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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三代情仇
    张请身体一震,惊了:“张明新怎么?被雷劈的?你不是说他是被你砸破脑袋而死的吗?”

    “他在我砸破脑袋之前,被雷劈过。”我说。

    听到如此,张请不住地摇头,嘴里说:“天道好轮回,报应真不爽啊,他张明新也有今天,哈哈,哈哈,看来老天还是挺长眼睛的。”

    他在我面前又颠又狂,我一下子竟然看不出来他到底是哭是笑,正想发话,张请又说了:“世人说,人的眼睛是红的,人的心是黑的,你信不信?”

    “警官,你说反了吧?人的眼睛是黑的,心是红的才对!”我以为张请突然思维混乱了,忙替他更正。

    张请摇了摇头:“当一个人彻底绝望,再黑的眼睛也会变红,再红的心也会变黑……”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听到张请这令人窒息的话,我有些不适,不得不要这么提醒张请,好把张请的思绪拉回到正轨。

    张请回脸看了看我,问:“兄弟,你知道湘西赶尸道士们赶尸的范围吗?”

    “这个我当然不知道。”我坦然说。

    张请说:“赶尸原本只赶死在战场上的尸,发展到后来,老司也帮那些被官府冤枉杀死的人赶尸回乡,赶尸的地域范围往北只到朗州不能过洞庭湖,向东只到靖州,向西只到涪州和巫州,向西南可到云南和贵州。传说,这些地方是苗族祖先的鬼国辖地,再远就出了界,即使老司也赶不动那些僵尸了。”

    我摇头笑了笑说:“这个自然,因为近一点,路程相对较短,赶起来也要轻松一点,所以谁都愿意接近的活。”

    然后又补充到:“赶尸最有可能的方法是把尸体背着走,太远了尸体就会腐烂,所以接远活有可能会失败,自然而然,大家只能接近活了。”

    我这么分析,好像也没什么破绽,如果人们对待赶尸,不用太玄乎的眼神去看,那也只不过是一件普普通通运送尸体的工作,跟现在殡仪馆的人开运尸车的司机没什么两样。

    可能区别就是运尸车上面有冷柜,尸体可以在冷柜里面冷藏,而赶尸就是冒着严寒酷暑送尸体,也可能拥有他们独特的秘方,保持尸体不腐败。

    见我有些不以为然,张请却说:“也许在你眼里这只是一份工作,但在赶尸人眼里,这是一份神圣的职业,成功则也,不成功他们有可能丢掉身家性命的。”

    我笑到:“没那么严重吧,如果真失败了,大不了不要雇主的报酬,当帮雇主白干了一趟活。”

    “你想得倒很轻松,可在你们眼里越轻松的东西,在他们的世界里,却是更沉重,你可能不知道,赶尸人有时候宁愿自己不能活这回去,也要把尸体完好无损送回尸体家乡。”

    张请这是越说越沉重,越说越离谱,把我都听的有些懵逼了,世上竟然会有那么敬业的人?宁愿自己死,也不愿自己的货物受到损失吗?

    我摇头调侃一句:“如果赶尸界真有这样的优秀员工,回去他们老板肯定会给发大红包的。”

    面对我的调侃,张请却阴着脸,他说:“刚才我说过一个当年因为赶尸吓得一个妇女掉崖的事,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好像就因为这个事情,赶尸才轰动了全国,对了,这个事情能说明什么?”我问。

    张请说:“你或许不知道吧?李曲的祖母,就是当年那个掉崖的女子,而邱欣欣的祖父,就是当年的赶尸道士!”

    根据张请的说法,李曲的祖母本来是一个平凡的湘西妇女,就是因为有一次不小心误入了死尸客栈,撞见了停在客栈里的尸体,被尸体的样子吓得跑出后门。

    不巧后门外面就是一座悬崖,那湘西妇女跑出后门后一不小心失了足,掉下了悬崖。

    而当时赶尸道士就是邱欣欣的祖父,那时邱欣欣的祖父才十八岁,他在悬崖下救起了摔得半身不遂的湘西妇女,答应要一辈子照顾这个女人。

    从那以后,这个年轻道士就放弃了赶尸的活,重新做回了一个正常人,而且他为了逃避那个圈子,举家搬走了,后来才搬到了南山,娶妻生子,有了后来的故事。

    “原来李曲跟邱欣欣之间,还有这一层恩怨……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邱欣欣宁愿身背巨债,也要把钱给李曲花,原来这是他们两个家族之间,三代之前就结下的恩怨啊!”

