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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还情
    第二十章:还情

    “贝子爷,已经吩咐三军休息了。”海青禀报道:“贝子爷也累了,休息一下吧。”

    瓦克达退去铠甲道:“替我备马。”

    “贝子爷,三军休息您也趁这个时候休息一下吧。”海青说道。

    “我有事要办,你快去备马。”瓦克达换上便衣后道:“不许跟着我。”瓦克达骑着马一路飞奔在一间药铺前停了下来,还没下马就嚷道:“大夫,给我川贝枇杷!”

    大夫看到瓦克达便道:“贝子爷,要多少?”

    瓦克达已经走进铺子,听了大夫话便皱了皱眉,他回头看了看天问道:“这雪要下到什么时候?”

    大夫也看了看道:“我看要下个十天八天的吧。”

    “那就给我十瓶!”瓦克达说道。大夫拿了十瓶川贝枇杷膏给他,瓦克达付了帐刚转身又折了回来,“大夫,这老是咳嗽能不能根治啊?”

    “咳嗽?”大夫说道:“那要看看症状了。”

    “就是天一冷就咳嗽。”瓦克达说道:“有时候一晚上都咳嗽止不了。但是吃了川贝枇杷膏后就会好很多。”

    大夫笑道:“哦,那还不算很严重。只要吃上几剂紫河车就行了。”

    “紫河车?什么东西?”瓦克达说道,“不管它是什么东西,只要能治好就行了!你赶快给我开几剂。”

    “贝子爷,这紫河车很是稀有,有钱也买不到,我们关外更是少见。如果贝子爷要小的找人去搜罗,不过这价钱......”大夫笑了笑说道:“价钱就会贵一些。”

    瓦克达摆摆手道:“不要紧,你不用在意银两,尽管去找便是。我要根治!”

    “是!是!”大夫应道:“小的马上派人去关内搜罗。一旦找到立刻去府上通报。”

    瓦克达把枇杷膏包好系在腰间,道:“好!尽快!”说完就上马返回军营。

    费扬武一早起来不想那么快去军营,反正去了也是闲着无聊还不如在家里多多练武看看兵书。就快要开拔了费扬武对自己的武艺毫不懈怠,练完了一套又一套。外面是飘着小雪的冬日,费扬武竟然练得满头大汗。

    尚吉看到费扬武终于停了下来立刻送上干净的手巾,“主子,快擦擦汗。否则风一吹容易受凉。”

    “哪儿有那么弱?”费扬武接过来擦去了汗水,“奶茶。”

    “嗻。”尚吉随着费扬武走进书房,书房正中央摆放着炭盆,炭盆边缘上搁着灌满奶茶的小铜壶。“李之禹,快给主子斟碗奶茶来。”

    李之禹立刻拿了铜壶过来倒上一小碗热奶茶。费扬武一口气喝下肚子只觉得体内暖暖的,很是受用。“再来一碗!”费扬武一抹嘴说道。李之禹又给他倒上了一碗,“对了,贺冬葶的伤怎么样了?”费扬武放下小碗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

    “回主子的话,大夫看过。也开了药。”李之禹说道。

    “有没有起色?”费扬武拿起一个奶饽饽问道。

    “呃......”李之禹看了看一旁的尚吉。

    费扬武瞥了他一眼,道:“看尚吉做什么?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是。”李之禹应道:“起色很慢。”

    费扬武抬头看看尚吉,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请个好大夫吗?怎么回起色这么慢?”

    尚吉忙说道:“大夫说贺冬葶是什么寒底,要散去身上因伤惹起的热毒就要用寒药。但如果用了就会伤身......总之就是麻烦!”

    “可是大夫说可以用药的!”李之禹看着尚吉道:“你没有让用!”

    眼看费扬武用质疑的眼神看着自己,尚吉忙解释道:“那药很贵!不是随随便便可以给奴才用的!”

    “什么贵药?是药就是给人服用的!”费扬武说道:“只要大夫说要,就给!还要不要我说第二遍?”

