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辩解太苍白了。
没怎么用力,把一个成年男人的腿骨打断了?
好友们这才对姜莹的武功有了直观的认识。
董玉茹忽然想起了什么,用胳膊戳了戳文竹,“我记得大二那年,你追着老姜说学功夫,真跟她学了?”
“你不废话么!”文竹没好气的说。
大家一个寝室,谁在什么地方,谁在干什么,哪个不知道!现在才反应过来,也不知说心大号,还是反应迟钝更适合!
文竹性子一直比较冷,董玉茹被冷言冷语的对待早就习惯了,眨着眼睛,突然捂着嘴,“这么说,你算是老姜的徒弟?”
“要不我教你两招?”文竹一按董玉茹的软肋,顿时一股酥麻好像蚂蚁爬过,董玉茹不停的哎呦哎呦求饶。
两人在旁边闹腾,苏南揉了揉眉头,“那个中年人应该有权有势,不然星娱怎么叫你就陪酒。可你打了人之后呢?没叫你赔钱?还给你钱了?”
姜莹摇头,“没有。姜灿帮我顶了。他和星娱签了合同,和公司领导说找我麻烦的话,就公开这件事,闹大了,公司的名声就毁了。”
“哇!姜灿真是够男人啊!想不到当年他还小,就这么有担当!”
“什么担当!他是害怕吧!”姜莹颇为不以为然。那年她爷爷还活着,她要是出了事,以为姜家能好过?上上下下都得掉一层皮!
“不管怎样,他帮了你啊!老姜,你得领他这份情。”
“放心,欠他的人情,我十倍偿还。”知味楼她不是应下了?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苏南还是想知道下文。
“断腿的事情压下来了,听说赔了点钱。可星娱厚颜无耻的要我卖身还债,靠!我给他家卖身,凭什么?当天晚上我就偷了合同,然后把制作专辑的曲谱,卖给了对家。”
“对家?”
“橙黄娱乐公司啊!前几天我还搜了下,他们公司还存续着吧。当年挺火的,有钱!听说是个煤老板投资的,我知道他有个女儿,和我差不多年纪,想出道,就拿着曲谱告诉他,这是量身制作,最适合青春美少女的!他一高兴,就送了我两套房子。”
“哦,什么!你刚刚说什么!两套!”
不是说一套燕京房产吗?怎么又冒出来一套?
苏南感叹,幸好让姜莹自己说,不然她思维局限,怎么可能知道还有另一套房产!
“呃,一套很小的,只有一居室,四十多平米。”
董玉茹和曾静异口同声,“那也是燕京的房子!”
“还有一套大点的,就是在六环。”
“六环偏了点,可没有几百万也买不下来吧!”
“两套房子我又不住,后来不是回老家了么!就把其中一套过户给姜灿了,算谢他帮我出头。另一套也叫他保管着,收租金也行。所以后来他打电话给你们,说需要钱的话,他可以卖房子,应该是真的。”
原来是这样!
多年不解的谜题终于得到答案了。
可苏南没有多少开心,她忧虑的皱着眉,“姜莹,你盗窃合同,这是其一。之后将星娱给的你曲谱卖给竞争对手,其二。饭局打人就不提了,那种恶心的老男人我也非常讨厌。”
“哎呦苏南,说这些做什么!都过去了!老姜早就不是以前的她了!”
“可是你做过这么多违法的事情!我希望你引以为戒!毕竟,这是一个法治社会。”
姜莹笑了笑,“偷窃算不上,因为那合同本来就是假的,一点法律效用也没有。我当年未成年啊,找的人模仿我父母的笔迹。之所以去把假合同偷出来,是不想让我父母知道这件事。”
“星娱没有给我任何曲谱,那曲谱另有来源。你们以为真的有那种好事,天上掉馅饼,走在大街上冒出来一个星探,说你有资质,要捧红你?就算捧,也得算算花多少钱啊!划不划算!事实上,我后来把星娱给我找的培训老师费用,都结清了。包括占地费啊,餐费补助啊,该多少多少,一分钱也不欠他们的!”
这样还说得过去。
苏南的眉头微微一松。
“还有,我早就洗心革面了。你们和我相处这么久,我有随便打人过么?因为知道自己的厉害,才喜欢以理服人呐!”
最后四个字“以理服人”,分明内涵董玉茹有一次和苏南闹崩了,两个人差点在寝室打起来。姜莹过来劝解,口口声声都是“以理服人”。没想到这么多年,又绕回来了!
这次董玉茹和苏南对视一眼,气咻咻的瞪着姜莹,“你给我以理服人一个看看!”
“我这不是好好说道理嘛!”
“你的道理才是道理,我们都成了没理的?”
眼看又要陷入众叛亲离的地步,姜莹只能软了态度,“我就这么一说么!”
其他人都原谅了,只有曾静思索着什么,忽然问道,“如果当年我们都放弃了。那套燕京的房产,会怎么处理?姜灿事业那么成功,应该不至于侵占你的财产。所以……”
按照继承法,没有子女,没有配偶,那父母是第一继承人?
那对无良的父母,放弃挽救女儿的生命,却还能得一大笔钱财?
姜莹没有回答。
她不可能解释,除了傀儡人冬之外,那就是她给父母最后的财产保障,让他们晚年不至于凄凉。
有时候就是这样,理智能理解,但感情上,还是有点受伤。
姜莹看着几位好友。董玉茹耷拉嘴角,一副很不开心的模样。曾静垂着眼帘,只盯着自己的手指。苏南眼神放空。
除了文竹,大家都躲闪了她的注视。
这正是用得着的时刻啊,文竹心头雀跃,表面却愤慨的一拍大腿,“你们气什么呢?姜莹那时出事,她求我们为她做什么了吗?一切的一切,不是我们自愿的?现在她好了,活蹦乱跳在我们眼前,这不是我们心心念念所求的吗?老天开了眼,所有的付出都有回报了,你们居然在这里生闷气?”
“不是生气,只是不甘……”
“狗屎!姜莹才是最不甘心的人吧?她有多委屈,她说了什么吗?换你,你要那对父母吗?”
“得得,我情愿折寿十年,也不要他们!”
“这不就完了?”
文竹豪气的一摆手,“眼前的路还长着,我巴不得那对父母再也不要找上门。能给钱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
看到姜莹满意的目光,文竹心稳稳的落下来——不错不错!文竹你表现得真棒!这个徒弟没白收吧?
果不其然,当晚,姜莹就在阳台的密闭空间内,传授了文竹她最想学的“关节技”。
“这是技!简单的说,是一种武斗技巧。你学可以,但是前车之鉴,日常不可对人使,否则轻则脱臼断骨,重则毙命。在追敌、制敌的关键时刻,方可使用。”
文竹好奇不已,“为什么姜家兄弟学了,却打不过年轻时候的师傅您呢?”
姜莹无所谓的笑了下,“因为他们学的是皮毛。姜家……从来没资格排上八大世家名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