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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精诚所至季杰终能如愿偿,风平浪静不觉巨澜将来袭

    “抱琴归”里,四个年轻人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巧儿将后院果树上新摘下的果子洗净端上,并沏上了新茶。

    “嗯,这果子真是甜!”卓瑄吃了一口果子便称赞道。

    叔豪颇为自豪地说道:“这果树原先已快枯死了,是我和眠玉悉心照料才又开花结果的。”

    “眠玉,你的琴声真是动人心弦。”卓瑄赞道:“我也学过琴艺,但就是弹奏不出你的神韵。你能不能教教我呢?”

    眠玉笑道:“当然可以啦!”

    叔豪笑着说道:“每天在衙门烦躁一天后,静静的听上一段曲子,真的能舒缓身心呢!”他转向伯英道:“大哥,看来楚小姐学琴也是为了你哦。”他冲着卓瑄说道:“是不是啊?”

    卓瑄脸上一红,笑道:“不同你们说笑了,我同眠玉学琴去。”说着就拉着眠玉的手去了。

    院子里就剩下了兄弟二人,伯英见眠玉走开了,才说道:“老三,你们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难道你们一辈子就这个样子?将来你总要成亲的,难道你要到火烧眉毛的时候才全盘托出吗?”

    一提起这个事情叔豪就头痛,他也知道这件事情迫在眉睫,但是他始终找不到一个好的时机来向父母开口。他摇头深叹道:“大哥,你以为我不想说清楚吗?看到眠玉要偷偷摸摸的生活在这里,我也心疼啊!但是要怎么说,在什么时候说,这都是问题!”

    伯英也知道叔豪的为难,他想了想,道:“不如你先同娘说吧。”

    “娘?”叔豪看着伯英,道:“娘会答应吗?”

    伯英没有把握的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但若娘能点头答应,爹那里就容易多了。”

    “嗯。”叔豪觉得有理,但是要跟母亲言明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还要好好的筹划一下。

    大学士府中,程靖波缓步走在花园的小径,一脸愁容无精打采的。自从那一日她从叔豪口中得知了季杰对自己的情意后,她便烦躁到现在。奇怪的是现在每天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季杰的笑容,挥之不去。靖波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这个傻小子。

    五儿拿着团扇走了过来,道:“小姐,您忘了拿扇子了。”她将扇子交在靖波手中,道:“小姐,这里太阳晒,不如到亭子里坐坐吧。”

    靖波一言不发,顺从的和五儿来到了凉亭。这个地方就是她和季杰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想起那时季杰的样子,靖波不由得笑了。当时季杰在叔豪身边显得特别文弱,他没有叔豪的英气,但是却透着一股子灵气。

    “小姐,这几日你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五儿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靖波无精打采的回答了一句。

    “小姐,您的脚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如我去通知孙少爷,让他准备教您武功吧。”五儿提议道。

    “孙少爷?哪个孙少爷?”

    “当然是孙三少爷啦!”五儿回道。

    靖波摇了摇头道:“不用了。”说着就站起身来道:“我们回去吧。”回到闺房,靖波又开始对这季杰写的那几个字发起呆来。

    这时程端彦听说妹妹近日心情不佳所以特地来看她,一进门就看到妹妹坐在书桌前发呆,于是走过来一看,便笑道:“咦?是季杰的字啊。你不是已经收起来很久了吗?”

    靖波不知道哥哥已经站在身后,乍听到还吓了一跳。她嗔道:“三哥,你进来怎么也不敲门?吓死我了。”

    “我已经敲了门啦!”程端彦一脸无辜的说道:“是你自己想事情想得出神,没听见。”他笑了笑道:“哦,不是想事情,应该是在想某个人吧。”

    靖波瞪了他一眼,道:“讨厌!我不理你!”