    “奴才记下了!”尚吉应道。

    傍晚时分,费扬武吃过晚饭就在院子里散步,不知不觉又来到冬葶居住的院落。此时夕阳落山仅有淡淡的余晖映照着大地,费扬武站在院门口许久都没有挪步。自己已经吩咐下去看来贺冬葶会很快好起来,他刚想转身离开就听到里面“哎哟”一声。

    “冬葶,还是很痛吗?”李之禹端着药站在一旁,看冬葶艰难地爬起来很想伸手帮一把。

    “我自己能起来。”冬葶咬着牙说道。因为天气寒冷冬葶不能让伤口暴露在外,而衣服和伤口接触后很容易因为伤口流出来的水和衣服粘连在一起,一旦要动弹的时候衣服一动就会使伤口随之受损而疼痛。李之禹虽然是个半大孩子但毕竟是个男子,冬葶还是有些顾虑。“我自己能行。你把药放下就去吧,别又让那个额真抓到痛脚借故责罚你。”

    “噢!”李之禹放下了药,道:“这是大夫开的新药方,吩咐要趁热服下。你可要记得啊。”

    “我知道了,三少爷。”冬葶终于坐了起来,“你去吧。”

    李之禹又说道:“还有,大夫说外敷的药粉还是要擦拭。”

    “行了,我一会儿会自己上药。”冬葶挥了挥手道:“你回去吧。”

    李之禹关上房门后就离开了小院。费扬武从屋后探出身来,看到李之禹渐渐远去。他并不想过来,可是听到“哎哟”一声他就不知道为什么跑了进来。刚才的一切他都从窗隙中看到了,看来贺冬葶这次伤的不轻。他没有想到自己的那句“不许留情”使得冬葶饱受皮肉之苦,想起那日在大帐中她对自己的照顾,费扬武实在有些内疚。

    “嘶~~”冬葶慢慢解开自己的衣服,可是衣服和伤口粘连要退下来上药真的是非常疼痛。只见冬葶咬着牙,本来泛白干裂的嘴唇被咬得通红还渗出血来。冬葶满头大汗才退去了一个衣袖,露出左边的香肩。白皙的皮肤上是一条条的伤痕,泛着红紫色。冬葶拿起药粉撒在伤口上,伤口因为脱衣服的时候受到损伤又渗出血来,一碰到药粉就是锥心的疼。

    此时夕阳已经完全下山,各处都点上了烛火。冬葶屋里的蜡烛还没有点上,光线渐渐暗下来。突然听到“支呀”一声,门开了。“谁?”光线暗淡冬葶看不清进来的是谁,她把衣服披上后问道:“是不是三少爷?”那人关上门后就走向桌边点亮了蜡烛。冬葶不由地惊呼,“是你?”这人竟是费扬武。

    费扬武点上蜡烛后便转身看着她,天色已暗、孤男寡女,冬葶不由地有些害怕。她的手紧握着被褥不断地往床里面退,“你来做什么?”

    “难怪你的伤不见好,你这么个敷药只会让伤口反复。”费扬武走近床边道:“我帮你。”

    “你走开!”冬葶大喝一声道:“走开!”

    费扬武洗了洗手后倒了杯热茶放在床边上的小柜上,然后慢条斯理的往床边一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是李之尧的通房丫头,有些事不用太避讳了。”费扬武转身去揭被冬葶裹在身上得被褥,可是冬葶紧紧地攥着不肯松手。他突然握住冬葶的手腕,皱着眉道:“松手!否则别怪我硬来!”

    费扬武的力气很大,握得冬葶的手腕生疼。冬葶身上有伤本来就虚弱,哪里经得起费扬武这般大的力气。冬葶心中叫苦,心想这次可能难逃这个蛮人的手掌,不过刚烈的她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咬舌自尽!就算死了也不会屈服于这个蛮人!

    费扬武把冬葶拽了过来面朝下按在床上,由于鞭挞之刑是让人抱着大树绑起来,所以伤痕大部分都是在背脊上。费扬武从肩膀开始退去冬葶的衣服。贺冬葶咬着牙忍受着即将来临的蹂躏,突然她觉得伤口上有轻微的感触,湿湿的。她侧过脸来用余光看到费扬武正用手巾蘸着热茶轻轻擦拭伤口,然后慢慢地将衣服和伤口剥离。冬葶突然感觉到心头一颤,他......

