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条黑色筒管,立时像十一条火龙似的,喷出熊熊烈焰,交织成一片火网,罩向“白骨尸魔”!由于放射的角度不同,所以这片火网犹如大漠飞沙,上下左右,无不包含在威力之中,而且快逾电闪!只听轰轰几声,烈焰飞卷,烟硝迷漫!……
待到烟尘散尽,场中已没了“白骨尸魔”的踪影!
四周立时响起一片欢声,以为“白骨尸魔”已在烈焰之中化为灰烬!
“笙箫会”会长男女会长似乎特别关心“白骨尸魔”的生死,电疾闪身向前,向坪地之上一阵扫掠,“女会长”尖声道“他没有死,他逃脱了,地上连骨灰的影子都没有!”
耶不律立即接口道“他纵有通天澈地之能,也难逃这烈焰阵,除非……”
“女会长”急道“除非什么?”
“除非他见机得早,贴地前射,但前面是壁立千仞的弱水潭呀!”
蓦然坪缘靠“弱水潭”方向的虚空之中,倏地升起一抹白影,众人连念头都不及转,只见那白影快若殒星,雷泻入场,赫然又是那“白骨尸魔”。
他真的没有死于烈焰阵。
耶不律所料不差,“白骨尸魔”反应神速,贴地平射向“弱水潭”上空,凭着“玉影冲霄”盖世身法,凌空不需借力,一落之后,又电旋升空,落回“弱水崖”中。
所有的在场高手,心弦又告拉紧!
只见“白骨尸魔”一双血光闪闪的棱眸,扫了“神火教”诸人一眼之后,倏地电旋一匝,又停回原来方位!
惨嗥之声,应一旋之势而发,噗!噗!连声,十一个红衣大汉,无一幸免,全部伏尸当场,每人的眉心之间,留有一个黑白的指印。
这种杀人的手法,快捷狠残,可说前无古人!
耶不律厉吼一声,飞身疾扑,一旁的“悟明大师”“罗笑天”……等不下二十人之多,纷纷欺身进击!
但后来的仍慢了一步,只听一声凄绝人寰起处,一条人影,疾逾飞矢的向“弱水潭”之内落去,耶不律首先葬身弱水潭!
紧接着“悟明大师”等人,已纷纷出手猛攻!
刹那之间杀声震天,劲风匝地!
惨嗥声!
闷哼声!
交织成一首恐怖的乐章!
一阵凄厉的鬼啸,又告破空而来,啸声中,只见人影如潮,纷纷涌向场中,这是总攻击的号令!
可怕的血劫,终于拉开了帷幕
“白骨尸魔”旨在维护“弱水潭禁约”的尊严,同时也愤然于正邪各派,假借决斗为名,诱使自己现身,目的是要毁去自己!
各帮派教的高手们,却是各怀目的,要藉群力而毁灭这可怖的人物,这人物的存在,使他们席不安枕,如芒刺在背!
于是在双方极不相容的情况下,血的帷幕拉开了……只见人影纵横飞掠,掌风如雷震,剑芒蔽月遮星!
重重人影之中,一个苍白的光团,横冲直撞,上下翻飞!
惨嗥之声,此起彼落,撕空裂云,激荡摇曳在夜空之中,像是在演奏一支疯狂的乐章,又像是在奏着宇宙末日的挽歌!
一条条的人影,被抛落“弱水潭”之中!
地上,尸体愈积愈多,血像水洼,像沟渠!
后面的,踏着前面人的尸体,疯狂的猛扑不休!如火如荼!
这是武林近百年来,罕有的一次血劫!
“悟明大师”,“罗笑天”……等一众拔尖高手,混在人潮之中,反而不能尽力施为,眼看着屠杀在进行,无法扳转惨局。
所有的武林高手疯狂了!
白骨尸魔也疯狂了!
天在旋!
地在转!
鬼哭神号,风狂雨暴,杀气冲霄,乾坤失色!
整个的宇宙在颤抖了!
恐怖
血腥疯狂的乐章,仍在持续,血红的魅影,飞疾遂走如故!
人影不断的减少!
尸体不断的增加!
失望与恐怖意念,在每一个未死的高手心中滋长,他们已预见到必然的结果全部弃尸“弱水崖”!
他们的预谋,彻底的幻灭了,他们毁不了这不可一世的魔尊!
他们以青桐山下的五里坪之役,来衡量“白骨尸魔”的功力,以为稳操胜算,谁知事实大谬不然,“白骨尸魔”的功力,竟然深不可测,有如汪洋浩海!
疯狂过去了,杀伐已近尾声,像一场暴风雨戛然而止。那些幸存的高手们,趑趄不前!
蹀躞在五丈之外!
场中,只剩下“悟明大师”,“罗笑天”,“血衣候李政方”,“女会长”,“男会长”,和不足十人的五大门派高手,默默和“白骨尸魔”对峙,但他(她)们有的口角溢血,有的面白如纸,显然每一个都受了或轻或重的伤!
“白骨尸魔”周身仍包裹在这白色光焰之中,任何人也无法看出他的表情,但从光焰的起伏摇动来判断,他不是真力亏损过巨,便是受了伤!
死寂又统治了“弱水崖”。
寒月疏星,照着一片尸山血海,血腥之气,令人窒息!适才那发动总攻击的鬼啸之声,倏告传来!
场内外的高手们,精神又告一振!
鬼啸之声,愈传愈近,凄厉刺耳,阴风四起,四外林木,发出一片沙沙之声,配上这遍地血尸的情景,更显得鬼气迫人,使人有如置身鬼域冥境之感!
两条人影,如幽灵般的飘落场中。
其中一个是身着火云红衫的高大狞恶老者,另一个一身白衣!
“罗笑天”和“血衣候李政方”步履蹒跚的越众而出,分别向那红衫老者和白衣老者一躬身,道“属下参见教主!”
“免!”
“免!你们负伤了?”
“属下功力不……”
那具白衣老者阴恻恻的发出一阵狼嗥般的笑声道“罗护法,成了,率众速退!”
“遵谕!”
火云红衫的狰狞老者也向“血衣候李政方”道“李堂主,即率残存弟子退出‘弱水崖’!”
“遵教主令谕!”
白骨尸魔”眼看着那些残存的高手离去,并不出手拦阻,可能他已知道真正的生死之敌已告来临,必须准备迎接另一场可怕的搏斗,也可能是他已受伤不轻,真力耗竭,出手无力了,更说不定他认为杀的人已够多,足为今后的为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