    程端彦笑了笑,道:“唉~~我还真是可怜,在衙门里要对着一个神游太虚的傻小子,在家里还要对着一个云里雾里的傻丫头。”

    “什么神游太虚的傻小子?三少爷,您是在说谁呢?”五儿端上茶来,故意问道。

    程端彦看了看妹妹那欲问还羞的样子,便笑道:“还能有谁?当然是孙季杰那傻小子。他呀!每天就托着腮,呆呆的看着那个云南金创药的瓶子,一会儿笑一会儿愁眉不展,就像痴了一样。”说着他便朝妹妹看去,只见她脸上一阵绯红。

    “啊呀!孙少爷怎么和我家小姐一样呢?”五儿故作惊讶说道:“我们小姐也是对着这幅字,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的......”

    “五儿,你越来越多嘴了。”靖波说道:“还不去拿点心来给三哥。”

    “哦。”五儿噘着嘴去了。

    程端彦走到妹妹身边,认真地说道:“小妹,你对季杰动了心吗?”

    靖波抬头看了看哥哥,道:“三哥,你怎么问得这么直接?”

    “哈哈~~”程端彦笑道:“三哥虽然是读书人,但并不迂腐啊。孙季杰也是一表人才,满腹经纶。如此男儿,妹妹为之心动也是平常之事。再者说,我妹妹清新脱俗、乖巧可人,那孙季杰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更是情理之中的事。”

    靖波被哥哥说得心乱如麻,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心情复杂的她不断的揉搓着手中的丝绢。

    程端彦笑道:“好啦,哥哥不多说了,有些事情还要你自己作出决定。不过哥哥可以先告诉你,我们爹爹对孙季杰这个年轻人可是赞不绝口呢!”说着便拍了拍靖波的肩膀,道:“我还有事,要回衙门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要我带给那个神游太虚的傻小子啊?”

    靖波想了想,道:“你等我一会儿。”说着便拿起笔来很快的写了封信,然后放进信笺交给哥哥道:“你把这个给他吧。”

    程端彦掂了掂信,笑道:“呵呵~~看来这就是治那小子‘神游症’的灵丹妙药了。”

    回到衙门,不出程端彦所料,远远的就看见季杰一手托腮,斜着脑袋痴痴的望着桌上的那空药瓶。就连程端彦进门都不知道。程端彦走到他跟前,敲了敲桌子道:“喂,从天上回来了没有啊?难道嫦娥还留你吃饭不成?”

    季杰抬头一看,忙坐直了身子,道:“对不起,我又走神了。”

    程端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些日子,你的魂儿压根儿就没在这儿过。”

    程端彦是季杰的上司,他这么说季杰还以为在责怪他,于是忙起身作揖道:“下官知罪。”

    “喏......”程端彦把信拿了出来道:“治你的药来了。”

    “嗯?”季杰疑惑的看了看程端彦,一时间没敢伸手去接。

    程端彦知道刚才把这个年轻人吓到了,于是笑道:“快拿着吧,傻小子。看了就知道了。”

    季杰接过信来,一脸疑惑的拆开信笺,展开信纸。然后就看到他那拧着的眉随着字里行间渐渐舒展开来,最后竟然眉开眼笑起来。

    “哈哈~~,看来我妹妹能做神医了。一封信就能把你治好。”程端彦笑道。

    季杰看了看程端彦,有些脸红。他支支吾吾的说道:“大人,我......我想......”

    “告假是吧?”程端彦已经料到了,于是笑道:“行了,去吧。”

    “多谢大人!”季杰深深的作了个揖后,就兴冲冲的跑了出去。

    京郊午后的湖面上泛着点点金光,一个策马少年正朝着里赶来。只见湖边伫立着一位佳人,正面朝湖面缓步而行。少年下马走近,轻声唤道:“靖波。”

    那佳人转过身来,金灿灿的阳光照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更显娇美。她略抬眼,看了看眼前这个满头大汗的少年,微笑着递上手中的丝绢,柔声道:“看你一头的汗,快擦擦吧。”

    季杰接过丝绢,只觉着丝绢上散发着淡淡的女儿香,让人陶醉。他都不舍得用这丝绢来擦汗,于是他伸手用自己的箭袖拭去了额头上的汗水。看惯了靖波身着男装的样子,今天看到她女装的模样,季杰不由得赞道:“靖波,你穿女儿装......真漂亮。”

    只见靖波脸上一红,道:“那你就是说我以往穿男装就不漂亮了?”