    听张请说完,我不禁感叹到。

    一个承诺,相守了几十年,我不敢说这是应该还是不应该,因为有些东西,根本就是我们也说不清道不明的……

    跟张请分开后,我就获得了释放,因为狱警说我并没杀人,张明新是因为被雷电击中不治身亡,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获得自由的第一时间,我在看守所外面遇到了那个人,就是邱欣欣,显然是来接我出狱的。

    坐上邱欣欣刚买的新车,我总感觉有些不适,或者我从没坐过女司机的车,下识意总有点恐惧感。

    轿车出了城,走了十几公里的柏油路后,拐上了一条乡村土路。

    这是去瓜田村的一条近路,虽然路况不好,但是距离要相对原来的路缩短了好几公里。

    邱欣欣把车开到这上面来,显然是为了赶时间,因为一般的司机不可能开着刚买的新车在土路上来颠簸。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我自从脱险后就没回过村里,所以对瓜田村的情况有点关心,于是我向邱欣欣打听起了村里的情况。

    邱欣欣看了赵强一眼,若有所思地说:“你想听好事,还是坏事?”

    我听了一窒,忙问:“你说什么?坏事?难道出事了吗?”

    “嗯,阿姨病倒了,所以我才来接你的。”

    邱欣欣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回答到,我听了更上火:“我妈怎么会病倒呢?她身体不是一直都很好的吗,从来就没见她遇到过什么大病,怎么会说病倒就病倒?”

    看到我有些激动,邱欣欣摇了摇头,无奈地说:“老大,别那么激动好不好,俗话说病来如山倒,身体再好的人也不敢保证不得病啊,何况……”

    邱欣欣说到这里,突然顿住,来了个欲言又止,看到她嘴里有话没说完,我更是焦急:“何况什么,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啊你,急死我了知道吗?”

    看着我一脸猴急的样子,邱欣欣想了想,也不想在隐瞒,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对我说:“医院里的那个护士,就是被人从你床上抓下来那个女的,已经决定嫁给你了,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吧?”

    邱欣欣说的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把我突然炸蒙了!

    这是哪跟哪啊?自己跟那护士的关系,压根儿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嫁给自己了呢?

    我忙说:“我说美女你可别开玩笑,我跟那护士真没什么的,她怎么会就决定嫁给我了呢?”

    “你看我这个样子像开玩笑吗?”邱欣欣冷笑一声,反问。

    她的车越开越快,车子在崎岖的土路上像是风浪里的小船,颠来颠去快要翻船了的样子。

    我说:“你跟我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你上次逃走了之后,那个女的就没离开过你的家,她说怀了你的孩子,一定要嫁给你了。”

    邱欣欣边开着车边气呼呼地说,好像她自己很生气的样子,要把所有的气都撒在自己的新车上。

    她开车撒气,可苦了坐车的我,虽然有安全带绑着,再颠也没事,但是车后座上的那头狼,可是被颠成了狗。

    只见它被邱欣欣的车抛来抛去,差点撞破车窗跳出去了,我见邱欣欣很明显的是带着火气开车,连忙叫她停车。

    可是叫了半天也没有用,邱欣欣直接把车开进了一个山谷,边开边对我说:“你在外面做的好事,这倒好,把怀孕女人带回家来,把阿姨给气病了吧?”

    “原来我妈的病是被那个女人给气病的?”我听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家去,把那个护士揪来问问,自己跟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那么害自己?

    他跟吕艳秋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我的一个哥们儿是吕艳秋的未婚夫,后来那哥们儿因为车祸去世了,才对吕艳秋有所照顾。

    但仅仅是照顾而已,根本没有发生其他事情,也不会发生其他事情,吕艳秋怎么会突然就有孩子了呢?

    我哭丧着脸把自己跟吕艳秋的关系,同邱欣欣一古脑说了,但是邱欣欣那表情,根本就不相信。

    她说:“你们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鬼才相信你真没做过坏事,外边越老实的人,骨子里越坏!”

    “欣欣美女,听你这口气,好像阅过很多男人似的?”我不好气的回怼。

    哪知道邱欣欣脸一变,怒了:“你再说这种怪话,信不信我把你扔到荒山野岭里,让你自己走着回去。”

    她“吱”的一个急刹,把车停在了山道上,对我命令说:“下车。”

    “你来真的?”我看她的样子,顿时汗颜,没想到邱欣欣竟然一下子就翻脸了,我正想说好话哄哄邱欣欣,没想到邱欣欣自己开了车门,跳了下去。

    她下去以后就转到后面的后备箱去,不知道要干什么,反正弄得乒乒乓乓,好像在拿什么工具似的,我当时也有些奇怪,解开安全带,带着灰狼走下车来。

    只见邱欣欣从后备箱抱出一圈绳子,就像那种悬崖探险用的安全绳,目测有一百多米的样子。

    我立马皱着眉头:“你拿绳子干嘛?”

    邱欣欣把安全绳抱到公路一侧的悬崖边,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悬崖下面,示意我往下面看。

    我顺着邱欣欣的手指往下看去,当时就不由得惊叫起来,只见悬崖下凸起的一块岩石上,有一片小小空地,空地里躺着一辆大巴车的空架子,看起来有些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