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柱笑，他再也不是那个刚出村儿的傻小子了，知道何为权，何为贵。
    只说道，“想必，潘小姐应该调查过我吧。”
    潘雅真不置可否。
    但是脸上微表情已经出卖了她，就算没有这些微表情，李大柱也知道，凭借潘家的实力，想要把自己摸清楚，易如反掌。
    诚如李大柱所想。
    潘雅真已经完完全全调查清楚了李大柱的一切，包括他之前是个傻子，以及鲸吞掉了汪、贾两家，成为了武德天清院实际的掌舵人，背后站着的是曹家，跟曹冰玉有明面上的恋爱关系，也跟曹幼娘有男女关系。
    很多李大柱的事情，都是摆在明面上的，比如，跟曹冰玉的恋爱关系。
    就是曹冰玉在武德天清院压服韩良材韩市长，主动站出来承认的。
    而跟吕忆怜的结婚，更是当着晋南省无数权贵们的面举行，这些事情调查起来易如反掌。
    甚至于龙皇的身份！
    毕竟，潘家一直在搜寻《乾坤书》，因此在江湖中多有布线，包括之前让鹰老带着柳安雯去平潭镇蝴蝶门。
    所以，这些事，只要略微动一动眼线，就能知道。
    潘雅真手里关于李大柱的情报是最多的，也是最详实的。
    信吗？
    将信将疑！
    她能够走到今天，脑子是很清晰，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以，哪怕李大柱奉上了《乾坤书》，她也要让潘九亨设置一些障碍，验证《乾坤书》里的内容。
    这一部分，她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从刚才李大柱一路来到这里所经历的一切，就是最好的证明。
    给炒花生点灵重生，复活传说中的金莲，一剑能开三千花，一气能传几丈远。
    《农经》和《武经》他已然全部会了，而且，做出了非常精准的展示。
    这本《乾坤书》是真的！
    李大柱的能力是有的！
    但，他会不会是龙皇？能不能打开天门，开启传说中的仙界，让永生在那个天堂一般的地方成为可能？
    潘雅真表示怀疑。
    见潘雅真不说话，李大柱又继续说道，“既然潘小姐对我有过调查，那么想必也应该清楚，我的身份......不，准确地来说，应该是传言中，我的身份。”
    “所以，这本《乾坤书》对我来说，得之易，弃之亦易。”
    李大柱也不挑明自己龙皇的身份，想来，既然潘雅真知道并且不愿意说，那就心照不宣就好。
    聪明人，很多话不需要说得那么明白。
    “你他妈的在我姐面前装什么逼？你知不知道我姐是谁？刚才被你装了一路，现在还来？”
    “他妈的，你坑了我们潘家八十个亿，现在还敢坐在这里装逼，艹！”
    潘九亨越说越气，当他发现姐姐并没有出言呵止自己的时候，他就知道，可以为所欲为了！
    当即。
    掏出了手枪指着李大柱说道，“来，再装，再给老子装！”
    柳安雯吓得脸色惨白，她当初也是被李大柱用枪指过，甚至打过的，她当初也是看到鹰老他们中枪死在面前的。
    这玩意儿，凡是肉做的，谁能挡得住？
    潘雅真没说话，还是带着那般笑容，忽然地，只见她笑容更浓一些，眼神中闪过一些别样的意味，轻声道，“八十个亿呀。”
    这一句话，犹如发令声。
    “嘭！”
    潘九亨瞬间扣动了扳机。
    没有冲脑袋，而是擦着脖子开枪，他久在潘雅真面前做事，对姐姐的话里的暗示，早就了然于胸了。
    这一枪，不能要了李大柱的命，但，要让这孙子露点什么出来！
    要么是露本事，要么是露怯！
    便只在枪响的一瞬间。
    李大柱本能地想要躲过去，却在万分之一秒的时候，瞧见柳安雯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这女人......有点意思。
    伸手薅住了柳安雯的同时，却朝子弹迎了过去。
    如果躲，柳安雯必然中弹。
    如果硬接，必然要让潘家......知道自己的分量！
    丹田内金丹急转，澎湃的真气涌了上来。
    龙鳞！
    瞬覆脖颈！
    金色竖瞳乍现！
    “嘭！”
    子弹撞击在龙鳞之上，犹如撞在了一堵坚硬无比的钻石墙壁上，硬生生地被弹飞了出去。
    李大柱不敢逞强，赶紧散去真气，微一眯眼，缓了一片刻，对柳安雯说道，“中心可表，但你这脑子，或是太蠢，或是太精，我都不喜欢。”
    柳安雯心里咯噔一下，连忙缩着脖子坐回了自己的沙发上。
    没错！
    她刚才就是在赌！
    抓住了这千钧一发的机会，赌一个对李大柱的恩情，赌一个李大柱对自己的亏欠。
    没想到，命保住了，但，似乎成了，似乎也没成，心里一个劲儿狂跳，不能承认自己“太精”，那就只能继续装“太蠢”了。
    男人，尤其是身居高位的男人，大约更喜欢“太蠢”，而不喜欢“太精”。
    撒开了柳安雯，李大柱悠然地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好半天才算是缓了过来。
    而举着枪的潘九亨，以及故作仪态的潘雅真都怔住了。
    魂飞了！
    魄散了！
    哪怕好半天之后，李大柱已经开始喝茶了，他们还是没缓过来。
    对。
    是开枪了。
    没错。
    是冲脖子去了。
    但！他妈的，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李大柱的脖子怎么会忽然变了，他那一双眼睛又怎么了？
    潘雅真一直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脑子，但是这一刻，她有些怀疑了。
    潘九亨脑子跟眼睛都感觉被糊住了，相信不了一点。
    刚才，是幻觉吗？
    茶水是我自己的，肯定没有问题。
    是不是李大柱给我施加了幻术？
    不对，这个房间是我特意选的，不可能有任何幻术能在这里使用。
    脑子好乱！
    “咕噜咕噜咕噜~”
    忽然地。
    地上，刚才颗被龙鳞弹飞的子弹打着转，竟然转到了潘雅真的脚边。
    子弹转速越低，发出的声响就越大，就越让人难以忽视。
    最终。
    潘雅真俯身将这颗子弹捡了起来。
    有些烫手。
    更是烫心！
    这子弹，竟然瘪了！
    原本应该是柱状的子弹，竟然变成了不规则的椭圆形。
    可见，撞击的力度有多大。
    再看李大柱，汩汩地就是喝茶，也没见从脖子漏出来啊，显然，他屁事没有。
    “潘小姐，我问一句。”