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肯住医院，只好带着她过来了。再说你们这儿靠近码头，等会儿方便去接宁的船。”
    东方亦一边喂小女孩吃药，一边向范德伯格解释。旁边的小男孩早已在晁铙怀里呼呼睡着了。
    从彼得马里茨堡回来，东方亦本想送小女孩和男孩去住院。但小女孩哭着要跟着东方亦。男孩也不肯一个人住院。于是为俩小孩开了药之后，东方亦他们就回到德班会所范德伯格这里了。
    “没事。她好可爱啊。”范德伯格一边说，一边朝小女孩做鬼脸。
    在两人的努力逗乐下，小女孩终于吃下了药，把小脑袋埋在东方亦怀里睡了过去。东方亦总算是如释重负。
    范德伯格问：“走了趟彼得马里茨堡，觉得怎么样？”
    “比较惨。集中营那里状况太差了。英国人根本就不把她们当人看。”
    范德伯格点点头，拿起一沓纸来：“我打算广泛收集材料，在《正义报》上曝光集中营这事，好好地打大英帝国的脸。报道标题我都拟好了。以后还计划要拍成纪录片。”
    东方亦拿起那沓纸一看，标题不是“男人看了沉默，女人看了流泪”，就是“不转不是布尔人”，浓浓的震惊部风格。他笑着摇头：“打英国人的脸还是其次，一些英国人真的罪不可恕。布尔人是不是好鸟是一回事，但凌虐布尔妇女儿童就是另一回事了。战后真的要追究英国的战争罪行，至少那些直接责任人必须要负责。”
    范德伯格点点头：“这点我严重同意。”
    东方亦又说：“听德弗里斯说，布隆方丹和比勒陀利亚那边的集中营情况更差。我担心这场战争持续太久会引起相当严重的人道主义灾难。”
    “这是个问题。所以我们觉得应该尽早结束这场战争。”
    “这个可能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吧。”
    “所以我们必须要有大杀器，让英国完全绝望的大杀器，就是那个457mm主炮的超战。在这个时代，只有那种级别的战舰才能真正把海权牢牢地掌握在手里，彻底断了英国的念想。”
    东方亦和晁铙交换了下眼色，点头道：“你说的这道理我明白。我会尽量去和宁说。”
    小女孩可能梦见可怕的事情，在睡梦中泣哭起来，小手紧紧地抓着东方亦的衣服，小腿一个劲儿地蹬着。东方亦赶紧轻拍她的小屁股：“不怕不怕，宝贝不怕，我的小宝贝不怕……”
    范德伯格哑然失笑：
    “想不到，正义国际赫赫有名的华人大佬，竟沦为奶爸一名。好了，这下我的《正义报》又有新闻题材可挖掘了。”
    “切，什么正义国际华人大佬，那是虚的。小宝贝才是实实在在的。”东方亦满脸怜爱地抱着小女孩，边拍边摇。
    范德伯格一脸的痛心疾首：“你怎么能这么说，那个怎么会是虚的？难道德弗里斯没对你说我们输入华工的政策？”
    “说了说了。那个真的非常感谢你们。就是输入渠道的事情有点难办。现在我们只有南非这块儿，葡萄牙那边应该没这么快建交吧。”
    “确实。就目前这形势，葡萄牙多半是不肯。所以我们做了两手准备，一个就是用457mm主炮超战来个破交大作战，把非洲东岸和印度洋搞个鸡犬不宁，然后再来个持剑经商。第二就是这个……”
    范德伯格边说边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东方亦。
    东方亦打开文件夹，是一个人的资料。他一目十行看完，把文件夹转给了晁铙。
    东方亦问：“你打算利用他？”
    范德伯格点点头：“是的。他在香江、濠江、广府有一定势力，而且他是孙的人，一直在反清，需要各种武器。你的鲁格武器正好把武器卖给他们。他肯定有输出华工的渠道……”
    这的确是条路子，东方亦连连点头。
    范德伯格后面一句露出了狐狸尾巴：“……而且，我们也想在濠江、香江建立情报站。”
    东方亦不由得苦笑：范德伯格念兹在兹的还是玩他的间谍游戏。
    “纳拉卡尼博这孩子，我觉得挺好的，我打算好好培养他。”
    东方亦一愣，这话题怎么就转到纳拉卡尼博那儿去了。他问：“你打算怎样培养他？”
    “到我的联邦情报部，当特工。”
    “什么？当特工？会死人的，太危险！”
    “哪行没危险？哪行不死人？”
    “这……”
    “别这个那个的。你想啊，我现在贵为联邦总理兼情报部部长，还兼其他杂七杂八好几个部长，能害你的纳拉卡尼博不成？他在我栽培下，能没出息？”
    “呃……”
    “再说了，纳拉卡尼博的性格真的很适合在情报界发展。人聪明机灵就不说了，而且做事出人意料，让人没法掌握，这一点就是一名精英特工所必须的。当然了，他以后做一段时间外勤后，我会把他转为内勤搞反间谍。我相信这
    条成长道路应该适合他。”
    “万一他成长中发现这条道路不适合他呢？”
    “那到时候再调整呗。现在只不过是为他的人生规划一下。”
    “那叶熙荣呢？”
    “叶熙荣这孩子，也挺好的，咱们大总统想让他在联邦陆军发展。你也看见了，他喜欢枪炮这些武器，还喜欢各种机械，人聪明，动手能力强，意志够坚定。在这个机械化时代，很适合在陆军这方面发展。金的意思是，让他先在德班的军营接受军事训练，周六日回你那儿学文化课和其他知识。这样成长就比较全面了。”
    “好！”东方亦和晁铙相视微笑。总算为纳拉卡尼博、叶熙荣安排好了将来的道路。至于他们能不能走下去只能将来再看了。
    范德伯格对熟睡的小女孩笑了笑说：“我觉得她也挺好的，我也看上她了……”
    “不是吧，她这样的遭遇你还让她当特工？”
    “也不一定要当特工嘛。再说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别这么残忍好不好，你就让她平平安安过一辈子行不。”
    “很多职业道路也可以平平安安的好不？培养她向传播媒介方面发展，到我们的《正义报》当名记者咋样？”
    “记者……记，不好。”
    “培养她当名医生，咋样？”
    “医生……太危险了，也不好。”
    范德伯格挠头了：“你的小宝贝这工作怎么这么难搞？”
    东方亦一脸慈爱地看着熟睡的小女孩：“找不到算了，随她呗。”
    范德伯格撇撇嘴：“你就这样当奶爸照顾她？她总有一天会长大，有自己的生活。”
    “那有什么问题？到了那一天，她爱干啥干啥呗。”
    范德伯格摇头苦笑：“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东方亦撇撇嘴没吭声，心想豪杰丈夫神马的自己还真没放心上。
    范德伯格看了看晁铙怀里的小男孩，笑道：“这小男孩，你们还别说，我觉得……应该说是金会觉得很好。”
    “为什么？”
    范德伯格一脸神秘地说：“如果我说这男孩也很适合在陆军那方面发展，你们不会骂我吧。”
    东方亦看看男孩，没觉得有啥特别。不过既然范德伯格这样说了，让他在联邦陆军里发展也应该没啥问题，就无所谓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