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鹤鸣落败的站了起来,向外走去,落寞的身影显得那么悲凉……
孙晓非以最快的速度回来了,她仔细的为婉儿清理了伤口,涂了药。因为婉儿下意识的护住了前面,自始至终用后背对着罗鹤鸣,所以伤大多在后背,婉儿只能趴在床上了。
“婉儿,不能再这样了,要是逃不开就去起诉吧。”看着婉儿背上纵横交错的鞭痕,孙晓非心痛的说。
“晓非姐,这次其实不怨他,是我有意把公司里的机密泄露出去,让他损失惨重。”婉儿忽然觉得有些内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得有点过分了。
“婉儿,这样不是办法呀,再说你现在又怀了孕。”
“这个孩子我不能要,帮我做掉吧。”婉儿无奈的说。
“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手术呀,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我死也不会给他生孩子的,我一定要做。”想起罗鹤鸣的残忍,婉儿的心一阵抽搐,她坚决的说。
“唉,婉儿,这是何苦呢?你真的确定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屋内孙晓非重重的叹了口气。她觉得婉儿拼命护住前面,其实是下意识的护住肚子里的孩子,只是婉儿自己还不清楚自己的想法。
站在门外的何妈也悄悄的叹了口气,她抹着流出来的泪水转身下楼为婉儿准备补品去了。
“等你好点,我就帮你安排,这几天你好好养伤吧。”孙晓非也不知道是该劝婉儿留下孩子还是放弃孩子,只能先安慰她了。
“谢谢你,晓非姐。”婉儿的泪又流了出来,如果不是孙晓非的及时出现,她可能真的会死在那个男人的皮带下了。
“是珍妮,她在医院哭着喊着要来救你,我听见她的喊声,才知道的。”
“哎呀,珍妮,珍妮怎么样了,哎哟……”婉儿猛的想起了珍妮,想起了那滩眩目的鲜血,她猛的欠起了身子,却又疼得跌了下去。
“别急,你别急呀,我刚才回去取药时,听说母子平安。”孙晓非忙扶住她,并告诉她刚才听到的消息。
“啊?真的?男孩吗?呵呵,太好了,快把电话给我。”婉儿惊喜的叫了起来,迫不及待的要给珍妮打电话。
孙晓非看了看表,阻拦她:“麻药劲还没过呢,她现在还在睡呢,等她醒了再打也不迟,你呀,伤这么重还这么不老实,一会又牵动了伤口,留下疤痕可别怨我啊。”
婉儿趴在床上,侧着头,虚弱的说:“我的皮肤天生的合,小时候经常受伤,不上药,也好的快,你看,都看不出来,呵呵,现在又有你这么好的医生,更不可能留疤了,是不是,呵呵。”
孙晓非看着婉儿强打起来的笑容,心里说:“对这么可爱的人都能下得去狠手,我得找他谈谈了。”
“行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来,注意,别乱动啊。”孙晓非严肃的警告她。
“嗯,呵呵,替我照顾珍妮。”婉儿又老老实实的趴在了床上,其实她也不敢动,因为疼得厉害。
孙晓非下了楼,冯妈正端着一碗补品要上去。
“孙医生要走了吗?”
“嗯,罗先生呢?”孙晓非扫视了一下,没见罗鹤鸣。
“少爷一定是心里不舒服,唉。”冯妈难过的垂下头。
“那麻烦你告诉罗先生,我要和他谈谈,请她联系我。”孙晓非说完走了,她还得去医院看看珍妮。
冯妈端着补品走进屋,见婉儿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因为孙晓非说这样凉着对伤口好,所以婉儿上身没穿衣服,只是盖了块薄薄的大毛巾。
“小姐,睡了吗?”冯妈小声的问。
“没,什么事?”婉儿没抬头,闷声问。
“我做了点燕窝粥,小姐喝点吧。”冯妈陪着小心说。
“我不想吃,你拿下去吧。”
“小姐,就算你不吃,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呀。”冯妈小声的劝着。
婉儿抬起头,很认真的对冯妈说:“冯妈,这个孩子我不会留下的。”
冯妈把手里的碗放下,在婉儿的脸下垫了块毛巾,然后坐在婉儿的身边。
“小姐,让冯妈喂你几口吧,然后冯妈给你讲个故事。”
婉儿奇怪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冯妈盛了一口粥,递到婉儿嘴边,婉儿迟疑的张开嘴,吃了。
