一介侍卫?这未免也太令人瞠目了吧?”沈煦言说着这些话,看着宁惜枝的反应。他不信,宁惜枝听到这些消息还能不为所动。
“哦,那有怎样。嫡不嫡女我又不关心,我只在意现在的生活过得开心便罢了。”宁惜枝毫不在意的回应了沈煦言,自己的出身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个个都好像很有兴趣似的。只是这沈煦言的话并不可信,自己还是不要理他好了。
宁惜枝的这番话,倒是出乎沈煦言的意料。不过也让沈煦言对宁惜枝更加有了兴趣。
“怎么,你不信吗?你若是现在回去认祖归宗,便可享受那平民一生都享受不到的荣华富贵呢。”沈煦言继续劝说着宁惜枝。
“你这空口无凭,让人怎么相信?我也只不过是在听你讲笑话罢了。”宁惜枝憋了一眼沈煦言,真是鬼话连篇,现在的人说瞎话都不打草稿的吗?
“这是祁阳王当年丢失的女儿的生辰八字和画像。”沈煦言拿出了一副卷轴和破碎的纸张。
宁惜枝看了一眼后翻了个白眼。
“你拿一婴儿的画像与我做对比,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非也,你瞧这。”沈煦言似是知道宁惜枝会这样问,摇了摇头后指着画像上孩童的颈部后面。
“这是祁阳王丢失女儿的唯一可以判别的地方。这块胎记可是独一无二的,数年来有多少人想要冒充祁阳王的女儿,但都是因为这块胎记而被揭发是假货。”沈煦言振振有词道。
胎记?宁惜枝看着画像,恍然间想起自己脖子后面好似真的是有块胎记来着,只是自己也不觉得这块胎记有何作用,便也从未在意过这块胎记罢了。
见到宁惜枝不做声,沈煦言心中便是得意了起来。这宁惜枝看到这些证据,到底是没反驳的话可说了吧?
“你若不信,大可在铜镜前看看你脖子后是否有块这样的胎记。若是有,那我所说的话”
沈煦言指着自己早已安排好放在一旁的铜镜说道。
这下,宁惜枝就算再不信,也只能接受事实了。这到底是在干嘛啊?自己莫名其妙穿到这个宁府的“养嫡女”身上,结果发现居然是什么祁阳王的女儿。不过这祁阳王是谁呢?自己好像也从未了解过来着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沈嘉云当初不是也去调查了自己的身份来历了吗?怎么他是告诉自己,自己只是一个因为家乡水灾而被迫流离失所的孤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