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赵栓矢口否认。
    他晃了一下晕乎乎的脑袋，回手指向鱼塘，说道：“就这么一个破水池，怎么可能有珍珠。”
    不光是赵栓这么说。
    就连一旁的六子和大壮，也是两脸懵逼。
    是啊！
    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池塘里面有珍珠。
    杨刚不会是弄错了吧。
    大壮小声对杨刚说道：“想打赵栓，我们再找个别的理由，珍珠这个玩笑开大了。”
    不相信！
    大家都是土生土长的村里人。
    要是这里头有珍珠，怕是大家早就疯了。
    杨刚微微一笑，上前去，拉过赵栓。
    一只手就伸进了他的裤兜里。
    “干嘛！”
    赵栓死死捂住口袋。
    杨刚的力气大，一把抽回手来。
    月光下，六子和大壮分明看到，杨刚的手里多了个大贝壳。
    “看到了吧。”
    杨刚举起来，让六子和大壮看清楚。
    “这就是珍珠贝。”
    “和你们说吧。”
    “今天赵栓落水，如果不是贪心这里的珍珠，是不会被缠住的。”
    说着，杨刚的口气就变得冷了下来。
    看向赵栓说道：“我救了你的命，当着全村人的面，我他妈给你机会了。”
    说到这里，杨刚反手一耳光，将赵栓抽翻在地。
    赵栓的嘴角立马流出血来。
    他捂着嘴。
    没有辩解。
    也没脸面对杨刚。
    再怎么说，人家杨刚不计前嫌，将他从鬼门关拽回来，没有收他一分钱。
    他却没有把事实告诉人家杨刚。
    是自己的不对。
    “你是个牲口，没有人性吧。”
    杨刚接着说道：“我救了你，当面村里人的面，也给你机会了。”
    “你偏不说。”
    “行，我吃不准，以为你没有发现这里面的珍珠贝。”
    “但是，我让大壮和六子在这里蹲守。”
    “一天逮不到你，我就让他们蹲两天，三天……如果一个星期，你都没有过来，那就是我误会你了。”
    “没想到，你心急如焚，今天晚上就来了。”
    杨刚的微笑，带着一股强烈的寒意。
    他接着又说道：“栓子，你这是兵贵神速啊！”
    “还好我运帱帷幄。”
    “不然我们村就损失的大了。”
    赵栓知道，在事实的面前，再多的话都是狡辩。
    玩脑子，根本不是杨刚的对手。
    人家杨刚从水里救他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一切。
    “这又不是你家的池塘。”
    赵栓不想低头，大吼道：“这是村里的财产，村里人人有份。”
    “啪！”
    杨刚踢了赵栓一脚，说道：“一个月之前，你说这话，没人反对。”
    “但是，现在我明确告诉你。”
    “这个鱼塘是我的。”
    “只要在我承包的年限之内，这水里的一根水草，都是我杨刚的。”
    “谁敢动，我就抽谁。”
    杨刚的霸气不容怀疑。
    大壮和六子，都站在一旁看着。
    赵栓从地上爬了起来，抹去嘴角的血，歪头吐了一口唾沫。
    “行，你厉害。”
    “我惹不起。”
    说着，赵栓就要走。
    杨刚慢悠悠说道：“我让你走了吗？”
    这……
    赵栓无语回过头来，定定看着杨刚，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还想怎么样？”
    “怎么样？”
    杨刚重复了一遍，说道：“我要你写个保证书，以后离我的鱼塘远一点。”
    “要是你敢胡来，下次我就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赵栓本想不写。
    可是杨刚的大巴掌，他是不想再领教了。
    还是乖一点吧。
    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就这样吧！
    写就写，赵栓浑身都痛。
    与杨刚一同去了大壮的家里，写了一纸保证书。
    “……如果再接近杨刚的鱼塘五米，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保证人赵栓。”
    杨刚念完之后，比较满意。
    “我给你留个面子。”
    “赵栓，希望你能珍惜。”
    “这件事，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但你放心，不会再有第五个人知道了。”
    杨刚明白一个道理。
    他知道过去的赵栓是个狠人。
    在赵栓的骨子里，流着野蛮的血。
    对待这种人，要恩威并施。
    一味的打压，反而会适得其反。
    这就是穷寇莫追的道理。
    “你在村的名声，本来就臭得要死。”
    “如果让大家知道，你还干这种事，怕是你在村里混不下去。”
    赵栓没有回应杨刚的话。
    不过，赵栓也知道，杨刚说得对。
    要是再犯了事，以后在青田村，真的没有立足之地。
    “我知道了。”
    最后，赵栓终于挤出来一句。
    “你可以回家了，就当做了个恶梦，梦醒之后啥都没有发生过。”杨刚有点不耐烦了，挥挥手让赵栓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烂泥扶不上墙。
    这种人注定不会有大作为。
    这种人，对他再好，他都不知道感恩。
    赵栓走了。
    离开之后，大壮问杨刚，他说道：“杨刚，鱼塘里的珍珠，我们怎么分？”
    “怎么分？”
    杨刚饶有兴趣，玩味的看着大壮，问他：“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两个分了？”
    今天杨刚潜放水底，这才发现，鱼塘底下有数不清的珍珠贝。
    有大有小。
    不一而足。
    “不！”
    大壮摇头，笑道：“还有六子呢，我们两个分多不仗义啊。”
    “要不这样，你看行不行，我们把珍珠卖了。”
    “得到的钱，你一个人拿四成，我和六子一个人拿三成。”
    大壮做起了发财梦。
    杨刚很是无语。
    青田村就是有这样的人，遇到一点好东西，恨不得自己吃独食。
    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大的嘴巴。
    吃到嘴里，也不怕噎死。
    “分给你三成，那是不可能的。”
    杨刚玩味的接着说道：“要是你有本事，十成你全拿了。”
    “这……这怕是不好吧。”大壮都没有看出来，杨刚的笑容里大有深意。
    “没啥不好的。”
    杨刚站了起来，也准备回家了。
    在临走之前，他蓦然回过头来，不带一丝感情的冰冷说道：“大壮，你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屁眼子吗？那么多珍珠，我怕我吃下去拉不出来，活活憋死。”
    “鱼塘是我的，珍珠也是我的，你要敢动一颗，今天的赵栓就是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