冯妈一边喂一边开始讲:
“小姐啊,我给你讲讲我们少爷的事吧。我家老爷在美国有很大的公司集团,而少爷是我们老爷的外室所生。因为被正室排挤,一直随他母亲过着清苦的生活。我其实是少爷的奶妈,少爷出生时,因为大夫人大闹医院,我们二夫人又气又吓,一下子没了奶,所以老爷就让我来奶我们少爷了,当时我刚生完我家老二,奶水足。
杜雨少爷是我们二夫人收养的孩子,是在二夫人生完少爷出院那天,在医院里捡的。二夫人心善,又见那孩子长得眉清目秀,就把两个孩子一起带了回来。
我们老爷也不是不喜欢二夫人,只是大夫人太厉害,太霸道,连老爷都怵她几分。每次老爷来二夫人这,第二天,大夫人就会让人来家里砸一次,所以,弄得老爷也不敢常来我们二夫人这了,更别说给钱了,如果二夫人知道老爷给了这边钱,就会派人来打二夫人一顿。
我们二夫人以前是个绣娘,手艺很好,在华人街也是小有名气的,后来跟了老爷便不再做了。老爷不是常来,每次来时拿来的钱根本不够家里开销的,为了给我工钱,还要养两个孩子,二夫人不得不接些活回来做,再加上老爷拿来的钱,也还算能维持这个家。
我们老头子原先是老爷的贴身保镖,我到了二夫人这里后,他也经常拿来一些老爷送给他的东西,一来二去,两个孩子跟他就混得很熟了。
我们少爷很聪明,学什么都快,看到我家老二和他爹学功夫,他也吵着要学,于是我们老头子就天天早上教三个孩子功夫,那段日子,虽然很清苦,但很快乐。”
婉儿听得入神,不由得把一碗粥都喝了,冯妈满意的笑了。她放下碗,把一个靠枕放到婉儿的头下,让她趴得舒服些,接着讲:
“就在三个孩子上到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老爷发现少爷比大夫人的那几个孩子都聪明、懂事,越来越喜欢他,就经常往这边跑,大夫人见了,就以让孩子认祖归宗为借口,将我们少爷硬是带进了大宅。可是那里的几个少爷和小姐根本容不下他,我们少爷又倔,又从小和我们老头子学了拳脚,被欺负急眼了,就拳脚相向。这样就总被老爷罚,少爷心里气不过,就跑回二夫人那。可二夫人怕耽误了少爷的前途,又哭着打着把他赶了回去。这样一来二去,少爷的性格就变得叛逆起来。
少爷的学习很好,从小到大一直名列前茅,他和杜雨少爷还有我们老二天天泡在一起,几个孩子逞强斗狠,在那一带都出了名了。气得老爷还有我家老头子都快疯了。我家老头子把我们老二狠狠打了一顿,然后把他送到了乡下。当时你没见,把少爷和雨少爷哭的跟泪人似的。我们是担不起带坏少爷的罪名啊,唉。”
“你家老二叫什么?现在在干什么?”婉儿将脸面向冯妈,侧伏在靠枕上,扑闪着眼睛,忍不住打断了冯妈,问道。
“他叫冯虎,现在跟着老爷呢。”冯妈一脸的欣慰和感激。
她接着讲:
“我们老二走了以后,少爷和雨少爷确实老实了几天。可没几天又把人家打得上门告状。雨少爷一直和二夫人住一起,看着雨少爷,二夫人也气得直哭。而少爷在老爷那边也被老爷打个半死,在床上趴了一个多星期。
那段时间,少爷在大宅里没少受气,大宅里的夫人和少爷小姐都把我们少爷当眼中丁,肉中刺,事事刁难,二夫人这边是干着急,使不上劲,只能一个劲的抹眼泪。不过,我们少爷却真的是很聪明,年年考第一,而且小小年纪的他过早的就显露出他的商业头脑。记得有一次,我们老爷正在为一桩大生意犯愁,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怎么回事,不过,听说是对方为了让我们吃亏在合同上做了手脚,那笔生意是大少爷和二少爷他们签的,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当时大家一筹莫展,以为这次是亏定了,没想到半夜时,我们少爷偷偷溜进老爷的书房,仔细的研究了那份合同,然后做了一份补救方案放在了老爷的书桌上。第二天,老爷不动声色的采纳了我们少爷的意见,结果,不但反败为胜了,还令对方赔偿一大笔赔偿金。那时老爷就发现少爷是个经商奇才,开始有意栽培他,只不过这样引起大宅那边更多的嫉恨。
在我们少爷20岁时,被老爷送到了英国去留学。雨少爷陪读。没想到,在那里出了一件事,让少爷从此萎靡不振,差一点从20层的大楼上跳下来,要不是雨少爷,少爷早不在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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