    “不!不是的!”季杰忙摇头道:“你穿男装也很好看。”

    靖波微微一笑道:“听你三哥说你的旧伤复发,好些了没?”

    “没什么大碍了。”季杰挠了挠头道:“那日......那日我三哥跟你说了些关于我的话?”

    “嗯。”靖波点了点头道:“说了很多。”

    “呃......”季杰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你应该知道我的......”他不由得看了靖波一眼,鼓起勇气说道:“......我这几天一直在等,等你给我的回复。可是我等了许久都没有音讯,我......”这是季杰第一次向女孩子表白心迹,紧张的心情让他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只见靖波冲他微微一笑,道:“你这傻瓜,既然有旧患为什么不早说?害得人家担心。”她羞怯的望了一眼季杰,然后又将眼神移了开去,道:“以后有什么事可要老实跟我说。”

    “哦。”季杰老实的点了点头,一时间没有明白靖波的言下之意。他还在等待靖波的回复,于是问道:“靖波,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

    靖波一听就知道他没有明白刚才那句话的话中意,难道要她一个女孩子亲口对他说“我喜欢你”吗?又气又羞的靖波一噘嘴,嗔怒道:“孙季杰!枉我父兄都夸你聪明能干,没想到竟是个愣小子!”说着便一跺脚背过身去,不理他了。

    季杰被骂得莫名其妙,他皱着眉头挠了挠头,再细细体会一下刚才靖波所说的话,这才明白过来。他立刻眉开眼笑的说道:“啊!我明白了!”眼看着靖波背对着自己,似乎还在生气,于是他走过去,伸手拉着靖波的玉手道:“靖波,对着你,我的智慧和灵气都化为了乌有。在你面前我只是一个愣头愣脑的傻小子,只要你不嫌弃我傻,我一定会好好的爱护你一生一世!”说着就将靖波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靖波红着脸望着他,心道:这傻小子,说起情话来也真让人感动呢!她微笑着喃喃细语道:“那你以后可要学着聪明些哦。”

    “一定!”季杰顺势将靖波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这个场景似是熟悉,季杰不止一次的在梦中重复着这温馨的一幕,但是没想到此时此刻真的会成为现实。这来之不易的结果,让季杰的眼眶湿润了,什么叫做梦想成真,季杰可真的体会到了其中的欢悦。

    再说杭州这里,曹立勋应楚剑焘的邀到了一间妓院,但楚剑焘还没有到,于是他就先在雅间里喝起酒来。不一会儿,就见楚剑焘急冲冲的跑来,一进门就嚷道:“糟了!曹兄!这回你可要帮我想想办法了!”

    曹立勋放下酒杯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楚剑焘用力捶了一下桌子道:“都是我不好!没有见好就收!”他自己倒上一杯酒,仰头喝尽后说道:“昨日在赌坊你走了以后,我一开始还赢了几局,可是到后来我就连连输局,把先前赢的都输了,还......还问他们借钱翻本,可是还是输了个精光!”

    “什么?你问赌坊的人借钱了?”曹立勋忙关切的问道:“借了多少?”

    楚剑焘摇了摇头,伸出两个手指头道:“两万两。”

    “什么?两万两?你疯啦!”曹立勋惊呼道。

    “当时赌红了眼,只想着翻本!不知不觉就......”楚剑焘拉着曹立勋的手道;“曹兄,你可要帮帮我啊!如果让我爹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你先借我点钱吧。”

    “啊呀,我这次来杭州也没带这么多银两啊!”曹立勋为难的说道。

    “那......那怎么办呢?如果到期不还钱,他们一定会闹到家里来的!到时候我死定了!”楚剑焘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这时曹立勋说道:“剑焘,你不是掌管着朝廷下放给你们军营的银两吗?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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