    一开始还稍有反抗的冬葶这会儿安静地趴在床上,慢慢地贴身的小衫被退去,背上的伤痕展露在费扬武的眼前,这就是他任性发火无端找人撒气的后果。费扬武出身贵族,从小到大不乏人服侍,下人们受罚是常事他也看过不少,可是为什么这一次他却有着一丝悔意和内疚呢?他拿过药粉轻轻地洒在伤口上。

    “嘶~~”冬葶疼得眉头拧在一起,她咬着枕头不吭声。

    “疼啊?疼就叫出来。”费扬武将药粉均匀地涂抹在伤口上,他有时候受伤也会涂抹这种药,知道有多疼。可冬葶却强忍着不作声,眼看她的背脊上渗出了些许香汗。费扬武把药粉涂抹好之后便拿出手巾拭去冬葶肩胛上的汗水,然后拉过被褥轻轻地盖在她身上,还在被褥和伤口之间留出了些许空隙。“好了,一会儿等药粉把伤口干燥后再穿衣裳。”他伸手摸了摸那碗汤药,刚才很烫可是经过这些时候已经变温了,“汤药还是热的,早点服下。”他站起来整了整衣服道:“上次在军营中你帮我疗伤,今日我替你敷药。我们互不相欠了。”说完转身离开了冬葶的屋子。

    这到底是为了还清人情还是出于别的原因,费扬武心理很清楚。不过他也很清楚自己和贺冬葶的距离,她是李家的俘虏、是李之尧的通房丫头、是被人传言与他有染令他遭到非议的关键人物,这些障碍使得费扬武异常地清醒。女人,他不是没有也不是没有占有过,他不会因为一个贺冬葶而影响到自己将来的前途,将她留在府中已是他能做到的最大范围。或许这次的确是清还了他欠她的人情,以后在费扬武的心里也不会觉得对她有所愧疚。

    冬葶服下了汤药,过了没多久摸了摸背上的伤口已经干燥,于是她起身披上了衣衫。因为伤口干燥所以衣服没有和皮肤粘起来,冬葶想起刚才自己的背脊完全暴露在费扬武的眼前时脸上便泛起了红晕。他......是第一个看到......

    撇开国恨家仇其实费扬武这个人似乎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细细想来若不是他,自己和李之禹受的苦可能会更多。和在工地上扛活的李家其他男子以及在别的府中为奴为婢的李家女眷,她和李之禹已经算是好很多了。冬葶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对费扬武太过仇视。

    阿济格带兵练习夜战,回到帐中已经很晚了。多尔衮早就让他派人送回去,偌大的营帐里只有他一个。还有三天就要开拔出征了,阿济格丝毫不敢懈怠,抓紧每一刻研习战略。虽然领兵出征部署战略都是大汗以及四大贝勒的事,但他作为大汗的子嗣和大金的子民都要以此为己任。

    “十二阿哥。”军士提着一个包裹着棉布的食盒走了进来,“哲敏格格遣人送来食盒。”

    阿济格微微点头道:“放下吧。”军士放下食盒退了出去,打开食盒就闻到了羊肉的香味,因为食盒有了棉布包裹所以打开砂锅的时候还冒着热气,油光闪亮的羊肉令人食指大动。夹起一块羊肉放进嘴里实在令人受用无比。

    哲敏......她的心意阿济格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他心中仍然放不下阿岱,而且同哲敏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阿济格不想因为这个连朋友都做不成。吃了几块羊肉后就觉得浑身发热,驱走了体内的阴寒。

    阿岱......阿济格从小就爱护有加的女子。他曾经表白过可是阿岱婉言拒绝,接着他就眼看着她嫁给了自己的好兄弟,那个时候是他最为失意的时候,在他身边陪伴的不是别人就是哲敏。这时候费扬武的那席关于苹果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或许是应该注意一下其他的苹果。阿济格转过身看到挂在架子上的地形图,心道: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一切等到江山初定之后再议也不迟。

    “阿哥!先锋将军刚才不慎坠马受伤。”一个军士匆匆跑来禀报。

    “什么?”阿济格连忙随着军士去看个究竟。因为雪夜难辨路途先锋将军不慎坠马,出征在即先锋将军却受了伤不能上阵,阿济格连忙派人去通报不远处军营大帐的皇太极。

    皇太极听了之后反而很镇定,“你先回去吧。我心中自有人选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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